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俊美的脸》第18章


“认得,”她有点好奇地说,“这好像是我的。你在哪里发现的? ”
“在西尔放手帕的抽屉里。”
他想,这简直像在触摸一条蛇嘛,瞬间它会立即退缩。这一刻她是坦白而且不自觉的,下一刻她会瞪着你并且开始防卫。
“太奇怪了。”她的喉咙有点发紧,“可能是他捡到了,然后打算还给我吧。
这本来是放在我车上的,我开车的时候使用的是另一双旧手套。这只是什么时候丢的,我根本不知道。”
“我知道了。”
“另外一只,我想应该还放在我车上的袋子里吧。那是我去打电话或是逛街时用的,并非每天都会用到。”
“你介意我把它带走吗? ”
“不会,当然不会。它是一个证据吗? ”
“不一定。但西尔房间的任何东西,此刻对我们而言都是非常有潜在价值的。”
“我觉得这个手套可能会误导你而不是帮助你,不过你还是可以留着。”
他很喜欢这样的体贴,也很高兴她已经恢复。他可不想一直逗弄一条蛇。
“华特·怀特摩尔会知道那个从盒里失踪的东西是什么吗? ”
“我不知道,不过可以问问看。”她推开门叫华特。
“或者这房子里其他人知道吗? ”
“嗯,拉薇妮亚阿姨不可能,她连她自己抽屉里的东西都不知道。我妈也不可能,因为她从来不曾靠近阁楼房间,除非她要检查床是不是坏掉了,或是地上是不是很脏。我们倒是可以问问用人。”
格兰特带着他们到顶楼房间,并且指出他说的那个空缺。到底那里本来是放什么的? “会不会是一些用过的化学药剂之类的? ”华特猜测说。
“我想过了,可是所有必需的化学药剂都还在这儿,你总不会认为他使用过的那些能够塞满这空缺吧? ”
它们的确不能;女佣爱丽丝也这么认为。
除了她之外没人清扫过他的房间,她这么说。克伦坡太太每天会从村里来这里打扫,可是她也没打扫这儿,她只负责扫楼梯、庭院和工作室的部分。
格兰特看着他们的脸思忖着。怀特摩尔是面无表情;伊莉莎白则一脸好奇与疑惑;爱丽丝却是一脸担心,是不是这箱子里丢了什么东西现在要她负责。
他还是一无所获。
怀特摩尔送他走到大门,眼睛凝视着黑夜说,“你的车子停在哪里? ”
“我停在巷子里。”格兰特说,“晚安,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他走入暗夜中等待华特关上大门,然后沿着房子走到车库。车库还开着,里面停了三辆车,可是这些车里没有一辆能找得到一只单独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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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说)网)
威廉斯坐在白鹿旅馆的咖啡厅角落里享用着一顿迟来的晚餐。吧台正在为一旁的格兰特准备他的那一份。威廉斯,为了格兰特的一个假设——西尔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消失的——在当地警察的协助下,已经奔波了整一个下午。
然而尽管疲劳,他却依然一无所获。大概在十点左右,约谈了第二十三个巴士驾驶员和最后一班铁路管理员之后,他宣告今天到此为止。现在他要尽情享用他的晚餐和啤酒,彻底放松一下。
“一无所获,”针对格兰特的讯问他说,“没人记得见过这样一个家伙。长官,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
“没什么重大突破。”
“他的东西里找不到只字片语吗? ”
“没有,如果有也应该在他的皮夹里,他随身带走了。
只找到几卷照片。““照片? ”威廉斯的耳朵竖起来说道。
“一些他来这里之后拍的照片。”
“哦,里面有那个怀特摩尔未婚妻的照片吗? ”
“挺多的。”
“真的假的? 是个人沙龙照吗? ”
“不是,威廉斯,不是的。是很罗曼蒂克的照片,她站在一大片阳光下的扁桃花前的那种照片。”
“你说,她是不是很上相? 金发的,对不对? ”
“不,她个子小小的,黑黑的,五官平平,不过脸长得还不错。”
“哦,那他为什么拍她? 一定是爱上她了。”
“我也这么怀疑。”格兰特说,随后在食物送到他面前时沉默了。
“你应该试试那些酸黄瓜,一次就好,长官。”威廉斯说,“它们真的很好吃。”
“这是我第五百零七次说‘不’了,我不吃酸黄瓜。
威廉斯,我有我自己的口味,我不想因为酸黄瓜而破坏它。在西尔的东西里,我发现了比照片更具价值的线索。““是什么呢? 长官。”
“这女孩的一只手套。”格兰特说,他还将发现的经过告诉了他。
“这样啊,”威廉斯咀嚼着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听起来好像距离不远了。”
“什么? ”
“爱情事件啊,如果他真的偷了她的手套的话。老实说,长官,在今天这样的年代,以我这样的年纪实在很难想像拿一只手套要做什么。”
格兰特听完大笑,“我告诉你,她是个好女孩。告诉我,威廉斯,一个长十英寸宽三英寸半高四英寸的空间能放什么东西? ”
“一大块肥皂。”威廉斯不假思索。
“不太像。还有什么? ”
“香烟盒? ”
“不,他不抽烟。”
“会不会是食物呢? 那样的形状看起来有点像起司。”
“不可能。”
“左轮手枪? 那是个左轮手枪盒,我猜。”
“我也怀疑。那他带左轮手枪干嘛? ”
“你说那空缺是在哪里? ”威廉斯问道。格兰特随即向他描述了那个摄影箱和里面的物品。
“无论那里放了什么,那东西一定是个立体的玩意儿,不然不会有这么清晰的棱角线。他留下的东西里面没有一个适合放进去,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在他离开前它就被他带走了,或者是他失踪后某个有心人把它移走了。”
“这样的假设基本上是说崔宁庄园有人有心隐藏证据。
你还坚持怀特摩尔不是这种类型的人吗? ““什么类型? ”
“谋杀类型。”
“我认为怀特摩尔可能对小动物比对血更有办法。”
“可是如果淹死就见不到血了,这对一只小动物也是可行的。在黑暗中,其实他只要对求救声充耳不闻就够了。之后他可以假装失忆,装作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天知道这种情形发生的比例有多高。”
“你是假设这是怀特摩尔做的,还是在半意外的状况下? ”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我只是一直觉得西尔现在还在河里,长官。”
“可是罗杰斯巡官说他已经打捞过一天了。”
“但你也别忘了威克翰警局的警官说过,罗许密尔河岸的淤泥多得足可以铺到澳洲去。”
“我知道,我们上司也这样说过了,只是用词没这么栩栩如生罢了! ”
“好,”威廉斯心不在焉地听着然后说,“如果他没有淹死,还有什么可能呢根据所有的说法,基本上他是一个只要你见过就不可能忘记的人。”
没错,那是真的。格兰特回想起这个年轻人站在可马克·罗思门廊的画面,而他们对这个失踪的人的具体描述竟然是这么贫乏。
男性,二十出头,五英尺八、九英寸高,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灰色眼睛,鼻子高挺,颧骨隆起,嘴唇宽大,没戴帽子,灰色粗呢夹克上围了一件带状的防水衣,灰色套头毛衣,蓝色运动t 恤和灰色的法兰绒衫,棕色的美国皮鞋配上带扣而非花边的袜子,以及带着美国腔调的低沉嗓音。
通过这样的描述,没人可以真的辨认出莱斯里·西尔是谁。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就像威廉斯所说的,他如果真的出现在眼前,那又是任何人都无法不眼睛一亮转头看一眼的。的确,见过他的人不可能忘记他。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要消失的理由呢? ”威廉斯仍然一再追问。
“在确定他的背景之前我无法猜测。明天一早我得去苏格兰场一趟。他好像有个亲戚在英格兰,她也是个美国人,我想找到她。我总觉得即将破土而出的关键会在加利福尼亚州而不在英国。”
“没有一个从加州来的人会带来比莱斯里·西尔更大的谜团。”威廉斯补充说道。
“没错。”格兰特说道,并且陷人沉思;这时崔宁庄园的居民在他眼前闪过。
明天他要开始搜集证物。威廉斯说的没错,莱斯里·西尔不告而别的确是一种非常一厢情愿的假设。他已经向伊莉莎白·盖洛比讯问过,会不会是西尔因为不满华特的态度而开的一个玩笑,结果被她断然否决。可是如果伊莉莎白的推论是错误的,那这个玩笑西尔是如何实施的呢? “还有过路的车子被漏掉了。”他大声地说。
“什么意思,长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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