《只能活一个》第27章


说,警察的目标就是我?而我并没进银行,说明不是银行职员报警的。知道我来银行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易迪力。
难道是易迪力报警的?他为什么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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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去银行了。
我踟蹰来到易迪力与拉古母子现在所在的那间院落外,围着墙绕了一圈后,我发现围墙靠南一边比较低矮,于是找了块石头垫着,翻了进去。
穿过种满蔷薇与灌木的花园,我来到这幢两层小楼厨房外。
我正准备脱下外衣,包着拳头,砸烂厨房玻璃进屋。这时我忽然听到屋里传来猛烈的咳嗽声,然后看到拉古的妈妈风也似的冲进厨房,拉开橱柜,取出一双黑色的手套戴上,又出了厨房。我躲在窗户后,看得很清楚,那双手套似乎是湿淋淋的。拉古的妈妈在客厅里,重重拍打着拉古的后脑勺,过了一会儿,拉古便没再咳嗽了。
我又细细聆听了一下屋里的动静,等里面稍稍安静了一会儿,估计他们上了二楼后,我这才脱下外套,缠在拳头上,猛一抬肘,撞烂了厨房窗户上的玻璃。
一分钟后,我从窗户进了厨房,又在厨房里顺手操起了一柄菜刀。然后我拉开了拉古妈妈刚才找手套的那个抽屉。我看到抽屉里有个硬塑料制成的匣子,匣子里灌满了一种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液体,气味还有些熟悉,几副手套正浸泡在这种液体里。
我觉得有些诧异,但还是伸出手来,取出一副手套,放在了衣兜里。而这时,我忽然想到为什么会感到匣子里的气味会令人熟悉。那天从监狱越狱时,我曾经在易迪力以褴褛衣衫制成的布条上,嗅到一模一样的气味。
这液体是什么?又暗藏了什么玄机?
我倍感诧异,凑拢了脸,想仔细看看这匣子里的神秘液体。没想到,我的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生硬地疼痛。回过头,我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是拉古的妈妈,在她的手里,还戴着一副湿淋淋的黑色手套。
我只觉天旋地转,意识混乱。
而拉古的妈妈在我身前,一字一顿地说:“你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吧?你听说过‘拍花’这个字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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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的手足没有被绳索束缚,但我却觉得浑身乏力,使不出一点劲来。
此刻我坐在一张椅子上,拉古就坐在我身边。在对面有一面镜子,透过镜子,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脸。我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嘴张开,几绺口水沿着嘴角滑落——看上去,我和轻度弱智的拉古没有半点区别。
“拍花,是一种流传于M国的民间秘术,而我就是一个懂得拍花秘术的人。”身后传来易迪力的声音,“拍花,可以令你四肢僵硬,就如被催眠一样,完全听从施术者的吩咐,我让你干什么,你就会干什么。不过,你的意识依然清醒,可以清楚听见我的每一句话。”
拉古的妈妈也走了过来,说:“王先生,其实我并不是拉古的妈妈,我叫琦琦玛,我是易迪力的老婆,也是他的最佳拍档。”
我愣了,我想高呼救命,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的所有器官,都不再受我的思维控制了。
易迪力深知我所处的困境,他冷笑一声,说:“拍花,其实是M国民间秘术施术者对草药的一种利用。旱季时,我在深山中采集一种奇特的草药,并以蒸馏提炼的方式,从草药里炼化出某种化学物质,晒干成粉末,又溶化在水里——也就是你在抽屉里看到的那种神秘的液体。”
尽管我无法出声应和,但易迪力显然将我当作了一个最佳听众,他告诉我,他把手套浸在液体中,手套也沾染上了那种神秘的化学物质。而这种化学物质的特性,就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令人浑浑噩噩,陷入类似被催眠的状态中。只要戴着手套,易迪力在任何人的后脑勺拍一下,手套中的神秘气味就会散播到这个人的口鼻之中,令他立刻感到天旋地转,失去自控能力。
拉古是一个州府富商的儿子,易迪力正是用拍花的手段,迷晕了拉古,他的目的是绑架,并索取赎金。他把拉古弄到手后,并没急着打电话勒索钱财,而是故意带着拉古在州政府外行乞,被关入了监狱——还有什么地方比在监狱里藏匿被绑架者更安全呢?
易迪力也曾经把自己那件褴褛的破衣裳也浸润在神秘液体中。在监狱里,如果拉古的意识有所复苏,他就会撒泡尿,淋湿布条,再用手蒙着布条拍一下拉古的后脑勺,就会让拉古继续陷入被催眠的状态中。
但孟波警官来给拉古拍照后,并说要把照片刊登在M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时,易迪力便知道糟糕了,如果拉古的老爸看到了报纸,就会知道自己的儿子藏在监狱里。所以易迪力决定越狱,并把我也绕进了这个无底的漩涡中。
伊丹瓦镇的两处房产,都是易迪力自己的,而且这是他最后的藏身之处,向来密不宣人,这次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躲到了这里来。
他没在玫瑰院落里杀我,是想让我成为绑架案的替罪羊——拉古的老爸肯定已经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找监狱方索人,但拉古和牢房里另两个人都失踪了。案件必须得有个人来承担,所以易迪力看到我带着五万美金的支票向银行走去,就立刻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去银行抓我。
即使我供出易迪力的名字,也无法在玫瑰院落里找到他和拉古,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易迪力在伊丹瓦镇还有另一处住所。
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如果不是我在墙根处正好松了鞋带,现在我肯定已经被重新关入监狱,并作为绑架案的主谋无法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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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依然有些不解,为什么我刚才曾经嗅过抽屉的气味,却并没有立刻晕倒呢?
易迪力立刻自言自语般给了我答案。原来每一个秘术施术者,都会选择不同的施术方式。易迪力的施术方式很奇特,他必须让这种从植物中提取的化学物质,与人体手掌分泌出的汗液相接触,才能产生令人浑浑噩噩的功效。
他也坦诚,这种化学物质在人体中只能持续二十四小时,过了二十四小时,被施术者就会醒来。不过,醒来却并不是说被施术者就完全正常了。如果易迪力不给被施术者服用另一张从神秘植物中提炼出来的药丸,被施术者就会变成白痴。
易迪力看着我,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他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就把你扔到伊丹瓦镇的大街上。哈哈,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把你变成白痴后,再当作替罪羊交给警方。警方面对一个白痴,又能有什么办法找到我和拉古呢?”
我感到了一阵寒意,这时,我看到易迪力向我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伸出手来。我知道,他这是想从我的衣兜里取出那张写有五万美金的支票。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在我的手上,抓着那双刚才从抽屉里偷拿出来的手套。我以最快的速度,在易迪力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他的眼神顿时迷离,身体也僵直了,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块木头。
站在一旁的琦琦玛则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惨叫:“王富贵,你怎么醒了?我刚才明明用拍花的手段迷晕了你!”
我冷笑一声,伸出手,从鼻孔里抠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微型的医用鼻腔空气过滤网。
最后,我才说道:“首先我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一个诈骗犯。我的真实身份,是便衣警察,现在监管的案件,正是拉古失踪案。其次,你现在最好马上把拍花的解药找出来给拉古和你丈夫服用。否则,你丈夫易迪力也会在二十四小时后变成一个白痴!”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了,来自东圭勒的孟波警官,带着几个警察冲进了房间,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琦琦玛与呆若木鸡无法动弹的易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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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个便衣警察。那天我在州府,奉命去拜访外国记者,要求他们删除相机里拍到的乞丐图片。在删除过程中,我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正是拉古的特写。作为拉古失踪案的经办人,我立刻知道拉古被人拍花了。
拍花必须使用解药,如果没有解药,拉古醒来后就会变成白痴。如果贸然解救,易迪力若破罐子破摔,拉古就无法再变成清醒的人了。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于是我与孟波警官商讨之后,让他以诈骗的罪名将我投入监狱,并以拍照的方式,迫使易迪力带着我一起越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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