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红妆》第82章


他松了手,轻柔地拂过她的双肩,小心翼翼地把她重新搂在怀里,抚着她的背:“晚茹,我爱你,这些不见你的日子,我好想你,我真得像疯了一样,孩子没有死,跟我走,好不好?”
她趴在他的肩上,无言般摇了摇头,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那一句,晚茹,我爱你。
不是柔箬。
他愤怒急了:“林博文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不远处传来了秦安的警告:“少爷,林博文好像派人在四处搜索,我们要离开了。”
他没了脾气,浑浑噩噩凑到她嘴角边,亲吻她,不管她有无反应,不管周遭的恶劣环境,他是那么专注神往又是那么不甘,即使面临了死亡,他亦要吻下去,也要对她最后说五个字“晚茹,我爱你。”
她像木偶一样任他摆布,任他离开,最后她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了。
晋良根本没有爱过她柔箬,他只爱晚茹,她不过是晚茹的影子,是慰藉他心灵的创伤药。
从巷子里出来,是常妈匆匆寻她的身影,她笑着擦干眼泪,说:“我刚才不小心迷路了。”常妈松了口气:“如果把客人丢了,少爷会骂人的。”是啊,是客人,在晋良的眼中,她也应该是个客人。
在帅府停留了一日,洗掉了身上所有的味道,她换上前日的衣服,披头散发,从帅府直接去了拍摄现场。
导演瞧她回来,拉着她的手直呼:“大小姐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难道她不在的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吗?
“秦先生来剧场找不到你,当时扬言不投资了,你还是先去找他,给他吃颗定心丸,然后再来拍戏,好不好?”
导演不理会她的托词,安排了车护送她回家。
客厅,晋良品着绿茶,浏览报纸,听到春瑕报告她回来的消息,依然没有抬头看她,或者关心地问一句,是啊,知道她人不在片场,会急着找她,知道晚茹在江城,不会再拿正眼瞧她。
她怏怏地上了楼,趴在床上,嚎嚎大哭。
他不知何时进了来,抚着她的肩,虽是怜爱却是责备:“这两天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秦安他们找得多辛苦?待会儿下去,给大家赔个不是。”
他再也不是那个哄她宠她的晋良,找到晚茹,他变了,他不关心她的人生安全,他责怪她的随意给大家惹了麻烦。
难道他心里没有一点儿她的位置吗?难道他一直把她当作晚茹,心里只有晚茹吗?
她眼泪汪汪地凝望着他,像灵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香唇凑到了他嘴边,他应付地轻轻一触,拍拍她的后背:“换件衣服,下去吧!”
她“嗯”了一声,重新瘫倒在床上。
一整天,他都是嘴角带着挥不去的笑意。她跟春瑕说:“晚上买些酒回来,顺便准备些丰盛的菜,晋良今儿开心,想陪他多喝两杯。”
春瑕亦瞧出了少爷的不一般,应承着去了。
她也没闲着,上楼沐浴时多洒了薰衣草花瓣,挽了与那画像上一摸一样的发式,又选了晚茹衣柜里的相似的衣衫,学着她的样子,披了条针织披肩,她翩然下了楼。
闻到香气,他习惯性抬头望她,看到她的扮相,他又显出了往日迷恋的眼神,正当她走到秦安面前,准备颔首道歉时,被他拦了下来。
她难过地低下头:“晋良,我前天去了林博文家里,待了不到两个小时,他又说要把我送回来,也不知道他给我喝了什么茶,倒在车上我就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后来恍恍惚惚地听到外面的人叽叽喳喳地问,是不是少奶奶回来了?有人说,是,被少爷给找回来了。再后来,我被人叫醒了,悄悄把我带出了他家,送到了拍摄现场。”
他听后嘴角微微一扬:“没事儿,回来就好。”
晚饭时,他真的喝了很多酒,不是面带苦涩焦虑,是酣畅干脆地一饮而尽。
迷醉的灯光妖惑他的眼睛,他痴迷地握住餐桌上的手,她慌忙抽了出来,说:“晋良,你醉了。”
他醉醺醺地说:“我没醉。”
她生气地起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他摇摇晃晃跟了上来。当他迫不及待横抱起她,踉跄着进了房间时,她试图挣扎,他却满是忧愁:“不要每次都拒绝我。”
“晋良,你爱过我吗?”
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每次都是假装,你在乎。晚茹,跟我走,我放弃报仇,放过林博文。”
他像昨日一样不顾一切疯狂地吻她,他却没有去撕扯她的衣服,当她自个解开衣衫,露出细腻的肩膀时,他竟然傻了。若是他刚才每一句的话像是在她身上划了一道道伤痕,那刚才的吻便是在那伤痕上撒了把火辣辣的辣椒,现在那傻愣愣的神情瞬间烧了起来,炙热的眼神烤裂着她的伤口,痛得她直掉眼泪。他尊重晚茹,不会强迫晚茹,他对晚茹才是真爱。
第二天,林博文没有来找她。
沿途大街上的电影画报被人全部取了下来,导演说,上面下了令,不知为何,要审阅这广告。
张晋良苦闷地愁思了好几日,也没再催促她,似乎他又有了新的计划方案。
梦里不知身是客(8)
柔箬的心烦躁透了,这日拍完她的戏份,便提早离开,荡荡悠悠地在街上闲逛,看玻璃橱窗里漂亮熟悉的衣服,璀璨夺目的宝石,她也有,甚至比这些都珍贵十几倍,可全都是贴着晚茹的标签,没有一件是为她柔箬备置的。
“这不是小柔吗?”
店子里出来的贵妇打量她良久,恍然大悟地惊呼她的名字,她愣愣地回眸,是以前烟柳巷的如烟姐姐,她是烟柳巷最最大牌的姑娘,后来被一个有钱的老爷赎了身,嫁给他作了夫人,当时,嫉妒得她们这群丫头趴在窗子上恶毒地诅咒她,以后准被有钱人给休了。现在瞧她披着华贵的毛皮大衣,考究的装扮,肯定是活得滋润。
“如烟姐姐”她礼貌地打了招呼。
如烟拉着她的手,笑她:“才几个月不见,都成大家闺秀了。”
不是成大家闺秀,是她要在外人面前作晋良要求的大家闺秀。
她含羞地笑了。
两人找了就近的西餐厅,点了两杯咖啡。
如烟问她:“前段时间,满大街的宣传剧照是不是你?”她点头“嗯”了一声,如烟拍了拍桌子欢喜的表情没有一丝妒忌:“我就说嘛!这世上还有谁能跟我们小柔比,稍微一装扮,定是个美若天仙,高贵大方的富家小姐,那气质不是人人都做得出来的。”瞧她搅着咖啡发呆,如烟小心地问:“有心事?”
妈妈教得留住男人心的法子,她都使上了,她以为晋良对她是死心塌地地喜欢,原来不是。晋良压根没正眼瞧过她,她只是烟柳巷的姑娘,因为长得酷似另一个女子,才被他接了出来。也许现在他正酝酿着如何甩开她,如何从他的仇人手里抢走那女子,若是有一天如他所愿了,她该怎么办?其实做他的小妾也无所谓,至少他还在意她,可那晚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绝不允许自己的男人有三妻四妾,跟任何一个女人勾勾搭搭。那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容身之地,难道还让她重回烟柳巷?
她悲悲戚戚地说:“如烟姐姐,我的心好痛,昨晚,他抱着我喊那个女人的时候,我难过地想死掉。”
如烟叹息道:“小柔,咱们做女人的最怕摊上‘爱’这个字。你若是真的爱他,就千方百计地留住他,如果真留不住只能说你跟他八杆子打不着,这辈子没缘分,来世在做夫妻好了。”
她听后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让她离开晋良?她怎么离开,收拾完包袱,散到天涯海角,晋良又不会来找她,他顶多是另外再寻觅一位跟晚茹相似的女子,像待她那般迷恋着。
如烟瞧她哭得凄惨,劝慰说:“若是两条路都走不通,不是还有第三条路吗?”
她一听,瞬间止了哭声,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如烟姐姐,你有法子?”
“你想想,他有什么畏惧的人吗?若是有,定是能擒得住他的人,找他出谋划策,岂不是事半功倍?”
林博文,她脑海里立马闪现出他的面容。但他是晋良的仇人,晋良正想方设法地杀掉他......晋良势单力薄,怎会成功?也许还会因此丧命,她不能看着晋良死......也许她可以跟林博文作个交易。
她拎了包包,匆匆与如烟道谢道别,直奔帅府大院。
大门拦截的士兵听她报上名字,客气地请她入内,像是早已预料之中,进了客厅,她又被直接带到了书房。林博文似乎每天都是忙碌的,他吩咐人给客人沏杯茶,便丢了笔,坐在与她相邻的沙发上。她无意间又瞥到了那幅画像,仿佛不自觉间,她又坚强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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