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奇趣全集》第18章


那还真是让他说对了:我已经没有原子了,而pfwfp,谁知道他怎么总有一个备用原子。如果再没有一个新原子供我们分配使用,我就没什么指望能挽回不利局面了。
pfwfp刚一离开,我就踮着脚尖跟踪他。有我在场时,他总装成在吹着口哨随意乱转,可一离开我的视线,他就开始小跑起来,就像头脑中有清楚的计划目标。那么,他的计划是什么?这是他的骗局!等着瞧吧,我很快就会发现的!pfwfp知道哪里形成新原子,常常去转一圈,到那个地方就可以坐享其成,然后再把原子藏起来待用,所以他总不缺原子!
不过,在拿来玩之前,他还要耍弄雕虫小技,把新原子打扮成旧样子,把电子膜又磨又蹭,直到它磨损变暗,好让我以为是他从前的一个旧原子,偶然在口袋里发现了。
这还不算,我对参赛的原子做了一下快速计算,发现这仅是他偷去隐藏起来的一部分。他正在积蓄一个氢原子库?要做什么?他脑子里盘算什么呢?我开始怀疑pfwfp是想为自己制造一个宇宙。
从那以后就再也无法得到安宁了。我得以恶报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我知道哪里出原子了,就比他早几分钟到那里,掌握刚造成的原子,在他下手之前先得手!仅仅如此就太简单了!我要让他陷入背信弃义者应落人的圈套!首先,我开始制作假原子,在他忙于他背信弃义的勾当时,我在一个秘密贮藏所里又捣又配我所有的那些材料。说实话,材料少得可怜:光电辐射,磁场的锉屑,几个中途丢失的中子。只要用力搓球,再加上一点唾液就可以让它们团在一起。总之,我准备了一些小球,若细心观察,可以明白不是氢原子,但说不清是什么名堂。对于像pfwfp这样忙于做假骗人的人,我那些产品还满算纯正地道的氢原子哩。
这样,当他还对任何事情没有丝毫怀疑之前,我一直在他前面弹。对去过的地方,我都在脑子里记得十分清楚。
太空到处是弧形的,但有的地方弯曲要比别处更大,还有些口袋或狭窄处或凹窝,那里的真空向自己卷缩。在这些凹窝处,就像珠母贝壳中结珍珠一样,每两亿五千万年,只轻轻一下叮当一声就生成一个光闪闪的氢原子。我路过时就把原子放进口袋里,再在那里放上一颗假的。pfwfp毫无察觉,贪得无厌地往自己口袋里填满了这种冒牌货,而我则在宇宙怀抱中积聚了许多财富。
我们比赛的格局发生了变化:我总有新的原子可弹,可pfwfp总也弹不好。他试弹三次,氢原子三次都像被什么碾过一样粉碎在空中。现在,pfwfp找出所有借口想让比赛落空。
“快点!”我紧逼不放,“你要是不弹,就算我赢了!”
他却说:“不算,一个氢原子坏了,对比赛来说算不上什么,可以重新来嘛。”这是他那时新立的章程。
我不能让他有喘息之机,在他旁边跳着,把他当木马一样从他身上跨肩而过,口中还唱着:
“弹啊弹啊弹啊弹,
你要不弹就算完,
几番几次你不弹,
趁早让开轮我弹。”
“够了!”pfwfp说,“我们换一种游戏吧!”
“好吧!”我说,“我们为什么不让银河系飞起来呀?”
“银河系?”pfwfp突然显得非常高兴,“我愿意!可你……你一个银河系也没有啊!”
“我有!”
“我也有。”
“好!看谁让它飞得高!”
于是,我把自己收藏的所有新原子都用力抛到太空中。起初,它们似乎分散开来,后来就聚合成一片薄云,这片云在扩大,扩大,周围形成了一些白热的凝聚物,旋转着,旋转着,变成一个前所未见的星群的螺旋,一个个星星从中涌现,逃开,我则拉着这个螺旋的尾巴跑啊,跑啊。但是,现在不是我让星系飞,而是星系在让我飞,让我挂在它的尾巴上飞,或者说,没有高也没有低,只有扩大的空间和其中也在扩大的星系。我挂在那儿,朝pfwfp做着鬼脸,而他已经离我有数干光年之遥。
在我刚一动作时,pfwfp也急忙掏出他的所有收藏,做了个平衡动作后抛起那些原子,指望着天上也出现一个无边无际的星系。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只是一阵劈劈啪啪的辐射,一片混乱的闪光,接着就一切都平息下来了。
“就这些啦?”我朝在我身后叫骂不休气急败坏的pfwfp喊。
“我让你看着,混蛋qfwfq!”
此时,我和我的星系已经飞行在许多其他的星系之间,而我们的最新,全宇宙都羡慕年轻的氢和铍像碳一样炽热。陈旧古老的星系嫉妒得气鼓鼓地逃开了,我们则高傲地快马加鞭,避开那些如此陈旧如此沉重的家伙。在这种逃避的飞行中,我们穿越了愈来愈稀薄空荡的空间,我又看见在一片空洞之中星星点点的闪烁不定的光。那是许多以刚刚生成的物质形成的新的星系!比我的星系还更新!太空很快就变得拥挤起来,像秋收时节硕果累累的葡萄藤。我们飞呀飞呀,正像最年轻的在逃避最陈旧的,也是最陈旧的在逃避最年轻的。我们飞向空洞的天空,而这片空中也开始有了人。
在这种重新繁衍星系与人口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喊叫声:“qfwfq!现在该你赔偿了!你这个叛徒!”我看到一个更新的星系在我们的轨道上飞行,最前面伸出头来朝我大喊大叫地发出威胁与辱骂的就是我的老朋友pfwfp。
他开始了对我的追赶。pfwfp的新星系年轻轻快,在空中上升时速度更快,而我的星系更沉重一些,在下降飞行时占先。
在飞行中,人们知道秘诀何在:关键是转弯时掌握好弧度。pfwfp的星系趋于紧缩转小弯,我则是宽放转大弯。宽啊宽啊的,我们的星系就甩到太空边沿之外去了,而pfwfp的星系还在后面。我们继续带着自己的星系跑着,在跑的过程中边前进边开辟新的空间。
这样,我前面一无所有,而身后则是pfwfp那张难看的脸紧迫不舍:我们彼此都视对方为最可恶的人,我真宁愿向前看。我看见了什么?pfwfp!我的目光刚刚才离开我身后的pfwfp,而现在他竟然在我前面飞行着!
“啊!”我叫了起来,“现在该让我追你了!”
“怎么?”pfwfp说,我真搞不清他究竟在我前边还是后边,“是我在追你呀!”
我扭头一看,pfwfp还是在我后边紧跟着;我再度回头向前看,他仍然在我前边跑着。我又仔细看看,发现在他的星系前边还有另一个星系,而那个是我的,我就在那个星系的前头,从后背看上去绝对没有任何差错。我又转向正在追赶我的pfwfp,注目而视,发现后面还有另一个星系在追赶他,而那也正是我的星系,我正在回头向后张望。
就这样,每个qfwfq后面有一个pfwfp,每个pfwfp后面又有一个qfwfq;每个pfwfp追赶这一个qfwfq,而另一个则追赶着他。我们的距离时近时远,但肯定的一点就是谁也没有赶上谁。这种你迫我赶的游戏使我们觉得没有了味道,何况我们也不再是小孩子了。但是,我们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好做,只好没完没了地追赶着,奔跑不息。
..
水族舅姥爷
。网
在石炭纪第一批离开水生生活走上陆地的脊椎动物源于骨质肺鱼,它们的鳍可以在身体下面转动,在地上能当爪子使用。
“很清楚,水生时代现在已经过去了,”qfwfq回忆着,“那些从事重大进步事业的动物越来越多,每个家庭都有成员走向陆地,所有人都在谈论陆地上的所作所为,都在呼唤自己的亲人。现在,没有家长能拉得住年轻的鱼儿,它们在水边泥岸上拍打着鳍,试着看能否像成功者那样当爪子用。然而,正是那个时代;我们相互之间的差别更加突出:有的家在陆地上生活了几代,家里的年轻一代炫耀自己不再是两栖类,甚至几乎成为爬行类动物;有的则继续是鱼类,甚至变得比任何鱼都更鱼。”
我们这一家,以爷爷为首,全都在海滩上爬行,好像就未曾有过其他爱好。倘若没有舅姥爷n’ba n’ga坚持,我们与水族世界的接触恐怕早就断了。
不错,我们有一位舅姥爷,就是我姥姥的哥哥,是泥盆纪的腔棘鱼类(生活在淡水中,后来姥姥的表兄弟们都留在那个地方。不过我不想多谈那些亲戚,反正没有人能延续下来)。这个舅姥爷住在某个混浊的浅水区,在原始球果树根之间游动。我的所有长辈都出生在那片泻湖的分支里。他从不离开那里一步:在任何季节,只要钻进植物更稠密的地方,就可以感到不是沉浸在水下,我们能看到他在离水面不远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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