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63章


“是的,我信。” 
“那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试图警告我。他打了个比方——让我想想——米尔顿七岁的时候在尽力用别人看得懂的字母拼写自己的名字;而也正是这同一个人长大后写出了《失乐园)。他谈到了她……她潜在的破坏能力。” 
“还有呢?雨鸟两眼烁烁放光地问。 
“他问我,如果我们发现这个小姑娘可以从引火发展到引起核爆炸、炸毁整个地球,我们会怎么办。我当时认为他很荒唐。 
令人讨厌,而且差不多肯定是疯了。” 
“但现在你认为他也许是对的。” 
“这么说吧,有时我会发现自己在凌晨三点钟时,”苦苦思索这个问题。难道你不这样吗?” 
“卡普,当曼哈顿项目小组引爆他们的第一个原子装置时,没人确切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有种意见认为其连锁反应永远不会停止——认为直到世界未日那沙漠上方都会有一个微型太阳。” 
卡普缓缓地点点头。 
“那些纳粹分子曾经也很可怕。”雨鸟说,“还有日本人。现在德国人和日本人成了好人而俄国人却成了令人恐惧的。还有那些穆斯林。谁知道将来谁会成为可怕的人呢?” 
“她很危险。”卡普边说边烦躁地站了起来,“瓦里斯在这点上是对的。她会让我们陷入僵局。” 
“也许。” 
“豪克斯但勒说上次蝈灰缸砸在墙上的地方出现了波纹。那墙是铁板的,竟由于温度过高出现了波纹。烟灰缸本身也已扭由得完全变形。她把它熔化了。那小女孩也许能在一秒钟内产生三千度的热量。”他看着雨鸟,而雨鸟却似乎已对谈话失去了兴趣,且心不在焉地扫视着起居室。“我要说的就是你打算做的事情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很危险,不仅仅是对你。” 
“噢,是的。”雨鸟恰然自得地表示赞同。“是有风险。也许我们不必那佯做。也许在不得不执行b计划之前,豪克斯但勒就可以结束实验了。” 
“豪克斯但勒是个怪人。”卡普简短地说,“他是个情报狂,永远不会知足。他可以用她做两年实验,而当我们……当我们把她带走时,他仍会大喊大叫说我们太仓促了。你我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不要开玩笑了。” 
“我们会知道什么时候是最恰当的时机的。”雨鸟说,我会知道。” 
“那时又会怎样呢?” 
“友好的勤杂工约翰会走进房间。”雨鸟微笑着说”‘他会问候她,和她聊天,逗她笑。友好的勤杂工约翰会tras感至!快乐。 
因为他是惟一能做到这点的人。然后当约翰认为她是最快乐时。 
他会猛击一拳击在她的鼻梁上,将它打得粉碎,把骨头碎片打进她的脑子。很快一切都结束了……那时,我会一直看着她的脸。” 
他笑了——这次丝毫没有鲨鱼般的冷酷。这笑容温柔,和蔼……父亲般的慈祥。卡普将白兰地一饮而尽。他需要它。他只希望雨鸟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真的能抓住它。否则他们也许都会发现一块牛排在微波炉中感觉会怎样。 
“你是个疯子。”卡普说。他没来得及把话收住,不过雨鸟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噢,是的。”他同意他说,并将自己的白兰地一饮而尽。他仍然微笑着。 
独眼老兄。独眼老兄是个难题。 
安迪从起居室向厨房走去,强迫自己脚步缓慢。脸上挂着傻笑——一个被药品麻醉的人的步态和表情。 
到目前为止,他只成功地做到了留在这里,留在恰莉身边; 
打听出最近的公路是301号高速公路;附近地区都是农村。而这一切已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从那次停电到现在已过去了一个月,但他对基地的了解还仅限于他和品彻特出去散步时所观察到的那些。 
他不想对住处附近的人使用自己的特异功能,因为独眼老兄无时无刻不在听着看着。而且他也不想再对品彻特做什么,因为品彻特在渐渐崩溃——安迪对此可以肯定。自从他们在池塘边散步之后,品彻特削瘦了许多,他眼下出现了黑晕,似乎睡眠不太好。有时他说着说着话就会坠人沉默,似乎忘了要说什么……或是思路被人打断了。 
这一切都使安迪的处境更加危险。 
品彻侍的同事什么时候会注意到他的变化?也许他们会认为那不过是神经紧张,可如果他们把这跟他联系起来呢?那安迪仅有的一线带着恰莉逃出这里的希望也就会破灭了。而且他日甚一日地强烈感觉到恰莉可能有很大麻烦。 
那稣基督,他该怎么对付独眼老兄呢? 
他从冰箱中取出一听罐头,然后走回起居室坐在电视机前。 
他并没有看节目:他的大脑在紧张地运转着,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当办法终于出现时,它却是个(像上次的停电)十足的意外。从某种角度来说,是赫尔曼·品彻特为他开启了大门:他自杀了两个人走进他的房间。他认出其中一人他曾在曼德斯农场见过。” 
走吧,伙计。”这人说,“出去走几步。” 
安迪傻笑着,但内心却感到了恐惧。出事了。发生了什么对: 
他不利的事;如果是好事,他们不会派这样的人来。也许他被发现了。其实这是最有可能的事。“去哪儿?” 
“跟我们走就是了。” 
他被带上电梯,但当下了电梯走进舞厅时,.他们没有往外走却向屋子里边走去。他们穿过打字室来到一个稍小的房间。里面的一个秘书看到他们进来,关上了面前的计算机。 
“进去吧。”她说。 
他们从她身边经过,走进一扇门,来到了一个小书房,房间里有一个凸窗可以看到低矮梢木掩映着的鹅塘。在一张老式的卷盖书桌后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他有着一张敏锐。睿智的脸;两颊通红——安迪想这大概不是自为喝酒,而是由于风吹日晒的缘故。 
这人抬头看看安迪,然后对那两个带他来的人点点头:“谢谢,你们可以在外面等。” 
他们离开了房间。 
桌子后面的人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安迪;安迪泰然自若地看着他,仍挂着一个傻笑。他祷告着,希望自己并没有装得太过火。 
“你好,你是谁尸他问。 
“我叫卡普顿。霍林斯特,安迪。你可以叫我卡普。人们告诉我说我是这个地方的负责人。” 
“很高兴认识你。”安迪边说边让自己笑得更开心一些,但他心中又蓦地一紧。 
“我有些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安迪。” 
(噢上帝不,是恰莉,恰莉出事了!) 
卡普用那双精明的小眼睛专注地盯着安迪。那双眼睛深深地陷在一大堆细密的皱纹中,你几乎很难注意到它们的冷酷和专注。 
“是的。”卡普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这不祥的静寂使安迪更加痛苦。 
卡普仔细地检查着自己叠放在记事本上的双手。安迪竭力克制着没有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稍后,卡普抬起头来。 
“品彻特大夫死了,安迪。昨天晚上他自杀了。” 
安迪毫不掩饰地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宽慰和恐惧相继在胸中涌动。但在这一切之上——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片天——他意识到这改变了一切……但是怎样改变的呢? 
卡普在盯着他。他起疑心了。他怀疑什么事。但他的怀疑是认真的呢还是只是工作需要? 
无数的问题。他需要时间思考,但他没有。他只能随机应变。 
“这使你很吃惊?”卡普问道。 
“他是我的朋友。”安迪简单他说道,并且强迫自己闭上了嘴不再作声。这人会耐心地听他讲述;安迪每说完一句话,他都会耐心地等待(他现在就在等待),看看安迪是否会滔滔不绝他说下去,说出未经考虑的话。标准的审讯技巧。而且安迪强烈地感觉到在这里的丛林中布满了陷饼。肯定是因为回波效应。转变为反弹的回波效应。他对品彻特发功导致了回波效应,进而造成了他的崩溃。而对这一切,安迪发现自己心中毫无内疚可言;那里有恐惧——还有欢呼雀跃的欣喜。 
“你肯定那……我是说,有时候一场事故看起来就像——” 
“恐怕这不是事故。” 
“他留下了遗言?” 
(提到了我?) 
“他穿上了他妻子的内衣内裤,走进厨房,打开垃圾处理器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进去。” 
“哦……我的……天哪。”安迪重重地跌坐在椅子里。如果旁边没有椅子,他肯定就坐在地板上了。他怀着极大的恐惧呆呆地看着卡普·霍林斯特。 
一你和这事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安迪?”卡普问,“你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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