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等你说爱我》第5章


丁以白听傻了眼,这女人说话好……";直接";!
";不,小姐,你先别生气……";他能怎么办?只好先息事宁人,不然如何把事情弄清楚?
";你才闭嘴!我还没骂完!";莫大小姐动怒了,而且气得非同小可,";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是你,我始终安安稳稳睡我的觉,结果天一亮,你却突然从我身边冒出来,还理直气壮,先声夺人……";
";我没有先声夺人。";他忍不住出言为自己申冤,从头到尾又叫又吼、歇斯底里的人一直都不是他,他甚至说没几句话,顶多也只是附和两句罢了。
";难不成是我吗?";婉柔怒瞪他。
";呃──";就算答案是肯定的,他也不敢如是回答。
";天杀的三八蛋,你敢得了便宜还卖乖,故作无辜样?";她气炸了!他那表情分明就是说他有多吃亏、多可怜,好似她是摧草女色魔。
";我也没有得什么便宜。";他声明道。
如果这是老妈的安排,那她的眼光也未免──令人叹息。这女人根本就是道道地地的母老虎,要他喜欢她,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快。
或者,老妈是打算让她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走进礼堂?
睁眼说瞎话的杂碎!婉柔一双美目冒着火,";软玉温香抱了一个晚上,你敢说没有?";是不是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饭才算";有什么";?
";我只知道我的手现在又痛又麻。";他很认真地直言不讳。
听他这么一说,婉柔火气倒是消了大半。如果能撇开世俗礼教的观念,别去想自己让人吃了一晚免费豆腐有多吃亏的论点,她其实并没有损失什么,稳稳睡她的觉,有人主动提供温暖让她不用伤风感冒,窝得舒舒服服一觉到天亮……
但是,话虽如此,她终究是女人,而莫名其妙地和一名素不相识的男人同床共枕至天明,这对她来说还是有相当程度的打击。
";哼,活该。";她余愠未消地冷哼。
丁以白轻叹,在自己的家、自己的床上被一名不晓得打哪儿冒出的陌生女子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当成了变态色魔,令他兴起颇深的无力感。她咄咄逼人、理直气壮的神态连他都不免要怀疑起来──这到底是他的地盘还是她的?
只是,有着绝佳修养与气度的他,自是不会与她计较这么多,先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最重要,于是,他贯彻着始终如一的理性子和,";如果我没记错,小姐,这应该是我家才对,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见她瞪大眼,有了前头的";历史教训";,他大概摸清她接下来的反应,于是立刻赶在她前头说,";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在我上这张床之前你便已经在上头了,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很抱歉,昨晚我真的是太累了,所以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太多,我甚至是一沾枕就睡着了,这点你务必要相信我。";
婉柔总算稍稍平静,并吸收消化他的话,";你说……这是你的房间、你的床?";
";千真万确,毋庸置疑。";
";别跟我咬文嚼字,尽量翻译得白话一点,谢谢合作。";她泄气地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有气无力地道。
平时埋首稿堆,在一堆成语诗词中转得眼花缭乱、头昏又给它脑胀,尤其在写古装小说时,这种情形尤其严重,一下孔曰孟云,一下之乎者也,写得都快精神错乱了,难得脱离那种八股的世界,她才不想连日常生活都陷人噩梦之中,拿一本";活成语";放在耳边砸昏自己……那多累人、多自虐哪!
但是搞不清状况的丁以白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理解得很吃力……会吗?很浅显易懂的八个字啊!
可能……这女孩的中文造诣比较差吧!他很同情地想着。
婉柔没有很注意去研究他的表情,满脑子深思他的话,";你说──这是你家?";
";没错。";
";证据呢?";
证据?一句话差点问傻了丁以白。
进自己的房子还要拿证据?要不要顺便报";暗号口语";啊!这女人一定是侦探小说看多了,以致走火入魔。
无可奈何,他找出昨晚随手一丢的西装外套,摸索着置于其间的钥匙晃了晃,";喏,你相信了吧?我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该言之咄咄、厉声诘问的人是他才对,不是吗?来路不明的人明明是她,怎么反倒是他乖乖接受她的盘查?
唉,想到这儿,他又想沉沉地长叹一声了。
";谁晓得你是偷来、抢来、拐来、还是骗来的?谁又知道你是鸡鸣狗盗之辈,还是辣手摧花魔?";婉柔闷闷说着。
丁以白一听,不禁瞪大了眼。";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耶!给她几分颜色,她居然就开起染房来了,好过分喔!
算了,好男不与女斗,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点修养与容忍度他还是有的。
捺着性子,他试着维持语气的温和,想和这个不可理喻、与";番仔";无异的女人沟通,";小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存在也很让我起疑,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房子,我不会相信的。那么,在我解释完之后,是不是也该换你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房子、我的床上呢?";
";我没说这是我的房子啊!";婉柔像看白痴似的瞪了他一眼,";这是我朋友的房子,我只是暂住在这里。";
";朋友?";她指的是谁?
";她叫丁以宁。现在,你没话说了吧?";她存心要戳破他的谎言,让他无地自容!
枉费他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居然沦为宵小鼠辈,她莫婉柔生平最痛恨这种虚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了。
不可原谅!她气愤地想着。
";小宁?";他微愕地低道,";这个丫头!";
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鬼!老妈和小宁向来是沆瀣一气、站同一阵线,所以只要一扯上她,八九不离十都和老妈有关,尤其他面对的是现下最为敏感的问题……
太恶劣了!
";你认识以宁?";这在婉柔的意料之外,她不由惊愕地喊叫出声。
丁以白反观眼前的女子,她明明是一脸迷惑样,难道她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设计?但是,他来乡村的事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老妈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可能神机妙算到得知他的去向,所以,";设计";的可能性似乎又更薄弱了。
";嗯,她是我妹妹。";他淡淡答道。
婉柔这会儿更是惊愕得张大嘴,";别告诉我,你是──";
";丁以白,很不幸就是她的大哥。";
";白痴的白?";她想再确定一下会不会只是凑巧姓名的发音雷同,所以,不知不觉地便将从前丁以宁介绍他们认识时的用词给搬出了口。
";麻烦请讲白色的白。";他叹息着更正。这女人说话真毒,不是骂他变态摧花魔,就是把他当白痴叫,他几曾被贬得这么一文不值过?难得他咽得下这口气,真是奇迹。
";不是一样吗?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斤斤计较。";她白他一眼。
他拢起眉。咦?好熟悉的一段对话,只不过他想不出个所以然。";你是?";
";我想这应该是误会一场,以宁先前没告诉过我你要来,所以……";她耸耸肩,";我叫莫婉柔,温婉的婉,柔和的柔,但愿以宁有告诉过你,我会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丁以白撇撇唇,不置可否。其实他真的很想说:你父母名字取错了,用显微镜都无法在你身上找到一丝丝温婉柔和的鬼影子!不过,反过头来想,是不是正因如此,她的父母才会有先见之明地为她取了这个名字以为";互补";作用?
";以宁没说,事实上,没有人知道我的去处。";
婉柔柳眉一挑,灵眸闪现戏谑的光芒,";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个逃家的坏小孩?";
丁以白抿着唇,不置一词。
既然知道对方不是坏人,她也就发挥了本性中的俏皮本质,尽兴地和他哈拉:";丁妈妈真可怜,养了个不听话的坏孩子,这会儿我得去找找报纸,看有没有某则怒气冲天的母亲登报将儿子作废的消息,嚷了这么多年,搞不好今天真的付诸实行了。";
丁以白愕然以视,";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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