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第10章


於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滚滚红尘裏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第三十三场 
时:深夜。 
景:韶华房内。 
人:能才、韶华、小妻子、小男孩。 
*能才:(哈哈冻住了的手)好,我来生炉子。 
能才蹲了下去,替韶华的小火炭炉掏灰。人佝偻著,手上一只小铲子和一个接灰的「畚斗」,没有长柄的。(一般中国大陆使用的畚斗是用手捧的。此时能才身体语言矮下去了) 
*韶华:我去楼下搬煤球。(也在哈手。) 
这时能才已然往楼下开门去了,手中捧著畚斗裏一盆冷灰朝韶华笑笑,自己去了,好像这已是他的家。 
韶华见能才走下楼,自己快速往床边走去。(镜头没带下去)能才再上来时的房间裏,灯熄了,两只小小的红蜡烛,已然点在韶华床边唯一的八仙方桌上。那桌上一切的稿纸、书籍、浆糊、剪刀、茶杯、热水瓶……包括桌布,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木质桌面上两根「并在一起」(不是一左一右如挂对联或一般喜房中的放法)的烛。烛并肩点著,烛泪使它一起交溶。 
能才手裏的畚斗放了五、七个小皮球大的煤球。不给能才回转思索,韶华在烛光下,将一张大方中型,大红黑字的「八字命书红封」,以双手「浩然」对住能才眼睛,托高到胸口。用摊平的双手托住(不握住),交上给能才。能才手裏的畚斗连忙往地上放,明白了韶华的决心,看了一下被炭弄脏的手,想擦又没有东西擦的「同时」,韶华不给他犹豫那手脏不脏,把能才左手拉来,掌手打开,平放在韶华的「八字命书」上。(特写镜头) 
演员提示:韶华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有担当。能才是被感动之时的「被动」。他的无力感,「生命感伤」,在接受了这麼大的事情——「另一个人的生命」时,又巨大的浮了起来。 
能才拉了韶华在床沿坐下,以手拥住她的肩,掏出怀表来,交给韶华。 
*能才:(慎慎重重的)这只表——韶华,是请你,在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裏,记住现在的我们。 
两个人亲爱的贴著脸,韶华又把身体去靠紧了能才,表——被拳握在掌中。能才感伤难禁。 
韶华开始替能才脱西装(大衣已脱了,火也燃起来了),再脱西装裏面的毛衣(对襟、灰铁色的),再脱背心。好似要把能才种种「人性的枷锁」重重解开。韶华跪下去替能才解鞋带。能才的手,在韶华做这些动作时,一直不肯离开韶华的肩、手,「他看的是一个盲点」,但他的手,没有性欲的纠缠著韶华,两人的动作,有一种节奏。当韶华跪下去替能才脱鞋时,能才眼中有泪光,反闪在烛影摇红中。 
(下一个镜头)烛光下,能才睡下了,睡在床中间,韶华放下了在能才腿部那一个方向的床帘一半。韶华斜坐到能才的床沿去,能才眼中的泪,快流出来了,看著床头,双手没有防卫的合放在胃上。 
*韶华:(摸摸能才的额、发)睡吧。 
这句话「正在说」,楼梯上已有脚步声,紧接著有人叩门。(他们未来的命运,是时代叩著门)——壳壳壳壳壳壳壳……韶华快速的去开门,只肯开一条缝,却被楼下的小妻子一冲冲开了,韶华一挡,不给她再走进来,就在门内两步的地方,小妻子哭了。 
*小妻子:沈小姐,虽然我们搬走了,可是你是知道的,我男人是个好男人,没有 不规矩,现在他给七十六号抓进去了,(哭了)讲他——讲他——是地 下工作抗日份子——这实在是冤枉了他——我们听到消息——急得不得 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只有来你房裏的那位先生——一定可以救 他——(说说,跪了下来) 
韶华此时,也回跪了下去,又拉小妻子起来。 
小妻子是拖了小孩一起上来求的。(此时床上的帘子放一半,被能才由内悄悄的放了下来)她跪著顺手啪一掌打在小孩子脸上—— 
*小妻子:(对小孩子)跪下——求爸爸的命呀—— 
韶华慢慢起身,弯著腰,在小妻子面前,双手在拉小妻子—— 
*韶华:(同时)好,你先下去。(把那脸上突然有了盼望而不再哭,也站起来了的小妻子,关到门外去。)
第三十四场 
时:深夜。 
景:韶华房内外。 
人:能才、韶华、小妻子、小男孩。 
小妻子被门坚决的关出去了。她在门外痛哭—— 
*小妻子:你房间裏的男人,就是去告发的人——(叫) 
韶华快步回到能才身边去,把他手一下拉到胸口—— 
*韶华:能才——这裏你以後不能留了。 
两人哗一下——生离死别般的狂烈拥抱起来。
第九章 
【依旧梦魂中】 
第三十五场 
(空镜) 
中华民国国旗,在空中迎风招展。 
抗战胜利了。 
(这种直接表现对待初中以上高中二年级观众可以,请导演再思,不然,下场对话中一句带出抗战胜利便可。)
第三十六场 
时:斜阳黄昏。 
景:韶华家(阳台上?) 
人:韶华、月凤。 
韶华躺在一只柳条编织的「斜背椅」上,这张椅子(以前在镜头中出现过,是楼下丢在进楼梯下翻过来摆的)有一个搁脚凳。 
韶华躺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梦中的她,神色仍是凄凉。身上放著那件已经打到胸口的毛线衣,(理发店中开针的那件)毛线针搁著,不交叉。手裏握著的表,(手指上缠著表链)不荡,垂在腿边。有一片阴影,罩住了韶华的上半身,韶华太敏感,也不是真睡,缓缓张开了眼睛,如梦。(音乐偷偷流入了)(早已偷偷来)*韶华:(对著镜头裏,她正面的半个肩影)月凤,你——又——来——了。 
*月凤:我——回——来——了。——因——为——他——走——了。这是你——生命中——(音乐。梦幻感。对话节奏感,混成一种「境」)第二个——男——人——弃你而去——(小声讲)——你所——热爱的。 
说这句话时,在讲到「这是……」时,月凤慢慢蹲了下来,开始把韶华的衣袖缓缓轻轻往手臂上推——慢慢的——讲到「弃你而去」那句话後,月凤手指一紧,露出了手臂上的疤痕——所——热爱的。 
*韶华:(做梦,说梦话似的,不是说给月凤听)我还是——爱——著——他。(音乐。节奏。话。梦。混在一起的时空) 
月凤顺手抄起那只能才的怀表,拿了一个地上放著的杯子,轻轻的打击——轻轻的敲——向後退——敲—— 
*月凤:当心——我们女人要——当心——韶华回来了——(当)——(轻,节奏)——韶华回来了——(当)——韶华回来了——(当)—— 
(音乐在此段中如梦如幻如空如茫,有神秘不清楚的调,不起伏,但有节奏感。音乐与内心世界请求对位——女性失去男性心灵的「目标模糊」心态)
第三十七场 
时:黄昏。 
景:韶华房内外。 
人:月凤、韶华、小妻子、小青年(偷袭能才的那个)加另外五、七个青年人、余老板。 
正当月凤轻敲著杯,退向开著的门边时,已有一群人悄悄进了楼上。小妻子先出现,安静如鬼魅的。 
*小妻子:章能才在哪裏?我要他偿我丈夫的命。 
韶华、月凤来不及反应,那一群人已经一涌而上。 
(镜头下,韶华的房间,被砰一下关上了)(镜头卡在门外) 
只听得,裏面一片东西被打破、打烂、摔在地上……的声音。隔壁余老板在家。打开了门,一看,又关门,再开门时,余老板手中一把武士刀,双手斜举著,发喊冲向韶华紧关的门。他刚要去破门,门自动开了,那时,一群人走了出来,余老板呆住了,人群,看都不看他一眼,走了。 
韶华房内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两个女人,显然被打了。(留声机当然碎了,韶华以後的世界再没有任何音乐) 
*余老板:真是无法无天了,以前他们那裏敢。就算现在抗战胜利了,也有国民政府来审呀,再说沈小姐这跟你有什麼关系——。沈小姐,你走走看,走走看,有没有伤? 
韶华把手一抹口角,呸出一口血水来。月凤已从地上爬起来,把个弄翻了的椅子,澎一下往地上丢。(余老板对韶华明显的爱意,给他一个镜头)
第三十八场时:斜阳黄昏。 
景:河上。江南水道。 
人:韶华、船夫。 
韶华坐在小船中,「面向著河,背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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