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寻,何寻》第87章


“你包粽子呀!干嘛把我扣这么紧,最上面那两三颗扣子不能敞着嘛?我都快喘不上来气儿了!”
可是敞着会露出很性感的锁骨的呀,这一向捂得严严实实的货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
乔柳在心里吐槽得都快忍无可忍了,耐着性子安慰道:“怎么会紧,你的每一件衣服不都是量身定制的嘛。”她伸手抻了抻衬衫宽松的缝隙,证明给他看,“而且你的身体还没全养回来呢,现在明明比以前瘦好不好,你看腹肌都瘦没了。”
何寻:“!!!”
“哦,原来如此啊……”他低头瞄瞄自己,斜眼幽幽道:“我说最近脱成这样你怎么都不感兴趣了,原来是嫌弃我身材不好了,腹肌没了……”
乔柳倒!差点喷了。
……这都哪跟哪啊!
原来搞了半天人家是在色诱啊!
以前那高冷的禁欲范儿哪里去了?!养伤期间居然变得这么闷骚,你不色他还不行了呀!
更可恶的是,明明是他自己闷}骚吧,处心积虑欲拒还迎地搞色诱吧,还这么傲娇的要求你主动啊!
乔柳欺身而上,气势汹汹地抬起他下巴:“说!你到底是不是何寻!该不是被人魂穿了吧?!”
何寻笑。其实他是因为死过一回,彻底摆脱了过去的阴影。曾经认为终身难忘的某些羞辱痛苦,在真正经历了生死之后不过付之一笑。能活下来就是多么幸运多么美好的事,还有什么甩不掉的旧包袱?
明珠曾蒙垢,洗掉便是。
重获新生的感觉一身轻松,更能潜心体会爱与被爱的美好。洞房花烛夜里被乔柳“推倒”的体验,还满美妙的……她俯压在他身上,却与那旧时噩梦的鬼压床完全不同,满满都是温馨爱意。很享受,很甜蜜。
何寻发现自己毫不抗拒这种感觉,热烈地期待乔柳来得更猛烈一点。
但是,这么丢脸的事他怎么可能承认呢……何寻摸摸下巴,便只笑道:“咳,柳柳,难得我这段时间这么清闲嘛。你没听说过一句俗话吗,男人的精气,走上不走下。我以前工作的时候,精力全供大脑去了,现在虽然身上还有伤,但不用费脑啊,当然就……唔,‘走下’了。”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脑力工作者需要消耗的精气神比体力工作者大得多。不信看看民工、MBA球员等,虽然搬砖或训练时也很辛苦,但他们下了班后,荷尔蒙爆表,甚至经常闹出管不住下半身的新闻。
而金融分析师、股票操盘手、IT工程师、实验室研究员等对脑力要求较高的职业,工作时需要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对身体的消耗是非常大的。下班后往往累到动都不想动,压力大的时候猝死的都常见。
何寻之前一直很禁欲,和他这工作性质也不无关系。他手握重金,责任重大,事务繁杂,大脑必须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高速运转,肩负的压力一般人难以想象。辛苦成这样,哪有那么多那方面的闲情逸致。
所以现在倒算是他成年以来,最休闲轻松的一段日子。
乔柳没好气:“哦,原来是因为闲的啊?”
说到这个,何寻坐直身子,正色道:“柳柳,以后得你忙了。”
他以前也简单培养过乔柳,比如把她从一名小公司职员带上了创业的路,帮她开了第一家寻花问柳,让她学着经营;到第二家做大时,让她学着管理。但何寻真正手把手教给乔柳的东西却不多,只有最基础的。两人在一起后,他舍不得乔柳辛苦,赚钱理财等本来又是他自己的最强项,他自己能做得比乔柳好太多,也就没有进一步的培养她。
但这次的车祸让何寻意识到,人生无常,他也会有出意外的时候。乔柳不能一辈子生活在他的呵护下。至少,在他倒下的时候,她得管得住他们的财产家业。
何寻说到这里,温言问道:“柳柳,那时你为什么那么痛快的就把我给你的财产都放弃了?你是不是从来没视作过自己的?”
乔柳呐呐地低下头,默认了。她很听何寻的话,何寻叫她做什么,她都会拼命做好。他给了什么叫她收下,她也好好收着,但从来都不敢贪心地真归为了自己的。所以交出去的时候特痛快。
“你怎么这么傻啊,夫妻一体,不分你我,我的就是你的。”何寻心疼地说,“柳柳,咱们在一起要组成一个新的小家庭,而你就是女主人。持家管钱,不正是女主人的分内事吗?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哦。”
“我负责继续在外面打拼赚钱,但凡是已经赚回来的,以后就要交给你管了。”
何寻开始真正地教导和培养乔柳。他精于投资,带出过不少创业团队,在培养人才这方面经验丰富。除了他自己的领域内专业知识太多,无法教给乔柳之外,其他的产业,他耐心地一一教她该如何管理。
如何控制现金流,如何考核职业经理人,如何把握大局以及平衡各种关系,如何控制核心管理层。
在他养伤的这段期间,何岸没事也经常会过来看望一下,何寻最善于利用一切资源,便趁机让何岸也帮忙带一带乔柳。何岸没有何寻那么博大精深的知识体系,但做生意的精明强干却不在他之下,走的是更接地气的一条路子,如果说何寻教的是“道”,那何岸能教给乔柳的则是“术”,更为实用有效,让人受益匪浅。乔柳在经营寻花问柳时也已积累过一些经验,在这些高手的指点下进步显著,上手倒也飞快。
乔柳学习得很认真,像当初接下第一家寻花问柳时一样,她接受了任务就一定要做好。有时忙得太过投入了,反而又是何寻怨念地叫她休息,“柳柳,你也别整天看帐看报表的,都不看我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何寻拆除石膏,伤势痊愈彻底康复的时候,已是年底十二月,北京城落下入冬的第一场雪。
阴沉沉的铅灰色天幕下,细细碎碎的白色雪花飘落纷飞,落到楼顶、屋宇上,薄薄的一层白。落到街道上,却被来往车辆的车轮和热气迅速碾融,仍旧露出湿漉漉的黑色路面。
白的楼,黑的街。近的浓,远的浅。从高空往下看,仿佛是老天爷在涂涂抹抹地作画,一笔笔勾勒出这座城市横平竖直的线条。
不满意的,它就呵气擦去。满意的,蘸雪为墨,多涂一点。
苍茫天地间,渲染铺陈出一幅巨大的黑白静物画。
何寻站在玻璃墙前,眼神飘渺地望着这画面,忽然道:“让我想起小时候了。柳柳,陪我去一趟我出车祸的地方吧。”
乔柳一惊。没想到他伤愈第一次出门,竟然会选择去那儿。
何寻出车祸的地方……
……何宋的墓地。
因为有上次的阴影,新车沿着盘山公路再次驶上那座山时,王哥开得格外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何寻倒是淡然自若,神色安详地在后排静静握住乔柳的手,声音平稳。
“柳柳,你已经知道我和我姐的事了吧?”
乔柳点点头,她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
何寻静静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乔柳怔住了。
“她从小就百般欺侮我,把我关到地窖里差点弄死我,少年时更是给我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噩梦折磨,一度逼得我几乎自杀,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所以听到她得绝症的消息时,我心里只有快意,觉得真是恶人有恶报,实在不可能同意割自己的肾去救她的。我不是耶稣,没那么伟大。”
“但是,我也没那么恶毒。说实话,我还真不希望她死那么早呢,大学那几年我在国外辛辛苦苦,拼命的锤炼自己,希望快点强大起来,就是为了一雪前耻。可是还没等我强大起来,回来找她算帐,她竟然就自己得了绝症要死了,我心里其实挺失落的。”
“我希望她能活下去,要不她曾经带给我的那么多伤害,我岂不是都没有机会还了?但我自己又实在不甘心捐肾给她,所以就只剩下一个办法。我当时费尽工夫,终于查找到了她的生父。”
乔柳瞪大了眼。她心里也一直有这个疑问——何寻不肯捐肾,何母自己不能,那她为何不去找何宋的生父?
何寻低声道:“她生父的身份很特殊,执行的都是秘密任务,保密程度是很严格的。自从我妈和我爸结婚后,姥爷也一直防着不许我妈和他再有联系,所以那些年,我妈早就失去了那人的消息,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但我因为痛恨我姐,很早就留心打探她的生父,倒是被我侥幸查到了。那天晚上我给她打的电话,就是告诉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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