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心爱神》第11章


“我大概要问。”
“你对这一案件,已经调查得相当彻底了?”
“我已经和各个方面的几个证人谈过了。对,是这样。”
“你和阿林顿一家人谈过了?”
“和这家的一些成员。对,是几个成员。”
“比较详细地?”
“对。”
“你也问他们:食品在端上餐桌之前放在什么地方?”
“我听说你的当事人塞尔玛·安森,曾自愿帮助上菜。”
梅林说:“我明白。情况既然如此,我想,在要求我的当事人回答问题之前,我就应该与你处于平等地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应当先和其他证人亲自谈谈。”
“这就麻烦了。”
梅森面带微笑,好似要消除对方的怒气,说道:“或者,既然你每次听取证人陈述时,都随身携带录音机,也可以播放你那些磁带上的录音,让我听听证人说的话。”
博尔顿愤慨地说:“你说的叫什么话?那些录音磁带是我的私人财产,我不给任何人听。”
梅森说:“你提问题的措词能造成很大的差别;你是否用了引导性的问题,是否把你的想法灌输给提问对象,或者你是否严格认真地做到正派、客观。”
“我以自己的方式办自己的事。我不指示你如何办你的事。
你也不能吩咐我如何办我的事。”
梅森说:“在这种情况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博尔顿说:“你这么办不大潇洒。我们是在真诚地调查索赔案。其中存在自杀的可能性,也有谋杀的可能性。你的当事人本应切望帮助我们查出真相。”
梅森微笑,说道:“记着,我不是指示你如何办事,你也不是指示我如何办事。就我个人来说,会见已经结束。”塞尔玛蓦地站起要说什么,梅森举起手来示意不谈。博尔顿继续坐在椅子一角,他的脸色深红,眼露怒火。
梅森说:“我再说一遍,会见到此结束。我想你听得懂这话。
不过,你若不懂,你就利用录音机去充实你收集的资料吧。我们祝愿你早晨好,再见,博尔顿。”
博尔顿说:“你不能就这样把我打发掉。”梅森说:“为什么我不能?”
“因为我要求或者得到你的当事人的陈述,或者让她说出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梅森说:“她不拒绝回答你的问题。是我拒绝在这个调查阶段,在此时此刻继续进行这次会见。我希望先有机会评估你所掌握的证据,然后指示我的当事人回答你的问题。她将要回答问题,那是在我吩咐她以后,而不是在此之前。听清楚了吗?”“那不公平。”
“我没问那是否公平,我问你是否清楚了。”博尔顿说:“行了,清楚。”
梅森微笑着说:“谢谢,我们不必再留你了。”博尔顿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拿起公文箱,说道:“梅森,你要为此懊悔一生。我已经得到足够的证据,即将准备好向我们公司汇报。这份报告是确定无疑地不利于你的当事人。
她不回答问题,不解释情况这种表现,我看,并非偶然,很值得注意。”
梅森问:“什么情况?”
博尔顿恼怒地说:“我料想你不知道你的当事人一直在不断地买砷。”
梅森问:“买砷?你有把握吗?”
博尔顿说:“当然,我有把握。一段时间以来,她假装对制作鸟类标本极感兴趣,以此掩饰她的谋杀计划。”
“防腐保存鸟类皮肤使羽毛不脱落的最好方法之一,就是利用砷化合物。市场上有一种叫作‘羽毛牢’的制剂,就是用于这种目的。塞尔玛·安森在她丈夫死前购买了大量‘羽毛牢’。而安森太太在她丈夫死后,似乎失去了制作鸟类标本的兴趣,据我了解,她自威廉·安森死亡以后一次也未光顾那家从前常去购买‘羽毛牢’的商店。你可能对这一情况感兴趣吧。安森太太,也许你愿意解释这一情况?”
梅森看看塞尔玛·安森,她的下唇在轻微抖动。
梅森大步流星地走到办公室门口,说:“我要在适当的时间对适当的人们解释这一点,但是我不许你假借收集信息到我的办公室来威胁我的一个当事人。”
博尔顿说:“你不能命令我如何进行调查。”
梅森站在傅尔顿和塞尔玛·安森之间,傲慢地说道,“出去。”
“这件事你要后悔的。我……”
“出去!”
博尔顿说:“很好,你的行为使我相信:那不是自杀,威廉·安森是被谋杀的,你知道这一情况,你在设法保护……”
“出去!”梅森喊道,并迈步向前,姿态咄咄逼人。
博尔顿后退一步,转身离开办公室。
梅森关上门。
塞尔玛·安森禁不住流下眼泪,她从手提包拿出手帕擦拭。
梅森意味深长地瞥了德拉·斯特里特一眼,拿起电话对外间办公室说道:
“格蒂,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打扰我们。在我给你‘解除警报’信号之前,我们不能会见任何人。”
律师走回去坐到转椅上,以同情的态度说道:“安森太太,别着急。那个人是故意激你做出自陷法网的陈述。”
她点头说道:“他毁了我整个的生活。”
“行了。不知道在警方介入之前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你最好把‘羽毛牢’这件事对我说说。”梅森语带同情,但逼人注意。
她说:“我不知道——那——那简直把我打昏了,梅森先生。”
他说:“这点我看出来了。博尔顿是准备用它做炸弹。现在请你告诉我全部事情吧。”
她说:“威廉生前对房地产特别感兴趣,他是个热烈又认真的人。许多时间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我们有一座漂亮的房屋,房前屋后有宽敞的园地,那儿有许多小鸟。我买了双筒望远镜开始观察小鸟,后来我开始制作某几种小鸟的标本作为业余爱好。当我看到新奇的小鸟时,我就要收集。”
“用什么方法?”梅森问道。
“在市区范围内我不能用枪,但是我设计制成了一种相当有效的捕鸟器。如果捕到我不想要的鸟,我就把它们放走。如果捕到我想要的鸟,我就用它制成标本。那个人说得很对,我是买‘羽毛牢’了。这种药剂是我买材料的那家商店向我推荐的。”
梅森问:“你买了很多吗?”
“我买了一些。对,好几次。”
“你丈夫死后呢?”
她说:“我丈夫死后,我看待事物的眼光变了。我诱捕到几只我想收集的小鸟,可是当我把它们从捕鸟器中拿出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简直不忍心杀害它们。可是在这以前我做这种事情十分无情。我非常有兴趣把小鸟适当分类……,毕竟,那只是小鸟,当时对于要小鸟的命,并不像现在这样想得很多。”
“所以你丈夫死后,你就停止了这项活动?”
“我放弃了这个爱好。梅森先生,请告诉我,在你谈起武侦探及‘套儿’的时候,你是否掌握了某种内部信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谈过‘套儿’设法使跟踪对象承认毒死小猫。”
梅森眯起眼睛问道:“你——也许——毒死猫了?”
“绝对没有。不过,我倒确曾设法阻拦小猫到我那块园地去。我喂小鸟,邻里的猫来闲荡。我总是用嘘声把它们吓走,也叫邻居们把猫关在家里。一家邻居有一只她非常喜爱的猫,这猫死了。我知道她认为是我给毒死的。”
“你没下毒吗?”
“绝对没有。我不会毒死小猫。事实上,就是现在,我在任何情况下也不会杀生,但是有一段时间我一心一意制作小鸟标本,以致对于诱捕及杀死几个做标本的小鸟根本不在意。梅森先生,不是很多,只有很少几个标本我想要保存。”
“你做成标本的小鸟放在哪儿?”
“就在我的房屋里。”
“多吗?”
“我想大约有45个或者50个标本,还有比这多得多的死鸟已作防腐处理,保存起来,还没有制成标本。”
“制作小鸟标本,需要技巧吗?”
“梅森先生,这要有高超的技能,但是首要的是充分的耐心。我是靠一本指导书及我购买一些用品的商店所能给我的提示,通过反复试验,不断摸索才学会的。如果用专家的眼光看,我最初一些作品是相当拙劣的,但是后来的一些作品却很好。我有很大的耐心,许多的时间,而且我——嗯,我喜欢这项工作,我爱把姿态栩栩如生的小鸟标本摆放在我的寝室里。”
梅森关切地说道:“我明白。安森太太,我这就告诉你要发生一件事,它可能会令你震惊。估计你可能被捕并被控谋杀你丈夫。你必须稳守不动,绝对不要向任何人提供陈述。”
塞尔玛·安森吓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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