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那些事儿》第55章


过了半晌,瑾萱已经有些睡意了,才听到一些窸窣的声音,铭章终于出去了。
她好像得到解放似的,长长地舒了口气。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紧张,也不愿仔细地想。她想着她的那份坦然丢到了哪里去了,她告诉自己决不能因为曼柔的一席话就软弱屈服了。
事情隔了那么久,再想也是没有意义了,她这样劝着自己,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
过了夏天,平昌的夜来得特早,傍晚五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全部黑下来了。瑾萱醒来,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瑾萱走了出来,想着香寒怎么没喊她吃饭,一走出卧室,见铭章一手撑在沙发上,不由地吃了一惊。
铭章睡意极浅,一听到动静他就睁开眼睛,见她出来笑了笑,“醒了,那就一起吃饭吧!”
他喊了一声香寒,香寒和几个丫头一起进来。
原来香寒早就备下了饭,铭章让她等瑾萱醒了再摆饭。
她们将菜一盘一盘地端了上来,瑾萱闻着那味道也觉得饿了。她很熟悉那些东西,都是自己以前喜欢的食物。
香寒替他们盛了饭就退下去了,屋里就剩下他和瑾萱。
铭章仍是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瑾萱看了他一眼,自顾往餐桌去。等到瑾萱往餐桌一坐,他腾得就站了起来靠了过去。
他拿起碗筷,像是饿极了一样,一口一口地往下咽,又一边说道,“没几天就是中秋了,不过平昌习惯过八月十四。”
瑾萱听他说着,依旧埋头吃着饭。客厅里摆着一个西洋时钟,瑾萱忽然听到时钟敲了八声,才晓得现在的时辰。
原来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了,瑾萱这样想着,却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铭章说,“最近不能陪你,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等处理完这件事,我以后大把的时间都归你!你想去哪里走走吗?我让泽之先安排一下,等过了这阵子,我再陪你去!”
见瑾萱不回答,铭章只能苦笑着,“这么好的日子,该是喝点酒才好。”他命人拿了红酒进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他喝得极快,瑾萱听得那声音咕噜咕噜地下去,像是在怄气,不一会儿,那瓶酒去了大半。
大概是因为自己没理他,所以这会儿生气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凄凉感,亮红的酒光倒映着她的脸,隐藏着莫名的悲伤。她不禁地喊了一声,“再喝下去就醉了!”
瑾萱一开口就后悔了,她不该多嘴,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铭章喜出望外,但那喜悦只在脸上停了几秒,很快又恢复了黯淡,他放下酒杯,长长地吐了口气,仿佛将心里所有郁积的东西全部吐出来,缓缓地才说道,“瑾萱,我一直都是那么自私,那么自以为是,一直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也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占据这么长的时间,让人想忘忘不掉,我好像是着了魔,痴痴傻傻地等,一直等,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屋内只开着一盏壁灯,光线不是很清晰,他的嘴角好像扯了扯,露出凄楚的笑容来,“瑾萱,我错了,我已经无法去挽回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唯一一件不能答应你,那就是我绝不能让你再离开我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就算是我现在死掉,我也必须抓着你不放!”
他好像借着醉意将所有的心情吐了出来,但说话的时候那样坚定的语气又像是没醉,让人捉摸不透。
瑾萱僵在那里,觉得芒刺在背,扎得她再也坐不下去了。
那一根跟刺通过后背,一点一点地扎进她的心里。她早有预料他会说这些,只是暗暗告诉自己,听听也就罢了。
谁知道她到底是控制不了自己,一颗心早就乱到了极点,忽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肌肤一圈一圈地紧缩,猛然地抖了一下,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53
53、爱如火焰 。。。 
铭章见她想要离开,忽然冲了出来,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瑾萱未及反应之时,那炙热的吻早就覆上了她的唇。他是热烈的,柔情的,所有的情绪在刹那间爆发。
温热的气息喷薄着,带着淡淡的酒香,那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瑾萱觉得阵阵刺痛。她的心早就乱了,她不能接受他的吻,一旦接受又是万劫不复。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以冰冷回应他深情热烈的辗转。
铭章一时忘情,转身的时候撞上了身后的紫藤萝花架,噼啪一声,上面的花瓶连同架子砸了下来。铭章这时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她,见她眼底一片冰冷,还是放开了手。
外面的岗哨被许泽之喊走,不然此刻听到声响早就冲了进来。
铭章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在晦暗的灯光下站了许久,终是推开门出去。他一走,瑾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
她到底是失败了,败给了自己。就算她在他的面前掩饰得那么好,可是在自己的面前,从前的那个自己,那样清清楚楚地站在面前,冷冷地嘲笑着她,令她感到无限的恐惧。
她捂着那剧烈起伏的胸口,使劲地捂着,似乎想通过力量将那份不安与恐惧压下去。
隔天下午,香寒本在屋里陪着瑾萱,忽然被许泽之叫出去弄点心了,泽之突然有这样的举动,瑾萱知他别有用心,只是不想理他。
许泽之道,“夫人,有贵客要见你!”
瑾萱还未回答,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清楚了,她抬头见那熟悉的身影,兴奋地喊了一声,“伯予,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皇甫伯予已经走了进来。
瑾萱不知道许泽之口中的贵客是何人,伯予的出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心里顿时有不少的疑惑。
瑾萱又喊了声,“伯予?”
她声音中满是疑问,伯予倒是自在,“我说过了,你从未试着去了解我!”
他对着许泽之道,“泽之,我能和夫人谈一谈吗?”
许泽之点点头,出去后随即将门掩上了。
瑾萱看着他,他能轻易地进入督军府,又那么亲切地喊着许泽之,看来这中间还是有许多事情她不清楚,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信任。
瑾萱双眼充满疑惑,“你的身份对我来说不重要!”
伯予向沙发走去,坐下之后才说,“但你的身份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他坦然而又热烈,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上,“你告诉我,你是因为我之前说的一席话才决定离开颍川的吗?”
其实,是伯予将她逼走的,如果不是他,她也许会在颍川待一辈子。
瑾萱无奈地笑了笑,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些年来,伯予给了她太多太多,他的爱就像一潭清澈的泉水,透明甘甜。
但是她就是无法接受他的爱,在这之前,铭章就像一团火焰一般存在,早就将她烧成了灰烬,她连爱的力量也没有了。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他一步一步地逼问着她,“你无法爱我,那你就是还爱着他?”
瑾萱无奈地喊了声“伯予”,她不想将那个残忍的答案告诉他,她不能伤害他。
伤,“是啊,我之前总以为我有慧中就够了,靠着和慧中的那些记忆活着就够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做不到,尤其是在你面前,慧中的影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人不能靠着记忆活着,何况那些记忆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伯予口中的慧中,是他已经去世多年的太太。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出去,只想去见致远!”
“致远已经有太太和孩子了,你到了那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都过了这么久了,瑾萱你不能这样,你总不能一辈子这样自欺欺人!”
伯予越说越激动,又从沙发上起来。
“伯予!”瑾萱喊住了他,“求求你,别再说了。”她害怕他继续说下去,他把她看得那样清楚,他的睿智会将她打得原形毕露。
“不,我要说,如果你不爱他,那就马上离开他。如果你还爱他,那就别这么折磨自己。瑾萱,你要清楚,你没有那么多的六年可以荒度了。你好好想着,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总是那样痛苦,就是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一天也没有忘记过。你假装自己过得很开心,可是你何时开心过。就算你骗得了自己,也骗不了我!”
“够了,伯予!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为何还要对我说那些话。你不要自作聪明,这里不是战场,不是每件事都能在你的掌控之内,你不要拿你军事家的那套来对付我!”
瑾萱的脸色已经近乎惨白,她差一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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