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为什么逃?”
“您不是也在那吗?”
“我,在哪儿?”
“锦祥楼啊?”
“我为什么在那儿?”鄂达廷有些迷惑。
赵大树看见这样的他,感觉自己更迷惑:“您不是约了白书玉在锦祥楼吗?”
“对,我是宴请了他!”
“那白书玉出事了,您怎么完好无损啊?”
“因为我不在那儿啊!”
赵大树完全被绕进去了,看着烟雾中的鄂达廷有些气馁。
“我和他约的是大火后的第二日!”
赵大树听到鄂达廷的这句话,半信半疑。
“没错,我和他约得是那天的第二日,其他的我能记不清,可是和他有关的我都记得真真地!”
“也就是说,那天白书玉见得人不是您,是另外一个人?”
鄂达廷躺下继续抽他的烟,赵大树问:“海瞻海先生的文字狱是谁给定的?”
“谁?文字狱,那可多了?”
“白书玉要救的人?”
“我只是管签字而已,都是由部下呈案我签字定案的。”
“您部下?”
“那多了去了!”
这条路又暗了下去。
“惠宗若!”鄂达廷说出了一个名字。
陈府
凌寒絮天还没亮就就来到陈府,直接来到陈霖海的小院,陈霖海裹着被子出来见她,凌寒絮看着他这样笑了起来。
“干嘛这么早扰人清梦啊!”陈霖海打着哈欠,一旁的小鲁被传染。
“今天是上元灯节,等一下我和老祖宗、姐夫和家人一同去玉壶山庄过节。”凌寒絮说。
“那干嘛出现在我家!”
凌寒絮递给陈霖海一包东西,因为他的手包裹在被子里,小鲁接过,打开。“是什么呀?”
小鲁把包里的东西递给陈霖海看,陈霖海睡眼朦胧的看了看,看见了“聘任书”三个字,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包裹的被子也不要了,上前抱着凌寒絮转了起来,在凌寒絮的额头狠狠的亲了一下,“小絮,我太爱你了,爱死你了!”
一旁的小鲁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凌寒絮说。
“记得记得,一辈子不忘!”
凌寒絮笑了起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陈霖海看了看聘任书上的时间,没几日了,“也就几日!”
“不告诉家里?”
“告诉家里就走不了了!”
“以后不回来了?”
陈霖海愣住了,过一会儿说:“我父亲知道,想来不会认我这个儿子了!”
凌寒絮看着陈霖海,陈霖海拍了拍她的头,上前抱着她:“但我们会见面的!”
凌寒絮笑了起来也抱着陈霖海,从他们出生就相识,一起上学,一起逃课,一起捉弄先生,一起海外留洋,他乡相依,如今要分离了。
“等我从玉壶山庄回来!”
陈霖海点了点头。
陈霖海送走凌寒絮,终于要真正的离开这个家,竟然有些兴奋,睡意全无,未知的未来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他换上衣服:“小鲁!”
小鲁的睡意好像没醒:“少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去吉祥戏院!”
小鲁看着外面刚刚蒙蒙亮的天色,“少爷,吉祥戏院没开门!”
“那去廖府别院!”
“少爷!”小鲁有些无奈。
陈霖海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秦罗衣,想和她一起分享自己此时的心情。
“少爷,今天可是上元灯节,合家团圆的日子。”
“我知道!”
“您过一会儿,就得给老爷和夫人请安呢!”
陈霖海听小鲁这么说,醒悟过来,也许今天是自己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上元灯节了,自己走了,都可以想象出父亲的样子了。他收住脚:“小鲁,给我准备笔砚吧!”
第十二章 花雨
廖府别院
陈霖海还是忍不住来找秦罗衣,正好在廖府别院的门口遇见了要去吉祥戏院的她。秦罗衣让安叔先行,自己上了陈霖海的马车。
“你今天不是该在家里过上元灯节吗?”秦罗衣问。
陈霖海牵过秦罗衣的手,他看着她的葱葱玉指:“第一次看见初静的时候,确定罗衣和初静是一个人,可没想到印碧儿让我又以为是两个人,可在这两个人里又隐藏了第三个你!你就像一座迷宫,起初的我是因为好奇,渐渐的越走越深,往左往右还是往前往后?想找到那个唯一的出口,也渐渐的对这座迷宫入迷,有没有出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在这座迷宫中,看见了它的美丽、它的迷茫、它的伤痛、它的不完整和它的真实!”
秦罗衣听着这样的告白,手本能的抽离,陈霖海握着了她要抽离的手,她避开陈霖海炙热的眼神:“我会很贪婪的!”
“怕我被迷宫吞噬?”陈霖海问。
“迷宫中没有阳光,只有黑暗!”秦罗衣冷静的说。
“我会让阳光照进迷宫!”
“所以说……我会……很贪婪!”
“没关系,我有足够的阳光!”
秦罗衣转过头来看着陈霖海那双真挚的眼睛,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照射了进来,陈霖海在那缕阳光中闪着光芒……
夜幕降临,漫天的烟火和无数的花灯相应,银奴抬头看着那下着花雨的夜空: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
安叔焦虑的守在廖府别院的门口,秦罗衣上了陈二公子的马车,就没有回来,连戏都没有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他看着站在院中的银奴,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十一年前的他和十一后的他有很大的不同,可是本质是没有变,可今夜的他让人捉摸不透。
银奴走进了大厅,坐了下来,大厅里的光亮让他有些不习惯,他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待久了,想必是真的习惯了。
小叶端着刚做好的元宵,看着端坐在一旁的银奴,不敢惊扰,她放下,轻步的走出大厅,小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她在心里念叨着。
远远的安叔看见了提着花灯的秦罗衣,他连忙上前迎去。
“安叔,怎么在外头站着啊?”秦罗衣问。
“您可回来了!”安叔有些不安。
“刚看完花灯回来!”秦罗衣提着手中的花灯说。
安叔接过花灯:“小姐,我去煮大红袍!”
秦罗衣看着神色有些紧张的安叔,小叶迎了上来,悄声的在她耳边说:“银奴今天有些……”
秦罗衣知道自己犯家规了,也许是自己故意的!
她跨进大厅,看着端坐着的银奴,安叔已经端来大红袍,秦罗衣接过,跪在了银奴的面前,银奴没有睁开眼,安叔轻声的说:“小姐回来了!”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许久银奴睁开眼,他用手语对安叔说:“把茶端走!”
安叔踌躇了一会儿,不过还是把秦罗衣手中的大红袍端走,银奴走到供祖宗牌位的案抬下摸出了一把马鞭,小叶睁大了眼睛,安叔端茶的双手滑动了一下,秦罗衣看见了那把古旧的马鞭,有些惊愕,又有些淡然。
银奴挥起马鞭,重重落在了秦罗衣的背上,一种钻心的疼。
“小姐!”小叶叫着,第二鞭已经再次落在了秦罗衣的背上,她的额头汗珠粒粒,安叔放下手中的茶,噗通的跪着银奴的面前:“少爷,是老奴的错,你要打打老奴吧!”
银奴没有理睬,第三鞭落下,小叶也跪了下来哽咽的求着:“您不是最疼她吗?”
第四鞭、第五鞭,小叶扑了上去,安叔磕着头,银奴收住了第六鞭,马鞭惯性的反弹打落了银奴脸上的银色面具,他连忙转身,急速的离开了大厅,秦罗衣看着那掉在地上的银色面具,伸手想拾起,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秦罗衣躺在床上,小叶泪眼朦胧的给她上着药,一边哽咽的说:“他……不是……最疼您吗?……他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心啊!……”
秦罗衣却安静的出奇,这是她第一次犯家规,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罚,可能是小叶上药弄疼了她,她抽搐了一下,小叶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说:“小姐……您要是疼……您就喊出来吧……或者哭出来……会好受点!”秦罗衣摇了摇头,看着这样倔强的她,小叶泪落如线:“我知道……您是……心痛了!”
夜半,银奴悄声的走进厢房,小叶已经在一旁睡着了,秦罗衣也在疼痛中睡了过去,他走近,掀开被子看着秦罗衣背上的斑斑血痕,药已经上好了,他重新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看着她苍白的脸,眼角的泪像似被凝固了,他伸手擦去,她呼出的热气游离在他擦泪的那只手上,他轻轻的触碰着她的嘴唇:“为什么要逼我!”他在心里暗暗的问道,“你知道这样能刺痛我……为什么要激怒我……你不该这样……”银色的面具上滑落下泪珠,落在了秦罗衣的唇边。
吉祥戏院
秦罗衣坚持回到了吉祥戏院,银奴寸步不离的守着,一下戏台,远远的就看见了在后台等待的陈霖海,陈霖海冲她挥了挥手,秦罗衣没有回应,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化妆间,陈霖海连忙跟了过来,安叔拦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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