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第165章


白为什么会将性命断送在自己的亲哥哥手里,真是冤呐!”
此时,陈建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手指被即将燃尽的烟头熏灼也没有了反应,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才猝然倒吸一口凉气将烟头甩掉。他长长地吁了口气,稍稍挪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再次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喃喃念道:“你既然这么喜欢瞎编,那你就继续编吧……”
张伟笑着说:“吕队的故事讲得很精彩嘛,真是匪夷所思扣人心弦呐……来来,陈总,再抽支烟提提神,我们继续往下听,看这个狼心狗肺的大哥后面又做了些什么!”
陈建却懒得理会,闭着眼轻轻摆了摆手,一声不吭。
吕昭说的话迟缓而清晰,字字句句似有金石之音:“老大残忍地杀死二弟之后,匆匆忙忙取出母亲的遗骸,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还没来得及考虑如何处理弟弟的尸体时,装修施工队的队长小刘又出来查看院子里的动静了。他独自一人无法同时转移弟弟的尸体和母亲的残骸,心慌意乱之下,不得不丢下二弟的尸体仓惶逃离。尽管心乱如麻,但他很清楚,二弟的尸体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警方马上就会展开搜捕,留给他从容地处理母亲的残骸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脑子里能想到的,附近只有一个最熟悉的地方可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藏匿母亲的残骸,那个地方,就是他自己的砖厂!”
陈建缓缓睁开双眼,用同样缓缓的语速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骂道:“放你妈D狗屁!”
吕昭也不生气,仿佛对陈建的反应早就心有成竹。他轻笑着悠然地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喝完扭头再看着陈建时,却已没有了笑容,他冷冷地问道:“这么看来,陈总是有不同的见解啰?”
陈建牙关紧咬,双眼充满血丝,汗水顺着下巴不停地往下滴,恶狠狠地闷声说道:“难道,你们这些废物的眼睛全都瞎了吗?案发现场凶手留下的鞋印清清楚楚,是熊伟留下的!就是他和彭程两人同谋合伙,杀了我二弟,事后还想畏罪潜逃,这些,你们都是查得清清楚楚了的啊!现在,你们不去澄清事实,缉拿元凶,却费劲心思把这事摊到老子的头上……你们……你们这是栽赃!是诬陷!”他顿了顿,又大声吼道:“你们等着瞧,老子一定要去告你们!扒了你们这身皮!”
看到陈建气急败坏的样子,吕昭反而低下头轻轻一笑,娓娓说道:“不要着急,接下来,我就要讲到这个故事中的关键人物——熊伟了。我们倒是真想知道,这个被老大视作亲信,跟随大老板十几年的贴身司机,是怎样摇身一变而成为杀人恶魔的。”
第十七章 没有结局的结局
吕昭在桌前坐了下来,提起旁边的证物袋,透明的袋子里面是一双棕色的登喜路软底休闲皮鞋。
吕昭说:“这双鞋,你应该不陌生吧?”
陈建抬头瞅了一眼又将头扭开,瓮声瓮气地说:“我不认得。”
“好吧,你说不认得就不认得吧。”吕昭又意味深长地说,“我想,总有人会认得的……熊某死后,这双鞋就穿在他的脚上,这双鞋的鞋印先后在桃花小墅、他自己的家里还有这个砖厂出现过。也正因为这双鞋的鞋印出现在案发现场和他自己的家中,才让我们将熊某列为重大嫌疑对象的。”说着,吕昭看着提在手上的鞋子,“可没想到啊,这么简单的一招,就让警方的侦查方向完全偏离了正确的目标。”
说完,吕昭叫进一个刑警,对他说:“你现在就带着这双皮鞋,按我们之前的布置去梦园走一趟。”
陈建闻声抬头,蹙着眉头迟疑地问道:“去梦园?你们想干什么?”
吕昭却不搭理他,挥挥手让刑警带着皮鞋走了,然后才对陈建说:“我们继续讲故事,下面的才是重头戏!”
看着刑警走出房门,陈建明显地露出不安的情绪,眼珠子不停地转动,逐渐平稳的呼吸也变得浊重起来。
看到陈建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吕昭暗暗一笑接着说道:“老大急急忙忙赶到砖厂,将母亲的遗骸投入枯井之中,因逃离时过于惊慌,锄头留在了别墅的菜地里,他只好徒手将碎砖投下枯井对残骸进行掩埋。刚刚完成这一切,老大接到了刘队长的报丧电话。老大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反而是临危不乱。他马上电话通知三弟赶往案发现场,又通知司机熊某驾驶自己的奔驰车赶往砖厂与自己会和。忠心耿耿的熊某却不知道,老板的这个电话却是一道催命符啊。”
陈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停地搓着双手,却没有再插话了。
“熊某冒雨匆匆赶到砖厂,老大要求熊某留下奔驰车,并吩咐他做好如下几件事:一,将彭某的皮卡车开回会所,车钥匙留在车上就行了;二,赶到火车站去购买两张晚上到深圳的火车票,准备出差;三、借口手机电量不足或其他原因,要熊伟留下移动电话;四、买好火车票后,再到锅饺店买两份早餐乘坐出租车带到砖厂,等待老板的下一步安排。这些吩咐,熊某都好理解,老板正与人谈合作,一直想利用废弃的砖厂筹备开发农业项目,或许,老板今天是要在砖厂和合作方见面吧。可是,老板另外还提出了一个最关键也是最让熊某难以理解的要求——两人更换皮鞋!”
陈建盯着吕昭,眯缝的双眼中幽幽地闪着光。
吕昭也盯着陈建,丝毫不让:“尽管心存疑惑,追随老板十几年的熊某依然毫不犹豫地与老板交换了皮鞋,并马上严格地按照老板的吩咐,不打任何折扣地执行老板的指令。他却不知道,老板却在这一刻,完全抛弃了十几年的交情,要亲手将熊某送上不归路。他让熊某购买火车票,是要制造熊某外逃的假象;他让熊某留下手机,是为了阻止熊某获得任何外来信息,使他无法得知二弟被杀的消息,避免熊某起疑;他让熊某去买锅饺,只是因为老板对那里的环境很熟悉,知道那个路段没有监控设施,可以让熊某摆脱监控的追踪隐身回到砖厂,好让他实施杀人栽赃的阴谋!至于交换皮鞋的目的,就不用再明说了吧。
“看着熊某离去,老大这才匆匆忙忙再次返回别墅。迟到的他,装腔作势地大骂熊某不打招呼就擅自外出,还害得自己走错了道,延误了时间。等警方的现场勘查结束后,他匆匆赶往砖厂与熊某碰头,趁熊某不备用砖头将其砸昏,再把昏死过去的熊某投进枯井中活活溺死!可怜的熊某却完全没有想到老板会对他痛下杀手,还利用等待老板的时间,将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以便接待考察砖厂的客人。因时间仓促,老大来不及仔细地掩埋尸体,胡乱丢下一些碎砖块进行遮蔽,又将地上的脚印匆匆擦去,接着就打电话给三弟求助,谎称自己的车子出现了故障,要三弟返回接他。他将车子开出路口,停在路旁,磨断车上的电线,等待三弟的到来。至此,这场骇人听闻的杀母杀弟杀友的三尸命案终于画上了句号!”
吕昭停下来喝了口水:“之后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了,警方在侦查的过程中,被真凶所迷惑,走的那些弯路就不多说了。警方直到发现枯井里的两具尸体,才明白,原来,真正的凶手竟然是这样的灭绝人性!弑母杀弟在前,栽赃灭口在后!为了引出这条丧心病狂的毒蛇,警方假意向老大借用砖厂这片空旷的荒地作为防暴演习的场地,好逼他自己暴露出来。处在这个微妙的时间段里,老大自然不敢拒绝,一口应承之后又担心那天匆匆忙忙没有藏匿好尸体,被警方发现。只好再次出动,亲自来封闭井口,免得前功尽弃功亏一篑!这才有了今晚这场精彩的引蛇出洞的大戏!”
吕昭说完,看着陈建说:“怎么样?我讲的故事没有什么大的遗漏吧?”
陈建听完吕昭的推理,阴沉着脸闭目沉思,如同入睡,只有粗重的鼻息声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双目,睁眼时已稍稍恢复了平静。他冷哼一声,声音阴寒无比:“故事讲得很精彩,只是可惜的是,我从头到尾都只听到你在胡编乱造,信口雌黄!”
“哦?陈总觉得我哪里讲错了吗?”
“你说我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证据呢?”
吕昭轻轻摇了摇头。
“你说我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证据呢?”
“没有。”
“你说我杀了熊伟,证据呢!”
“没有。”
“哈哈!你还敢说你不是信口雌黄?你什么证据也没有,凭什么说我杀人!就凭我深夜来自己的砖厂填一口废井就要判我的罪吗!”陈建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填井当然没有罪,但你杀人藏尸就有罪!夺宝弑母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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