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第42章


区别?什么事情都用自己痴迷去解释,本身就是恶行。为天,就为天;为地,就为地;为人,就为人。否则就是痴心妄想。”
他有点儿怒了:“这是邪道,你已经走歪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歪曲到妄言的地步了。你断不了尘缘还找了这么多借口,是邪魔入心了吗?你怎么不明白,就算是七宝也是水中的泡沫幻化来的,都是假象啊。你入了劫还沉迷,真可悲。”
我:“也许吧……不过我觉得,你、我其实都是痴而已,你现在还多了个嗔吧?。”
他:“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恨铁不成钢!”
我:“是这样吗?”
他:“当然是这样!”
我:“好吧,那就是这样吧。”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一些问题了,那没意义。
我不清楚到底会不会成、住、坏、空;我也不清楚六道的因果关系。但是如果真的有清凉无碍、妙胜不坏、永享安乐的净土,我想在那里的神佛们一定不会是无情断缘的。否则,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水中泡沫也好,七宝幻像也好,我只愿带着我这颗心,安静的为人。
。。
第三十六篇《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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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病例,特殊到我想尽办法能单独面对他。终于在朋友的帮助下,我和他有了很简短的一次会面。不过,那次会面至今为止都让我觉得很恐怖。因为他真的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是个活死人。
刚见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平时见到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肤色,但是不管精神状态或者情绪怎么影响,他的那种肤色我从未从活人身上见过的。灰暗、沉重、毫无生机,就跟他人一样,死气沉沉的——不是形容,是真的死气沉沉。而且,仅仅是看到他,没办法分辨他的年龄,因为他的肌肉、皮肤,都是一种……嗯……算了我放弃形容了,说不清。
我强迫自己快速镇定下来,而且是鼓起勇气才能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死人的眼睛。人死后,角膜会有自溶现象,看上去眼睛是浑浊的,而且没有灵性,很暗淡,他的眼睛就是那样。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他是否看我,还是在空空的就那么瞪着。我:“你好。”
他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好。”
我注意到他的语速极慢,而且声音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嗯……那么就算是祝福吧?希望你好。”
他:“我已经死了,有什么希望的。”
我:“怎么可能呢,你还会动,还会说话,还会走路啊。”
他依旧缓缓的语速:“那也不能代表我还活着。”
我:“呃……你从什么时候起有这种感觉的?”
他:“我忘记了。”
我:“忘记自己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似乎很诡异。
他:“好多事情我已经记不起来,也许就是从记不起来那时候开始的吧,我就死了。”
我:“你的意思是你死了很久才发现的?”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突然闻到一股怪味,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我分不清那是什么,但是很……我没办
法形容,也许是尸体的味道,我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尸体是什么味道。但是这很恐怖。
我:“仅仅是记不清了,不代表死亡吧?”
他:“那什么代表死亡?”
我:“肌体、大脑都丧失机能了……”
他:“我可能只有大脑还活着一点儿,其他的部位,都死了很久了。”
我:“身体僵硬?”
他缓缓的摇头:“我夜里没办法睡,因为蛆虫都在我体内吃我,很疼,很痒。所以我只能在白天睡一会儿。白天它们会在我的身体里爬,但是好过咬我。”
我:“是一种心理问题带来的失眠吧?”
他呆滞的抬了下头,似乎在想:“是吗?我记不清了。但是医生没办法治疗我。”
我:“你的家人……”
他缓慢的打断我:“离婚了。”
我:“哦,对不起,这个我不知道。”
他:“没什么,我已经死了。”
我“嗯……是这样,我知道你可能面对很多医生说了很多次了,还有那些专家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说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把你记得的试着告诉我一些,可以吗?如果你觉得说了很多次已经烦了,那么我们就说点儿别的。”
他瞪着空洞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我猜他是在看着我。
他:“好的,我不记得专家组问过我一些什么了。”
我:“他们也许问病理和心理方面的,我想问的是生活方面的。”
他:“好吧。我夜里没办法睡着,因为那些蛆虫在我身体里吃我,我有时候会想办法捉住一些……剖开后血不是很多,可是却找不到虫子,我能感觉到就在那里,但是看不到。”
我确认了下资料:关于患者自残部分。
我:“不疼吗?”
他:“不怎么疼,大多数时候没有感觉。除了虫子吃我。”
我:“你的味觉和视觉问题,能说下吗?”
他:“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了,我吃东西的时候发现没有味道了,放很多调味,放很多盐进去还是没有味道。盐对我来说,只是沙子一样的东西。看东西也没有色彩,可能是很久就这样了,最近才注意到的。”
我:“试过很辣的辣椒吗?”
他:“一点味道也没有。”
我记得朋友说过,患者当着专家组的面,面无表情的缓缓吃掉了一整瓶辣椒酱,而且之后的口腔检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口腔和食道黏膜没有任何红肿现象。更别说胃溃疡了。
额外一提:患者消化不好,肠胃蠕动不正常,吃下去的东西,4 个小时后检查基本没消化。我:“嗯,我知道你吃辣椒酱的事儿;那么视觉呢?是看什么都是黑白的?”他:“不是黑白的,都是灰色的。在不亮地方我甚至分不清轮廓。”
我:“可是检查后说你两种视觉细胞和角膜都很正常。”
他:“我不知道。我记得医院也没检查出来我为什么不会生病。”
患者大约三年没有被感染过任何传染疾病,感冒,发烧,都没有过。而且对高温、低温
反应极为迟钝。这么说吧:他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你烧他的皮肤,而同时心率几乎没变化。不过,烧伤部分自愈的速度很慢,很慢很慢。
我:“在这之前,你的生活都还好吗?”
他又缓缓的抬起头想了一会儿:“好像很好吧?我记不清太多。想起原来,就像做过的梦一样,只记得一部分。”
我:“你还记得你是做什么的吗?”
他慢慢的抬起手挠了挠头,我看到大把的头发随之落下来。那个场景让人不寒而慄。他:“好像是个机械工程师。”
(受字数限制,本篇未完待续)
这时候门开了,朋友示意我必须结束了。
我在朋友的办公室还觉得自己身上有那股味道。
朋友:“满意了?缠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
我有点儿惊魂未定:“我觉得他真的是死人,不开玩笑。”
朋友:“我也这么看。”
我:“你还有别的这种病例吗?”
朋友:“没有,这是我唯一见过的,也是唯一知道的,也是唯一确定的。是很少见。”
我:“他挠头的时候,大把的头发掉下来。”
朋友:“你看过他后脑就知道,有一个疤,那是整块头皮掉下来的,但是没流血。”
我:“确诊了吗?”
朋友:“基本确定了,专家组的意见比较统一,可能是心理上受了什么打击,所有的肌体都受到了自己心理暗示,结果就产生了那些状态:皮肤局部坏死,内脏功能衰退,视力退化,消化不良……”
我:“他说的那些蛆虫呢?”
朋友耸了下肩:“没人见到过。”
我:“可是他身上的气味……”
朋友:“你是说你现在身上带的味道吧?是尸臭的味道,回家洗个澡吧,衣服多泡泡。”
我:“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镇定,难道这一切不奇怪吗?”
朋友好奇的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奇怪?我见过很多患者,有更奇怪更无法解释的。目前对他的重视是因为之前没有过这种记载,也就仅此而已。而且你可能不了解,人心理产生的自我暗示有多大效果,我觉得他的情况虽然特殊,但是并不是什么奇特的或者超自然的。
你……是不是最近接触患者太多了?要不给你安排个诊疗?”
我看着朋友在笑,可是我却笑不出,说不清有什么东西始终压在心上。
不到一年,我当时的不安被证实了。
有天晚上我那个朋友打电话给我,劈头就问我还记不记得活死人那个患者了。我说记得。朋友:“那个患者真的不是一般的患者,而且,好像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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