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双生花》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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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学期期末,顾微微用奖金加上一点平时的积蓄,搬回家一台配置挺好的家用台式电脑。
她开始有了一个QQ号,有了一些QQ好友。
其中有一个,似乎格外谈得来些。
对方叫阿诚。
两个人颇有些共同爱好,爱看电影,看电视剧,吃小馆子,听一些不太知名的歌手的不太知名的歌。
慢慢地,两个人开始说及自己生活中的一些事情。
微微告诉阿诚:以前,我有一个姐姐,叫薇薇,很出色。
阿诚问:哦,她现在在哪儿?
微微告诉他:她不在了。
第四十八章 寄托
阿诚说:我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家里就我一个孩子。
是了,微微发过去一个笑脸,是了,你们这一代人,是独生子女了。不像我们,一般都有个亲兄弟亲姐妹的。以前我有一个小学同学,家里一串子孩子,一个小着一个一岁,跟爬楼梯似的。
那么,是姐姐了。
是阿姨也说不定呢。
阿诚说,你没有那么老,我也没有那么小。
你姐姐,阿诚说,叫薇薇?薇字是一个特别好的字,原本微小,可是加了草字头,就多了生命力。叠词,用来做女孩子的名字,叫起来一声高一声低,真是动人。
呵呵,你真是会说话,学中文的?
那边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不是,学生物。
薇薇,是怎么不在的?阿诚问起。
顾微微起身去母亲房间,近来她养成了这个习惯,晚上总要过去个两次,穿了硬底的拖鞋咯嗒咯嗒地穿过堂屋,走到东面的屋子里,看母亲睡得如何。她真老,那么睡着的时候,嘴都瘪了下去,呼吸重而浊,手里习惯地握了一柄芭蕉扇。
回来的时候,微微看到了屏幕上阿诚发过来的这个问题。
是车祸。
那个时候她已经考取美术学院了。是辆拉水果的大卡车,超载,超速。一下子就撞过来。避不及的。劲儿真大啊,车箱上的挡板都松了,水果全翻下来,一地黄澄澄的桔子,有一些滚到血泊里头。好多人围过来,警察来了,有人叫,快喊救护车来,送人上医院抢救,可是又有人说,不行了,没有用了。后来警察也说,已经没有救了。我姐姐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为什么会有这种肝脑涂地的结局?
日复一日地,顾微微对阿诚说着薇薇的好,美丽,聪明,懂事,勤奋,越说,她就越爱上了薇薇。
微微却没有向晓薇透露有关薇薇的一点消息。
陈晓薇恋爱颇为顺利,学校里许多老师都向她打趣,问,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顾微微发现自己也可以同样地跟晓薇开玩笑,什么时候拍婚纱照,记得单独做一个小相册送我,结婚的时候,我要包一个大红包,带着我妈一道去喝喜酒。
顾微微心里的那一种酸楚与自怜慢慢地退了下去,像洪峰过后的河流,那喧嚣汹涌的水面渐渐地低下去,平静起来,开始缓慢沉着地流动。陈晓薇的幸福已经不再那样鲜明地对比出她的孤寂与不走运,或许因为她发现了,自己原来是真有一个姐姐的,陈晓薇的角色从此单纯起来,只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不必多承载一重姐姐的意义,晓薇的幸福是隔院篱笆上开出的花,只怀着谢意来分享花的美就可以了。
因为自家的院中也有蔷薇。
对了,她现在还有阿诚。
顾微微只与阿诚说薇薇。
这个男孩子,比她小了足有一轮,不过,他们的交流并没有太明显的滞涩,多半,是微微在说着从姨母那里听来的,有关姐姐薇薇的事。
薇薇跟我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我才知道。你说我妈她为什么瞒着我。
她可能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或许她只是强迫自己忘记,人的生存的本能吧。还有什么比母亲失去孩子更痛苦。
有的时候,倒好像是他还在安慰着她,容许着她一点点小小的任性,有时她忽地不想说话,长时间地不回复一个字,那边就安安静静地等着,等上一两个小时,她试着打出一个喂字,那边马上回过一个笑脸。
顾微微慢慢地想不起来跟阿诚年纪上的距离了。他有一点像她的一个同学,她从小没有这样亲近的同年的男性友人,或是比友人更亲近一些。顾微微有时会很迷忽,也不大明白阿诚在自己的生活里担任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角色,在她的脑海里,阿诚面目模糊,只有那一个又一个深蓝色的字跳出来,跳出来,扑哆扑哆地带着轻微的响儿。这些字越来越亲切,微微的学校属区三类校,还未完全网络化,全校只有校长室的两台电脑才可以上网。微微的办公室上只有一台旧旧的电脑,用来做账。她把与阿诚的聊天纪录整理打印出来,空时时时的翻看,周三下午开会时随身带着,看起来,两三个小时轻易地就过去了。晓薇轻轻地碰碰她,问她看什么好东西,看得一直在笑。
微微一下子愣住了,她好像又看见了多年以前那个傻的蠢的痴情的小女孩子,怀里头揣着一个盐水瓶,一大早走在冬天早晨冰凉的水气里,去买一瓶滚烫的豆浆,放到别人的窗台上。
顾微微把那些打印出来的纸撕得粉粉碎,很厚,撕得很费劲。
她有半个多月再没有上QQ。
但是她终究没有抵挡住与人交谈的欲望。
当她再一次打开QQ时,对阿诚的对话框马上跳了出来,一个一个深蓝色的“喂”,一个一个的笑脸,然后,就是一个迷惑的小人儿表情,头顶一个巨大的问号,很简略的线条,傻傻的不解的怪样子。
微微打:喂!
那边立刻发过来一个飞扑的表情。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渴望着她的出现,扑!这种兴奋像是带着声响儿的,扑,一个跟头跃上来,迫不及待,跌跌爬爬。
顾微微忽地觉得很委屈,没头没脑地打出一行行的字。
薇薇不在了,我妈有两年的时间神思恍惚。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就好了,你晓得是为什么?
想通了吗?还是有什么高人替她排解了一点痛苦?时间总能医治伤口。阿诚答。
永远不要迷信和夸大时间的作用。时间不可能带走伤痛,伤口会愈合,可是痛苦永不会消失。起先,她成天就想着薇薇重新出现在生活中。她给薇薇写信,给薇薇买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还有书和画具画册。后来,她一心一意地想领养一个孩子。她一次一次地提出申请,好容易通过了,她可以去孤儿院领一个孩子回家了,她一趟又一趟地跑,可是总是失望,孤儿院里没有她的薇薇。那儿的小孩多半是有病或是有残疾的。再后来,她碰着一个老朋友,那人有一个远亲,在云南山区,家里孩子多,偏又都是女孩子,负担实在重,所以想送掉一个。她千里迢迢地跑过去看。
阿诚忽地插进来:我紧张得一手是汗,你不要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你?
微微接着打字:不是我。那个小孩比我长得好。容颜秀丽,眼睛又黑又亮,皮肤也晒得黑黑的,很瘦,一口乡音,十岁了,还没有念书。她把她带回了南京。
微微听得母亲在隔壁重重地咳了两声,这两天她有点伤风。这种沉重的粘腻的声音让微微心底里起了无限的怜惜与微妙的愤怒。
我在知道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前,完全想像不出一个女人可以执着到偏执的地步,微微接着跟阿诚说。
她把那小女孩子带回南京,安排进自己的学校,天天回来教她这个教她那个。很快,她发现那个小姑娘有个严重的毛病,她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有点迟钝,来了半年,也学不会普通话,十岁了,才从一年级上起,可是还是跟不上,特别是拼音,只能拿二十来分,不大能听得懂老师的话。她终于失望了,她把小女孩子送回去了。她把人家送——回——去——了!她赔了那户人家不少的钱,把小女孩子像退货一样地退回去了!
这个在隔壁房间里在睡梦里咳嗽的女人,上了年纪了,从前大家都说她如何善良,如何深情,如何可怜,可是她却做过这种残忍的事情。
微微走过去看妈妈,妈妈醒着,拉了灯摸索着倒水喝。微微给她少少地兑了一点热水,咳成这样,喝这凉水,她说。
妈妈捧着瓷杯子,有点羞愧地说:“我晓得了,谢谢你顾微微。”
返回到自己卧室,看到阿诚的话:人人身上都有一点小,平时藏着看不见,可是遇上事,会显出来的。何况你母亲,她遇上的是那样的事。
微微问,你身上有小吗?
有。阿诚回答。有的。
在微微与阿诚相处日益融洽的当口,她要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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