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第30章


日高理惠咬着下唇,显现出她个性中好强的一面。看来愤怒战胜了哀伤,那我就放心多了。如果在这个地方哭起来,可就麻烦了。
“之前我好像也跟您提过,我打死都不相信外子会瓢窃他人的作品。因为每名讲起新作的时候,眼里总是闪烁着如孩童般的兴奋光芒。那让我觉得,能够按照睡的心意创作故事,真的让他很快乐。”
对于日高理惠的说辞,我只是点了点头。她的心情我非常能够了解,不过,要我就此出言附和却办不到。她大概是读出我的心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过来问我什么事。
我从上衣的内袋里拿出一份资料,将它放到桌上。
“可否请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野野口修的笔记。”
听我此言,日高理惠明显表现出不悦的神情。
“我不想看。里面只是洋洋洒洒地写着我丈夫是如何欺负他的,对吧?大概的内容,我从报纸己经知道了。”
“你说的是野野口被逮捕后所写的自白书吧?这个笔记和那个不同。你也知道野野口在犯案之后,为了掩警察耳目,特地写了与事实不符的记录,这个就是拷贝那个而来的。”
这样的说明她好像懂了,不过脸上厌恶的表情依然没变。
“是这样吗?那我读这与事实不符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请别这样说,总之你先看看好不好?页数不会很多,所以我想应该很快就石读完。”
“现在?在这里?〃 
“拜托你了!〃 
她一定觉得我讲的话很奇怪,不过,她没再问任何问题,伸手把资料拿了过甚十五分钟之后,她抬起了头。
“我看完了,然后呢?〃 
“有关这份笔记里不实记述的部分,野野口亲口承认的有两点。首先,描写日高邦彦对话的地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和睦,他们的应对可说十分地凶险。”
“好像是这样。”
“其次,之前也曾向你求证过,野野口走出你家时的情况。事实上,你只送他玄关而己,但他却在这里写着,你一直送到大门之外。”
“没错。”
“还有没有别的?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哪个细节跟笔记所描述的内容,有很明显的差异?〃 
“你说别的……”
日高理惠露出困惑的表情,目光停在影印的笔记上,接着她不太确定的摇了韭头:“没特别不同的。”
“那么,那天野野口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有没有哪一点在这里没有提到的?不管是多细微的事都可以。譬如,这中间他有去上过厕所什么的。”
“我不太记得了,不过那天野野口先生应该没去过厕所。”
“那电话呢?他有没有打电话出去?〃 
这个……如果是在我先生的房间打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高理惠好像己经不太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这也难怪,野野口登门造访的那一刻,她根本还不知道这天对她而言将会是特别的日子。
正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了脸。
“啊,倒是有一件事。”
“是什么?〃 
“恐怕完全不相干呢。”
“没关系。”
“那天野野口要回去的时候,有给我一瓶香槟当作礼物。这件事,笔记里没不写。”
“香槟?你确定是那天吗?〃 
“绝对没错。”
“你说他回去的时候给的,详细的情形可否描述一下?〃 
“藤尾美弥子来了之后,野野口就从我先生的工作室出来。那时他跟我说,他顾着和日高讲话,把送礼的事给忘了,事实上他买了香槟过来,于是他从纸袋把拒了出来。他告诉我,这个可以留到今晚在饭店里喝,所以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了。”
“那瓶香槟后来怎样了?〃 
“我把它放在饭店房间的冰箱里。事情发生后,饭店曾打电话过来,我告诉众们,自行处理掉就可以了。”
“你没有喝吗?〃 
“是的。我本想等外子工作结束后来到饭店,再一起慢慢享用,所以先把它冰了起来。”
“之前曾有过这样的事吗?不一定是香槟,野野口经常拿酒当作礼物吗?〃 
“更早之前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我记忆所及,这是第一次,大概是因为里口本身不喝酒的关系。”
“是这样啊。”
野野口自己在自白书上写着,第一次到日高家访问的时候带的是威士忌,那时的事日高理惠当然不知道了。
我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是笔记里没有记载的?〃 
日高理惠很认真地思索一番,回答说:“想不出还有其他的”接着,她反作我,“为何到现在还在查这种事情?〃 
“一个案件要结案得经过很多繁杂的手续,确认作业也是其中之一。”
对于我的说明,被害者的妻子好像完全相信的样子。
和日高理惠分别之后,我马上打电话给事发当晚日高夫妇下榻的饭店,询问有关香槟的事。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终于跟记得当时景况的职员联系上了。“我想那是唐? 贝利纽[注:唐? 贝利纽(doln perignon )为十七世纪的法巨士,因缘际会下制作出美味的香槟,大受欢迎,之后该葡萄园及修道院由moet an chandon 买下,并以doln perignon 为最高级品的品名。】 的粉红香槟,一直摆在冰里。因为那种酒很贵,又还没开过,所以我们很谨慎地联络了物主,结果物主说些们自行处理,于是我们就照办了。”男性职员的语气十分客气。
我问他,后来那瓶香槟怎么了?饭店职员支支吾吾地,终于承认自己把它带匡去。
我继续问他,是否己经喝了?他回答,两个礼拜前就喝掉了,连瓶子也丢了。“有什么问题吗?”他好像很担心。
“不,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对了,那瓶香槟好喝吗?〃
“嗯,很不错。”
那名职员听起来好像蛮愉快的,于是我挂了电话。
回家后,我把野野口潜入日高家的带子放来看,我拜托监识科,特别帮我拷贝一卷。
反覆观看却一无所获,只有无聊的画面烙印在我的眼底。
五月十六日,下午一点过后,我来到横田不动产株式会社的池袋事务所。这家务所的规模不大,正前方是镶着玻璃的柜台,在它后面仅摆着两张铁制的办公桌。
当我进去的时候,只有藤尾美弥子一个人在里面处理公事,其他职员好像出去了。因此,我没有约她到外面去谈,直接隔着柜台就聊了起来。从旁人的眼中看习大概很像某个形迹可疑的男子正在找便宜公寓吧。
我稍微寒喧了几句,接着就马上进入问题的核心。
“你知道野野口的自白书吗?〃 
藤尾美弥子神情紧张地点了点头:“大概的内容我在报纸上读过了。”“
你觉得怎么样?〃 
“觉得怎么样?…… 总之很惊讶就是了,没想到那本《 禁猎地》 也是他写的。
“根据野野口的自白,他说因为日高邦彦不是那本书真正的作者,所以在跟你交涉的时候,总拿不出明确的态度,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老实说,我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也觉得和日高谈判的时候,总是教他胡里胡途地蒙混过去。”
“你和日高谈判的时候,他有没有讲过什么话,让你觉得身为《禁猎地》的作者这样讲很奇怪?〃 
“我想应该没有这样的事,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我之前根本没有想过,日高邦彦竟然不是真的作者。”
“假设《 禁猎地》 的作者真是野野口修好了,有没有哪个地方让你觉得确如此实女或是无法认同呢?〃 
“这个恐怕我也无法肯定地回答你。那个野野口和日高邦彦一样,都是我哥的同学,所以他们都有可能写那本小说。若是有人告诉我,真正的作者是个叫做野野口的人,我也只有‘喔,是这样啊’的反应。因为,我连日高邦彦都不是十分了解。”
“这样说也对。”
看来是没办法从藤尾美弥子这里得到进一步的情报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啊”地一声继续说道:“如果那本小说真的不是日高所写,或许有必要再回一遍。怎么说呢?因为我一直以为书中的某个人物就是在写日高他自己。如果作者并非日高,那么,那个人物也不会是他了。”
“什么意思?你可不可以再讲清楚一点?〃 
“刑警先生读过《禁猎地》了吗?〃 
“我没读过,不过剧情大概了解,我看过其他同事读完后所写的大纲。”
“那本小说讲到主角的中学时代。主角用暴力使同侪对他屈服,只要看谁不顺眼,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攻击对方,套句现在的用语,就是所谓的校园暴力。而在淫威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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