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第171章



他用吸墨纸把它盖住
假装在想什么生意上的事
那很可能就是写给某人的
那个女的必定认为他是个冤大头
因为所有的男人到了他这把年纪多少就会变成这样
尤其他现在已经快四十岁啦
所以女的就甜言蜜语尽量骗他的钱
再也没有比老傻瓜更傻的啦
接着又为了遮掩
就像往常那样吻我屁股
他究
竟跟谁干着这名堂或是老早就相好了
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尽管我还是想弄清楚
只要他们俩别总是在我鼻子底下
就像我们在翁塔利奥高台街的时候雇的那个浪
娘儿们玛丽'9'似的
为了教他上劲儿就垫了个假屁股
从他身上闻到了那些搽
了脂粉的娘儿们的气味
真恶心
有一两回我倒是真起了疑心
把他叫过来的
他们走来走去的难道不怕在那个部位被踢上一脚或咚地挨一下打吗'154'
女人当然意味着美
谁都知道这一点
当我们住在霍利斯街的时候
他被希利那家店解雇啦
我靠卖衣服
并且在咖啡宫胡乱弹奏'155'过活
他说我蛮可以替什么阔佬当裸体模特儿 我要是把头发披散下来
就会像那个出水的宁芙'156'吗 只不过她更年轻一些罢了
要么我就有点儿像是他收藏的那张西班牙相片上的烂婊子'157'
我曾问过他'158'
难道宁芙就老是那么着'159' 四处走动吗
我还问他
碰上了里面有着胶皮管的什么玩艺儿'160'那个词儿
他却搬出那个关于化身'161'的绕口令
他永远也不会把一件事解释得简单一些好让人家明白 接着他又去把锅底儿都给烧坏啦'162' 而这又全都是为了煎他那份腰子
这边儿的倒还没什么
他'163'总想咬住那边儿的奶头
还留着牙印儿哪
我忍不住喊起来了 他们多可怕呀
老是想伤害你
生米莉那回我的奶水真足
够喂两个娃娃的啦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说什么我要是去给人家当奶妈每星期能挣上一英镑哩
一到早晨简直就胀得鼓鼓的
溢出来啦
寄住在二十八号的西特伦'164'家那个看上去挺文弱的学生彭罗斯'165'隔着窗户差点儿瞅见我正在那儿洗呢 不过我赶紧抓条毛巾蒙住了脸
这就是他用的功喽
让她断奶的时候
它们'166'可让我受够了罪
直到他请布雷迪大夫'167'给我开一副颠茄药才算了结 我只好叫他替我嘬一嘬 他说它们硬得很
可是比母牛的还甜还浓哪 后来他想要我把奶水挤到茶里去
他可真能胡来我敢说应该有人把他写到新闻专栏里去
我要是能记住种种事情的一半儿的话就能写成一本书
就叫它作波尔迪公子作品集吧对啦
这边儿的皮肤变得光滑多啦 他足足嘬了它们'168'一个多种头
没错儿
我看钟来着 我就像是有了个大娃娃似的 他们什么都往嘴里塞
这些男人总要从女人身上得到一切快乐
直到现在我还在感受着他那嘴巴的嘬劲儿
哦 天哪
我可得把身子摊开来
我巴不得他在这儿
要么就是旁的什么人
好叫我那么一遍又一遍地丢啊丢的 我觉得身子里面全是火
或者要是我能梦见当时他是怎么第二遍使我丢的就好了 他从后面用手指挠着我
我把两条腿盘在他身上
一连丢了有五分钟 事后我禁不住紧紧搂住他
噢 天哪
我恨不得大声喊出各种话来
操吧
拉屎啦
或随便说点儿什么
可就是别露出一副丑相
耗尽了精力脸上布满皱纹
谁晓得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你可得琢磨男人的心情 谢天谢地 男人们并不都像他这样 有的人喜欢女人在搞的时候斯斯文文的
我注意到了他们的差别
他搞的时候一声不吭 我抬起眼睛那样看着他
颠鸾倒凤 头发有点儿乱啦
我从嘴唇里吐出舌头朝这个野蛮畜生伸了过去
星期四
星期五一天
星期六
两天 星期日
三天

老天爷 我哪里等得到星期一呢
呋噜嘶咿咿咿咿咿咿咿呋喽嗯嗯嗯嗯
火车在什么地方拉鼻儿哪 那些火车头劲儿可真足
就像是大个儿的巨人
浑身上下翻滚着水
向四面八方迸溅 仿佛是古老甜蜜依依的情歌哦哦哦'169'的结尾
那些可怜的男人不得不整宵整宵地离开老婆和家人 呆在烟薰火燎的火车头里
今儿个天闷得透不过气儿来 幸而我把那些过期的自由人报和摄影点滴'170'烧掉了一半儿
他越来越马虎得厉害
到处撂着这类东西
剩下的我都给丢到茅房里去了
明天我就叫他替我裁出来 不然的话 把它们留到明年也不过卖个几便士罢咧 也省得他问去年一月份的报纸在哪儿所有那些旧大衣搁在那儿净添热
我也给捆起来弄到门厅外面去啦
那场雨下得 真好 感到爽快
是我美美地睡了一觉后下起来的 我觉得这儿越来越像直布罗陀啦 好家伙
那地方多热呀紧接着 地中海那猛烈的东风一刮 黑压压地像夜晚一般 闪闪发光的岩石'171'耸立在中间
跟他们认为了不起的三岩山比起来仿佛是个又高又大的巨人
东一处西一处是红色的岗亭 还有白杨树丛
统统都炎热得冒烟儿 再就是一顶顶蚊帐'172'
和一座座水槽里那雨水蒸发的气味 由于成天望着太阳
被晒得发晕
爹的朋友斯坦厄普夫人'173'送给我的那件巴黎的便宜商场'174'的漂亮衣裳整个捎色儿啦 多糟糕哇
她在上面还写着我最亲爱的狗小姐她人真好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上面写着 只发张明信片告诉你一声
我寄了份小小的礼物 刚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感到仿佛成了一只非常干净的狗
中东佬'175'也享受了一通 她管他叫中东佬 我们非回趟直布'176'不可 好去听你唱等待和在古老的马德里'177' 他给我买的练习曲集子叫作康科恩'178' 还给我买了一条新披肩 那名词儿我叫不上来 倒是挺可心的 只不过稍微一怎么着就撕破了
可我觉得还是蛮漂亮的
你是不是老想着咱们一道吃过的美味茶点呢 我很喜欢那香甜的葡萄干烤饼和山莓薄脆
喏 我最心爱的狗小姐务必及早给我写封亲切的回信 她忘记写上对你父亲和格罗夫上尉的问候啦 怀着深深的情意
衷心爱你的赫斯特xxxxx'179'
她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已结了婚的 简直就像个姑娘 他的岁数比她大多了 这位中东佬可疼我啦 在拉利内亚'180'看斗牛的那回
他用脚踩着铁丝好让我迈过去
那回斗牛士戈麦斯'181'得了一对牛耳朵'182'
我们得穿这些衣服 到底是谁发明的呀 还指望你能走上吉利尼山'183'呢就拿那回郊游来说吧 我给胸衣箍得紧紧的 在一群人当中简直既不能跑也不能跳到一边去
所以当另外那头凶猛的老公牛开始向系着腰带前且帽子上又镶着两道装饰的斗牛士扑去的时候 我就觉得害怕啦
那些野兽般的男人们喊着
斗牛士万岁'184'
穿着漂亮的白色小披风的女人们嗓门儿也一样大
那些可怜的马儿就被撕裂开'185'
内脏都露出来啦
我一辈子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儿
对啦 当我摹仿铃巷'186'那边狗叫的时候
他总是伤心地对着我
可那条狗病了
他们后来怎样了呢
估摸着早就死啦 双双都死啦
这一切就好像罩在一层雾里 叫你感到那么苍老
那甜饼是我烤的 当然我自个儿统统吃掉啦
还有个叫作赫斯特的姑娘 我们常常比头发 我的比她的浓密
当我梳头的时候
她教我怎样将它拢到后面去
怎样一只手用一根线打个结子
我们就像堂姐妹一样
那时候我十几岁来着
刮大风的那个晚上我睡到她的床上
她用胳膊搂着我 到了早晨
我们抢起枕头来了
多有趣儿呀
当我跟着爹和格罗夫上尉到阿拉梅达散步场去听乐队演奏的时候
一有机会他就死盯着我 我最初望着教堂
接着又瞧着那一扇扇窗户
我往下一瞅
我们俩的目光碰上啦 我觉得就像一根根的针串遍全身
两眼发花
我记得事后一照镜子简直都认不出自己来啦'187' 太阳把我的皮肤晒得光艳艳的兴奋得像一朵玫瑰似的
我整宵连眼也没闭 都是由于她的缘故'188' 这并不好
然而我原是能够半截儿就打住的 她给我一本月亮宝石'189'要我读 那是我所读到的第一本威尔基科林斯的书
我还读了亨利伍德夫人的伊斯特林恩'190'和阿什利迪阿特的阴影
另一个女人写的亨利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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