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落何声》第25章


康脑竿肴ド希詈没故钦艺矣泄胤矫娴母涸鹑颂柑浮?br /> 对这些我早有耳闻,因此也深信不疑。我把我所掌握的全部情况都告诉了陈雄,希望他有提前准备。
“你是怎么想的?”我问。
陈雄抬了抬头,注视着我,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平静地说:“导员,对将来的事情我没办法去把握,国家和政府的政策、形势经常会变,谁也不知道三年里,或者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左右不了将来,但我希望能够把握现在。我没有想过研究生对我将来的前途有何帮助,也许它对我的提升没有直接的促进,但没有它就可能会阻碍我将来某方面的发展,我只知道现在我很渴望这个机会。”
“可部队并不是以你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我们是军人,必须随时服从组织的安排调遣。你有过上头不批准的心理准备吗?”
“我……我有,我听说过这方面的情况,但只要有希望,我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的。”他平静的脸上有一股让我感动的执着,我还能说什么呢?
时光飞逝。四周的山上已是山花遍野,树木一片翠绿,蜜蜂、各种昆虫以及数不清的鸟类相继在此聚集成沙龙,与部队的冷清构成鲜明的对比。
每当陈雄请假玩出时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批假,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因此也从不为难和过问,我知道除此之外我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我仰头望着那块被山谷圈起的巴掌大的天空,又高又远,我在心中祝愿陈雄能够如偿所愿。
空气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柳絮,还混合着少数的蒲公英,漫无方向地四处乱飞,仿佛千丝万缕的愁绪。它们历经千辛万苦,翻山越岭,穿林过从,寻找到适合生长的沃土,发芽,生根,长叶……
可这心灵的愁绪又将去向何处呢?
就在那个灰蒙蒙的下午,教导员通知我,陈雄的研究生申请没有批下来,军区机关说专业不对口……没等教导员说完我不知怎么就把电话撂在了一旁。我的心里象失去了什么似的感觉到一种空荡。我该怎么去向陈雄说呢?想到他对读研的憧憬和渴望,想到他为去上研而四处奔波,焦虑不安的日夜,想到他的执着,我怎么忍心?我知道大学复习考研时的日子是多么不易,尤其是这样一所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得付出多少努力,可是这一切马上就将成为一缕轻烟徐徐飘走。
“陈雄,你要看开点,凡事有失必有得。你能考上南京大学的研究生说明你很有实力,你要看到你的长处,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我劝说道。
“谢谢你,导员,这件事是不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的声音很低沉,无神的眼睛里露出彻底的无助。
“我得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些,我这方面是已经无能为力了。你可以再私下里打听打听,找找人,最好找找军区方面的。”我想这是我作为指导员能提供的最大能量。
“军区机关……”陈雄似乎在自言自语,忽而又抬头对我说:“谢谢导员。”然后转身像丢了魂似的走了。
明明身体状态非常良好,但我却感觉浑身无力,疲惫。面对这庞大的国家机器,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渺小;面对这一句话的判定,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奈。
陈雄变得消沉,工作自然也受到了影响。战友们对他嗤之以鼻,连长也对他责骂不断,但陈雄似乎变得没心没肺似的依然如前。而我,他的指导员却无能将他拉出这个思想的泥潭,因为从心里我为他打抱不平。
陈雄从此学会了抽烟,他床前的垃圾篓里总是撒满了烟灰,烟头。灰白色的烟圈从他那并不熟练的嘴里吐出,穿过窗户,袅袅地飘上屋顶,散向远处,不知是否带走了他深藏在心底的痛苦……
向学校提交申请的最后期限眨眼就到了,陈雄没能改变上头的决定。很多个上午他都心不在焉地望着天空发呆,为此没少挨连长的骂。
“陈雄,既然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地调整心态,投入到工作中来。有些事情我们没法改变,就要去接受。”我说。
“导员,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倒算不上,最主要的是你自己能调整好,振作精神,努力工作。”
陈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然漏船偏遇打头风。
没想到一个月后陈雄家里又出事了。陈雄的爸爸在乡镇街上被一辆农用三轮车压断了右腿,成了半残废,生活几乎难以自理。他告诉我说,他父亲因为种种原因,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结婚娶他的母亲。陈雄上面本还有一哥一姐,但在他们**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先后夭折了。所以如今父母都快七十岁了,才有一个他这么大的儿子。父母一生穷困潦倒,为生活,为把陈雄拉扯大劳累奔波了一辈子,就连快七十高龄仍在家中种地,可以说二老的精神支柱全撑在了陈雄身上。陈雄也从小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敬父母,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可谁想到这次飞来横祸……
他的声音哽咽,眼角变得湿润。
我的心里像是被揪了一下,疼!命运为什么是这样?难道那一直宣扬公平正义的神也欺弱怕强吗,也把捉弄人当作乐趣吗?
空气中流淌着蒸发不掉的悲伤,迅速扎进我的身体,撕扯着我的五脏六腑,我想对着周围的峭壁使劲地呐喊……
可是我是一名指导员,我必须镇静,我说:“陈雄,男子汉要坚强,你父母不会有事的。你多寄点钱回去,不够的话我这儿可以借给你。”
“谢谢你,导员,”他声音沙哑,目光注视到我脸上,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些天我妈一接电话就是哭,说我爸脾气变得暴躁,觉得自己这样活着也是累赘,不如死了算了……他经常不吃不喝,而我妈也是快七十岁的人了,身体也不好……”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撕裂般的疼,可使命与责任使我强压住就要喷薄而出的悲伤,“陈雄,不要这样,坚强一点……”可他仍然眼泪停不下来,伤心状让人目不忍睹。这种情感是真挚的,是血浓于水的,是发自内心的,是催人泪下的。常说一个女人的眼泪能瓦解一切,可一个男人的泪却能让人心碎!
不知何时,我的眼眶也悄悄变得红肿。一阵晚风刮过,让人感到彻头彻骨的寒冷渗到骨髓,甚至有点让我站立不住了。
良久。
陈雄平静下来,用手抹了抹泪痕:“导员,”他欲言又止,然后抿了抿嘴唇,终于鼓足勇气低声说:“我想??退出现役!”
我像触了高压电似的猛然惊醒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看着他:“你说什么?”
(十)“我想退出现役!”
“我想退出现役!”他又重复了一遍。
一声闷雷在我的耳道中炸开,让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我顿了顿,强作镇定地说:“你冷静一点,咱们军队的规定、法律你是知道的。军队不是一个饭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这么浮躁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我全明白,但无所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只要我活着……”他抬头望向远处,脸上映射出一种豁出一切的坚定与执着,那种眼神就像当年黄继光用胸膛扑向敌人的机枪口似的那种无畏。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为眼前这个入伍不到两年的战友而震惊不已!“陈雄,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回家了,你又能做点什么呢?你父母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而现在社会上的工作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导员,”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其实我早就想走了……”
不用再听下去,我就能体会到他的意思。这声音太熟悉了,深深触及我的心灵。我怎能忘记初上岛营的那段蹉跎岁月,当初我又何尝不是对生活抵触不已,失望之极,甚至到了现在还未能完全改变,可我只能把它深藏在心里。
一只鸟儿在头顶上发出一身哀叫,夜更深了。
我问:“为什么?部队生活不好吗?”我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
陈雄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沉思片刻,意味深长地反问我道:“导员,你说人活一辈子是为了什么?”
我竟然一时语塞,手心里不由冒出冷汗。这个问题我在三年前问过张阳,可至今没有真正找到它的答案。我支支吾吾地答道:“这要看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有的人为了财富,有的人为了亲情,有的人为了朋友,还有的人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我看着他,“你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望了望窗外:“很多个夜晚,当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虫鸟叫鸣而环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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