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生活月刊 儿童诗专号》第6章


她就张开翅膀,换上假发,
在你的头顶上飞来飞去——
快躲,快躲,不然她会把你撞死。
啊,家门不幸,外人知道太糟糕,
我的妹妹竟然是只很大的鸟。
吃饭时,她看到什么都会啄一啄——
因为她是一只乌,就是这样的习惯。
妈妈说:“吉英!餐桌上要有教养!”
然后她就会坐在乳酪上,一声不吭,
或者在钢琴上跳舞,弹出美妙的声音——
啊,家门不幸,外人知道太糟糕,
我的妹妹竟然是只很大的鸟。
我的神仙教母
范轶 译
我出生的时候,有些邪恶的力量就在等待。
一个说:“这个孩子长大只会造开裂的砖块。”
另一个说:“他的眼睛有时会扁有时会圆。”
另一个:“他发出的声音会像刀刮一样刺耳。”
另一个说:“他脚下的大地吸力会强大无比,
把他抓住的一切都吸走,最后是他的身体。”
另一个说:“他身边的金色美女,有一半会
变成烟雾,还有一半变成毒蛇,见人就咬。”
另一个说:“这孩子将成为雾气中的一块岩石。
什么也碰不到,只有遇难的船以及空荡荡的怒海。”
还有一个说:“他将变成鬼魂,在世界各地出没,
所有星星都会纪念他的死,就如他的生一样渺小。”
那些邪恶的力量,邪恶的力量,围着我把话说完,
他们说了整整一天,但是一天结束,话已说尽,
我的神仙教母站了起来,她是惟一帮我的力量:
比任何刚露面的太阳还亮,比任何婚纱还白。
看我无助地躺着,她说:“这个对你很有用处”,
她给了我两根糖条,告诉你,那是柠檬口味。
她说,“这会在任何地方解救你,因为,因为
我把它们粘成了一条长梯,能让你脱离无助。
这梯子会变呀变呀变,只要抓紧就可以—
它会扭来转去,你只要永远地往上爬就没问题—
爬上这梯子,爬上去,那些邪恶力量的意志
将会流下你的脚跟,就如四月的阵雨。”
她说着给了我一个小得眼睛也看不到的东西,
但她的微笑,我到死也不会忘记。
“航到大海去,”她说:“跨越广阔的大地,
但是即使你无法理解,也要带着这副小梯子。
当你的孩子出世时,给每一个撇一段。
它会为你而长得完整,并让你脱离
那些等待着的邪恶力量的包围和它们的愚昧。
这东西非常非常地小,小到没有人能看得到——
这是一个魔法礼物,你会因为它而永远记住我。”
她消失时,邪恶力量突然不见,而我长大成人,
并且在今天告诉了你我那天所记得的事情。
我爷爷
范轶 译
实话都要实说,实话都要实说——
就如给我们提供帽子的就是帽人,
就如一个总是大喊就应该叫做喊人——
我爷爷抓猫头鹰,所以我爷爷是鹰人。
虽然猫头鹰,啊,是多么的老土,
爷爷仍然为他的职业而忙碌,
把所有掉入他陷阱的猫头鹰都藏起来:
他说:“总有一天,它们也许会有用处。”
“猫头鹰是极好的圣人,我相信
听猫头鹰的叫声可以让全世界聪明。”
他的房子里夜夜充满了叫声,
而他总是穿着鞋袜被猫头鹰吵醒。
他家除了猫头鹰还是猫头鹰,
所有的鸟中猫头鹰最为奇妙:
北极来的白,热带来的黑。
有一些远视,有一些近视。
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在相框,
还有一打猫头鹰排列在楼梯上。
眼睛,眼睛,它们的眼睛排成排,
有的大如牧羊犬,有的小如拇指。
在非洲丛林,在西藏高原,
他带着橡胶老鼠和铁丝网:
无论多么稀有,还是多么疑心,
都会扑向老鼠,挣扎不脱鹰网。
“不管你有什么不懂,猫头鹰都有答案,”
我爷爷说起来很是骄傲。“他怎么知道?” 
他睡觉也在思考,思考也在睡觉——
睡着时还会眨眼,然后发出一声鹰叫!
我奶奶
范轶 译
我的奶奶很安静,整天坐着不动弹。
没见过谁的奶奶,比她更爱织毛线。
从围巾到帽子、从袜子到套衫——
毛线针就像五十只钟一样嘀嘀嗒嗒。
她织东西不给我,也不给你。
不知道她这么忙碌,要织什么?
夏天的大黄蜂,整天为每日的饭食
忙碌得连夹克也变得又旧又薄。
奶奶明白,一只大黄蜂
会为自己惟一的衣服感到厌烦。
她编织花边裙和斑点裤——
所以它们可以去海边或跳舞。
金鱼在冰层下听到十二月暴雪的敲打。
它们在下面没有火,房间里也没有暖气。
所以当寒冷咬着百合根,
奶奶忙着织她的毛线衣—
有绿有蓝,金鱼都喜欢!
整个冬季它们都满心感激。
当北风夹着雪花,刮过每一条缝隙,
邻居花园里的草与鸟都羡慕我奶奶的花园。
她的小草有围巾和毛线套衫,
她的小鸟耳朵上戴着耳罩,
当猫儿过来要“好吃的东西”
走的时候还穿上了靴子。
一条长冻疮的章鱼收到了一只八指棉手套。
一头骆驼,因为驼峰太突出,容易被冻伤,
所以收到一个茶壶罩,而且还有花边。
一条草蛇得到一只袜子,还带一个软帽。
有些人会从商店里买衣服,
这些动物则依靠我的祖母。
我外婆
范轶 译
我外婆是条章鱼,
住在深海底,
每当她来吃晚餐,
她就带来了整整一家。
她选在一个风高雨急的夜晚,
全世界都在翻滚,很黑,
就如夜晚海浪中的石头,
她的家人紧紧跟在她后头。
海的腥味随他们而来,
而他们翻来覆去,
睁着大眼和小眼,
带着一身冰凉的海水。
她有一些表亲是龙虾,
有一些是懒散的水母——
你会想当什么,如果你的家谱
都是从这道菜中爬出?
她的兄弟是螃蟹,关节很尖,
眼睛小得像针孔,
他们用钳子夹碎了饼干,
他们发出快乐的泡泡。
小马驹一般大的鳌虾,
喝着牛奶吱吱喳喳。
我爸爸吃惊地盯着看,
这些是我妈妈秘密的远亲。
他们挥动着鞭子似的触手,
嘶嘶地吃,嘶嘶地喷水——
我们只能微笑,只能缩手,
要不然外婆就会伤心。
“有什么新闻?”我爸爸问,
“在那美妙不见底的海里?”
她的脸绷得很紧,眼睛睁得很大,
好像就要掉出来,并且开始哭泣。
她把她长满吸盘的触手打了结
像一只幼鸟一样张大嘴,
她的眼睛闪着光,变换着位置——
她试图说出一句“人话”。
然后她眼睛流出了两滴水,
啪啪地滴进了她的盘子——
她最多也就能做到这样,
我爸爸这才知道不能逼她。
当我的海底亲戚走了之后,
没人可以证明他们来过——
因为滴到她盘子上的海泪,
和普通人的眼泪没有不同。
我哥哥博特
范轶 林卓 合译
我哥哥的爱好是养宠物。
他曾将一只老鼠放在衬衫里去上学。
他的爱好越来越大,就如某些爱好一样,
越来越大,越大越会大,直到有一天——
啊,千万别说出去,就当你没听见。
发生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
单单想这件事就使我越来越不舒服:
哥哥带回了一只特大的猩猩!
如果你认为这并不可怕,
那么想想它可能会和他养的灰熊吵架;
你认为你还能够保持镇定?
想想躺在床下的狮子,
还有那四只把蛋下在
他的衣橱里的鸵鸟,
加上他最下面抽屉里的土豚,
都跳出来并加入了这行列;
再说,那些穿山甲还会
从壁纸后的巢中钻出来;
而他的帽架上挂的不是帽子,
而是五十多只蝙蝠;
兴奋的鸭嘴兽从鞋盒里跳出,
陪伴虎猫或称森林“猫爪鱼”;
澳洲袋熊与野狗、虎鲸和壁虎——
它们会吵闹得震散整栋房子!
哦,别忘了那只大袋狸,
一定会从破靴子里张望。
这一天已经很可怕,啊,要是,
要是邻居知道了,会怎么讲!
我姑妈
林卓 译
有个故事你们都听说过:
绿拇指能让花儿
盛开,不需要辛劳,
不需要营养土。
我姑妈的拇指就是这样。
她只要动一下,
便会有最美丽的菊花——
从没有人见过的那么漂亮。
人们千里迢迢
来看她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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