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281章


我越想躲着他,他越要和我对眼儿。
苗盛天乐的像是傻子,嘴角都快要勾到耳朵根上了。
“你脸红什么?”苗盛天一点儿眼力介儿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假装看不到我脸红,但他却阴戳戳的故意指出我脸红这一点。
“热的。”我朝他翻白眼。
后退一步,我与他拉开距离,并硬着声音问他:“你要不要同任酮和解?”
“不。”苗盛天故意拉着腔调,把个不字说的抑扬顿挫,和唱大戏似的。
任酮从左侧走过来,我赶紧走到任酮旁边,告状,“你赶他出去,他有毛病,说话嘟囔嘟囔阴阳怪气的。”
我这么明目张胆的告瞎状,惊住了苗盛天。他愣然看着我,牙齿一松,抽了半截的烟,从嘴里掉了出去,落到了膝盖上,将他膝盖布料烫了个烟疤出来。
快速将烟抖落到地上,苗盛天用脚捻熄,闲闲来了一句,“我普通话十级。”
我不知道普通话的级别,但看他煞有其事的模样,觉得好笑,忍不住的咧开嘴角。
苗盛天知道我在笑话他,只挑了挑眉角,并不因此而介意,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而闹腾几句话出来。
现在的气氛,很奇妙。
任酮和苗盛天明明是敌人,但是,却能平和坐在一张桌上喝咖啡。
我时时感觉到奇怪,奇怪他们明明可以做朋友,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做敌人。
苗盛天将任酮认定为敌人,是因为任酮没有保护好他的父母,让他父母千刀万剐而死。可任酮呢,完全没有理由将苗盛天视为敌人才对,但我每次让任酮同苗盛天和解,他都不放松口气。
难道当敌人,比当朋友还好?
我不了解他们两个。
也许,男人的脑袋和女人的脑袋,某些地方的构造不一样,所以我才没有办法想通他们为什么喜欢做敌人胜过喜欢做朋友。
苗盛天说:“苗如兰被送去美国了,短期内,不会回国。你们没必要再查下去,即使查,你们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我劝你们见好就收,省的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他这话是对任酮说的,明着是替我们这边着想,实际是不希望我们挖掘太深,从他们那边挖出些不该挖的东西出来,牵连起一片腐败的大鱼。
我就知道这事儿不该这么简单。
这事儿,牵连甚广,牵一毫而动全身。
动了苗如兰,就能连带出贪钱的小齐崔云华以及董高刚,顺着这三个朝上挖,肯定能挖到更大的鱼,再挖,说不准连鲸鱼都能挖出来。
当初,我被关进关押室,不允许人探望,而且在关押室被陷害,绝不是一两个小警察有能力干出来的。
幕后有鱼,有大鱼!有鲸鱼!
鲸鱼不是我们能搬动的,我们搬了,只会砸了我们的脚。
我们也不能去搬,不仅仅因为我们搬不动,更因为任酮家里的原因。
任酮因为他爸任江源的事儿,本身就被注意着,如果我们就此挖下去,很容易引火烧身,令任酮陷于险境。
我同廖泽和路峰私下里偷偷商量了一番,他们都觉得不应该再挖下去,至少现在不应该朝下挖,因为我们没有能力搬倒鲸鱼。
任酮想继续查,他目的是为了还我一个清白。
我对于强加在脑袋上的那一系列污浊的名号,早就没了感觉。挂了几年精神病的大牌子在脑袋上,我都不当回事儿,再加上一个杀人凶手的名号,我也不会因此感到压力。
虱子多了不咬人,污浊名号多了和虱子多了一样,越多越没感觉,因为越多,反而显的那些名号越是虚假。
我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任酮。
我们就此达成约定,等我们有能力或者找到能全身而退的办法后,再顺藤摸瓜挖出鲸鱼,将鲸鱼和那群小鱼儿一网打尽。
官璇的死,我不知道苗盛天是怎么对官璇父母解释的,又是怎么处理的,反正自从我们答应不再继续朝深里挖之后,官璇父母就没再找过任酮。
小曲算是白死了。
这社会就这样。
他没钱没权没能力,活着时候像是被西北风吹在半空的凄苦蒲公英,贱卖了自己的命,死后也只换得十万块钱,在这城市里,甚至不够买个厕所。
没人拿他的命当命,他自己也是。
瞅着任酮和路峰在二楼,廖泽贼眉鼠眼的朝我招手,将我拉到犄角旮旯,同我脑袋挤在一块儿,悄声商量,“今晚行动?”
我瞥眼瞅了瞅楼梯那块儿,对廖泽比了个零三的姿势,然后用力比了下大拇指。
说服了任酮不继续朝下查,但我和廖泽却偷偷组成了小团伙,准备不讲究道义的从暗处下手,威逼利诱等全部用上,教训小齐等人,并从他们嘴里套出实情。
小齐曾将我的手绑成了萝卜手,我们却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对他。如果我们对他用了同样的绑手办法,或者伤害了他的手,那他出事儿之后,苗盛天一准儿就明白是我干的。
我出了个阴险的狠招儿,想让染了病的小姐传染给小齐,令小齐那玩意儿上面长菜花或烂掉。
作为男人,廖泽认为我这一招太歹毒了。
我坚持己见。
廖泽无奈同意,并负责去寻找有病的小姐。
第358章 猫儿吊一
我们街道,道南西三胡同是个死胡同。
胡同尽头有一棵歪脖子树,歪到树冠离地面仅十来厘米,中间茎干弯起的地方比树冠还要高。
廖泽说我就像那棵歪脖子树,脑袋里面坏水儿太多了,所以压的脑袋都要点地了。
他不识货。
那棵歪脖子树可不是一般的树,是棵长畸形的古香槐,看那棵树的粗细,起码得有个几百年历史了。
要不是我对树没什么兴趣,我铁定要搬回家,当个镇宅之宝养起来。
当然,我不搬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棵古香槐茎干弯凸的地方,吊了个死猫脑袋。死猫脑袋用红线将脖子部分缝死,缝的和包子褶儿似的,然后倒掉在茎干弯凸那块儿。
死猫脑袋一般人看不见,只有我们这样的阴阳眼才能看见。
有次我经过胡同口儿,它瞪着眼珠子贼惺惺的瞅着我,发出婴儿叫一样的凄厉求偶声,奈彝贩⒉畹愣ㄊ鹄础?br />
此后好几天,我一直神经兮兮的,总觉的那只死猫脑袋跟我回来了,就贴在我脑袋后头。
这会儿被廖泽提起歪脖子古香槐,我又想起了那只倒吊的死猫脑袋,脖子后面一阵阵发凉,汗毛不由自主的全部竖了起来,头皮也连带的开始发麻。
我用力揉了把后脖子,“那是棵珍稀树种,你要是挖了卖了,能卖不少钱呢。”
廖泽不信我的话,不以为然的别嘴角,“再珍贵,它也是棵歪脖子树。”
“真的是珍稀树种。”我解释,“以前我爸特别喜欢研究这些,我跟着看过不少,其中就有这种古香槐。”
“槐树槐树,再珍贵,它也不养活人,只养鬼。”廖泽斜倚靠在柜台边侧,摇晃着右腿,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打某种舞蹈节拍似的。点了十几下之后,他幽幽来了一句,“咱们这条街,以前就叫古槐街。建国后才改了名字,改成古海街。”
“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我朝廖泽眼前凑,等着他将改名字的缘由说出来。
廖泽只知道古海街以前叫古槐街,并不知道改名的原因。
他用手掌用力压了下我的脑袋,“建国后,很多街道都改了名字,那时候流行把名字改的土气一些。”
我想了想,觉得廖泽这个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
虽然,我并不觉得古槐街这个名有多洋气。
但建国后,确实有很多村啊街啊,都扎堆改过名字。
我们这条街后头十里地远的地方,有个杜家庄,建国前有个优美的名字,叫做羡鱼桥,因为一座桥和一首诗而得名。建国后,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羡鱼桥这么浮夸资本主义的名字立马被扔掉,改成了杜家庄。
围绕杜家庄周围,有海家庄李家庄王家庄,一堆庄子,还有兔子窝狗儿窝马家窝,一堆窝子。这些地方,以前大多都有个优美的名字,但不适合当时的大环境和当时人们的文化生活要求,就都被改了。
但按照这么解释,又有点儿肤浅,我总觉的古槐街改成古海街,还有深层的某些原因。
廖泽转开话题,说一会儿他就出去,去风月街,寻找身有隐疾的小姐。
“一定要确定有病,别被忽悠了。”我认真叮嘱廖泽。
廖泽扭扭眉毛,眼睛贼溜溜的左右滑动了两下,勾起嘴角,笑的极为邪气,“你放心吧,我肯定会亲自确认。”
“别忘带着手套。”我提醒他。
晚上,吃完饭,廖泽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廖泽出去没多久,路峰接了个电话,也离开了,说十点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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