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贵女》第167章


赫连熙等在那里。见了她问:“京中有何新消息?”
林若拙想想。便将选秀一事说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潘皇后的担心和计划则闭口不谈。
不过似赫连熙这样宫廷长大的,胡春来这般大半辈子混在里面的,见微知著,立时就知晓了微妙。
“三哥应是不想让司徒贵妃生子。”赫连熙分析。“选秀选个家世不显的。生了儿子给皇嫂抱养。”
林若拙心里一直憋着口气。闻言愤愤不平:“一样的遭罪,总是女人吃亏。争命一样生了儿子,救了丈夫。最后还是落得养别人的孩子。真不公平!”
胡春来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赫连熙嗤之以鼻:“你这才是妇人短见。三哥若是没有孩子。便得过继。过继谁的?九弟?阿瑜?他们的儿子都多大了?那样的话,三嫂日子更不好过。怎比得上从小亲养。和亲生的也差不了多少。”
林若拙依旧不愤,低声嘀咕:“女人就是吃亏。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只救儿子。”
赫连熙冷笑:“我知道,倘若我有难,你是必救儿子不管我的。”
“说的好像你救过我一样。”林若拙不客气道,“顺便提醒一句,七殿下。我,没儿子。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要不想绝后,趁早寻女人再生一个。”
赫连熙眉峰一冷:“你放心,我的好三哥不会想我生子。不会有女人来。”
林若拙一怔,不明白这内里究竟。不过赫连熙这般肯定,定是不会错的。这些男人的思路都差不多,他们才是真爱:“是么?那可对不住了。累你绝后。要不,你挑挑,看这庄子里能下口的将就一下?”
赫连熙挑眉:“何必挑。你身边两个丫头就不错。”
林若拙顿时炸毛:“不行!你别想祸害我的人!”
“祸害?”赫连熙冷笑,“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愿意?”
林若拙冷下脸来:“放心。若是你情我愿,我自不拦着。胡公公,烦你去叫她们来。”
银钩和画船莫名其妙的被叫了来。听得问话,吓了一跳,齐齐跪下:“夫人,奴婢们绝无二心。”
赫连熙喜怒莫辨:“你倒是御下有方。”
林若拙冷笑:“不是我御下有方。而是但凡亲眼见着靖王府妻妾下场的,都知道跟着你靠不住!”
于是又一次不欢而散。
回到房里,林若拙犹自生气。越想越气:“竟然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银钩安慰她:“子嗣事大,七殿下所想也没错。您且看开些。”
林若拙哼哼:“你怎么替他说话?看上了?”
银钩吃吃一笑:“您呀,就别嘴硬了。奴婢可不是对殿下有心。奴婢是实话实说。说句不恭敬的,若不是在这儿,换做其它任一处,主母不育,都得生庶子的。您能倔到几时呢。”
林若拙奇道:“你这丫头可是疯了,怎么尽帮他说好话?难不成你真看上了他?”
银钩委屈道:“天地良心,人家是为您着想。您和他毕竟是夫妻,难道就这么横眉竖眼的瞪一辈子?殿下自从来这里,比以前和气多了。您那坏脾气也就他容的下。夫妻是一世缘分,闹也是一生,好也是一生。何苦针锋相对。”
“傻丫头。”林若拙点她一下,“真是个傻丫头。岂不闻此一时彼一时。他在这里老实,不代表出去后就老实。倘若有一天咱们出去了,你道他不会左拥右抱,莺莺燕燕?你们呀,别被他骗了!现在老实是因为地点特殊。”见银钩还要说,赶紧挥手:“不说他了,没得扫兴。说说你们吧。你们都快二十五了,就是宫女也到了该放出去的年纪。在外头更是早有儿女。可惜在这里陪我苦耗,青春虚度。我瞧军营那边有几个小伙还不错,你看怎么样?若是行,我让胡公公给搭个线?”
银钩又羞又恼,急道:“您别乱点鸳鸯。我倒罢了。画船,她心里已有人了。”
“啊?”林若拙吃惊,“何时的事?她看上是谁了?”
银钩道:“我说了,您别恼。是,袁大家。”
“清波?”林若拙惊讶的不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两情相悦?”不对,若是这样,画船怎么会来这里?啊不对,她们是恒亲王送来的,难道是……
发散性思维越飘越远。银钩打断:“不是。画船只和我说了,袁大家并不知晓。”
画船的淑女之思如同坊间故事一般,有些庸俗,也有些寻常。袁清波生的俊,本就容易打动女儿家芳心。那日林若拙离她们而去,银钩一向有主见,虽难过倒还好。画船性子稍软,胡思乱想就多了些。什么娘娘不要她了呀,什么被人抓了呀,什么都是她受伤拖累了大家呀。
袁清波心善,见她忧愁。便时时劝解。这个一来二去,就打动了少女芳心。
“这可难办。”林若拙听完,怔了许久:“别说我们在这里。便是如从前在外头,这事也不好开口的。清波,是恒王的人呢。”
银钩叹道:“画船知道的。她早与我说过,就是因为知道不能够,才索性死了心,不再想嫁人之事。”说完又叹,“女子一生,总是自苦。”——
(未完待续。)
第134章 黑历史
林若拙扒了一下两个侍女的年龄。今年是承平44年。画船23,银钩略大些,24。放在现代,那是花一样的年纪,风华正茂。刚好大学毕业出社会工作一两年,正是享受青春、众男追求的好时节。
可在这里。二十三四岁,对未婚女人来说,绝对是一个悲催的年纪。正常妙龄成亲的话,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不是所有女人都满足于无子无爱的淡泊生活,更多的女人,向往的是夫君呵护、稚儿承欢的天伦之乐。
她无法代替银钩画船做出选择。而两个侍女的心思,她这个做主人的又不甚明了。最明显的,如果不是银钩提及,她都不知道画船对袁清波有意。
真是一个不合格的主人。
好在有个胡春来。林若拙思来想去,这事找他商量最合适,寻了个时间将事说了:“胡公公,现在这境况,我也不知道能给她们安排什么样的人。还请您费些心。”
胡春来很诧异,想了想,劝道:“夫人,恕老奴直言。您该给七殿下留个后才是。”
林若拙莫名,这不是说银钩画船的婚事打算么,怎么话题岔到那边去了?
可惜在胡春来看,这就是一码事:“银钩性格直爽,主意大。好好寻个人嫁出去给夫人做帮手是最好。画船性子柔,又与晴姑娘处的好,堪为上佳人选。”
林若拙愣了数秒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这是示意她画船可为通房丫鬟。顿时大大的杏眼惊的浑圆:“胡公公!”
胡春来诚心劝诫:“夫人。这事您掌握先机为妙啊!”
啊呸!
林若拙肺都要气炸了。这叫什么狗屎事!
胡春来见她满脸怒意,不禁诧异,略一思索,自以为领会意思,道:“虽说民间也有隐世良医,细加调养未必无孕。不过这两个丫头都大了,心思难料。还是早日决定的好。”说到这里,见林若拙脸色非但没缓和,反有变本加厉的趋势。遂纳闷,再思索。贴身侍女提做通房也的确多有隐患。又道:“若不然。还有一招,只是麻烦些,需七殿下配合。便是寻一好生养村妇,说好借腹生子。黑暗里行事。见不得人。听不得声。待得珠胎暗结。私下将养,您这边作有身孕状。十月落地,您进产房。那边偷运而至。只作亲生。神不知鬼不觉,亦为上策。”
林若拙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了。一定很诡异。胡春来还在安慰她:“这般得来的也算是嫡子,您将来的依靠。您和殿下是夫妻。殿下必亦不想子孙皆为庶的。”
意思是这事敢情还大有可为?
林若拙嘀笑皆非。耳边全是此类话题,听的她也烦了。罢,罢。赫连熙一个古代男人,皇族出身。除非是不举,不然没儿子传宗接代,那绝对是不可原谅之事。她坚持了自己的三观,也要尊重别人的三观。更何况从现处的社会道德来说,这种想法并没有错。
“你们自行看着办吧。”她道,“借腹生子也好,提拔通房也行。七殿下选什么我都配合。只一点,银钩和画船两个,必须她们心甘情愿才行。我昨天问过,她们都无意。”
胡春来老练一笑:“当着您的面,她们自然要说不愿。不过若是殿下肯借腹生子那是最好。提拔贴身侍女做通房,隐患亦不少。”
林若拙懒得和他掰唠:“行,行!你去问吧。问明白了回我一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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