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人文读本-人与自我》人与自我-第91章


有论者公开断言,说批评的意义正在于为时代作证。我也很愿意这样来理解钱先生的文字,它们不但是一种学术研究,体现了他对文学、艺术和人类社会的种种看法,更是一份深具个性的证词,记录了他所遭遇的那个严峻的时代以及他在这样的时代中苦苦挣扎,竭力保持人性和尊严的精神历程。十几年前他给我们授课,曾和已故的许杰先生一起,反复强调做人和作文的关系。当时我并不完全理解他们这些话的深意,直到我自己也从事文学批评,逐渐感受到了手中这枝笔的份量,才渐渐明白了,他当初为什么要反复作那样的叮嘱。虽说今天的许多情况,都已和三十年前大不相同,文学批评所承受的严重压力,大体上却似乎依然如旧,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讲,今天的写作同样并不单纯,我们同样是在向社会和历史提交自己的一份证词。事实上,也正因为看清了这一点,当钱先生嘱我为他这部自选集写几句话的时候,我才能排除种种的犹豫而欣然应命:对他回顾写作生涯时的那种坦然的态度,对他那种无需将自己的证词多加删改的轻松的心境,我是太向往了。
一九九四年七月,上海
(《艺术?人?真诚》,钱谷融著,将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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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来源于“不合时宜”的偏执
斯迈尔斯
(18121904),英国道德学家。本文选自斯迈尔斯《品格的力量》,刘曙光等译,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选文、注释有删节。
暴风雨并不能证明海员的勇气,惟有与暴风雨的搏斗才能铸就、磨炼海员的勇气;惟有在人们最危险的时候,我们才能真正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丹尼尔
如果你想从事一项崇高的事业,绝不要半途而废。
在奋斗的征程中,也许遍布荆棘,
勇往直前吧,真正的勇士!
你的辛劳和汗水将凝聚成胜利的时刻,
你将获得丰收.你将成功地达到目标, 
你将成功地到达胜利的彼岸。
——C.麦凯
在很大程度上,各个时代的英雄人物都是由各个时代的勇气铸就的。因为极富挑战性事业背后那诱人的果实,总是强烈地刺激人们坚定地、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它们。
——荷尔普斯
我们内心都富有勇士精神,只不过,
时间的推移和不幸的命运使得其中一些人逐渐失去了这种勇士精神。
但是,意志坚强的人却绝不会屈从命运和天数的安排,他们会一如既往地奋斗、求索!
——丁尼生
人类历史上所取得的每一项进步,都是在战胜各种艰难险阻的基础上取得的。人类历史上每一项进步的获取都与人类英勇无畏的勇气,与思想先驱,与伟大的发现者、爱国者以及各行各业的伟大人物密不可分。每一个真理或每一种学说无不是在铺天盖地而来的贬损、诽谤和迫害中冲开一条血路,才最终获得普遍的认同的。“在每一个伟人发表伟大思想之处,也就是他的殉道之处。”海涅说。
许多人热爱真理,并为之
付出了毕生的精力,
他们在浩瀚的典籍中,
苦苦寻觅真理,
因为其辛劳和汗水,
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
沐浴在真理的光辉中。
许多懦弱之人找寻她,
许多不幸的人渴望她,
但是.
惟有我们的勇士,为她
英勇地进行战斗!
即使在宝贵生命的危急关头,
仍为她英勇地进行战斗!
他们如此热爱她,以致甘愿
为她抛头颅、洒热血,
因为,
捍卫神圣的真理,
乃是一种转瞬即逝的
最幸福情感的
真切体验!
因为他崇高的学说违背了他那个时代的偏见和派性,苏格拉底在72岁高龄时仍被迫在雅典饮鸩自尽。他被指控犯有败坏雅典青年的罪行,因为他激励青年蔑视国家的监护神。但他不仅有非凡的道德勇气去面对专制法庭对他的指控,而且,他还有非凡的道德勇气去面对那些不能理解他的群氓抑或暴民。他临死前发表了流芳万古的演说,他最后对法官们说:“现在是我们分离的时候了——我将慨然赴死,他们则仍然留在人间;但是,除了伟大的上帝之外,你们都不知道,我和你们,究竟哪一个有更好的命运。”
有多少伟人和伟大的思想家在宗教的名义下惨遭迫害呵!布鲁诺便被活活烧死在罗马,因为他揭露了他那个时代风行然而却是错误的学说。当宗教法庭宣判他的死刑时,布鲁诺却骄傲地说:“你们宣判我的死刑时比我慨然接受你们的死刑宣判更为害怕吧!”
紧随布鲁诺的则是伽利略,这位科学巨人在科学上的名声与他作为一个殉道者的名声相比,也要黯然失色。因为他教授的关于地球运转的观点,他受到教会的强烈谴责。在他70高龄的时候,因为他的“异端邪说”,他被羁押到罗马。尽管他没有遭到严刑拷打,但他要被终身监禁在宗教牢狱中。甚至在死后,伽利略仍遭到迫害,因为教皇拒绝将伽利略的尸体安放于坟墓之中。
罗杰?培根这位方济各会的修道士,因为其在自然哲学方面的研究而惨遭迫害,而且,因为其在化学方面的研究,他被指控为兜售巫术。他的著作遭到谴责,他本人也遭到监禁,而且,他一遭监禁就是10年。其间更换过几任教皇,甚至有人说,他死于监狱。 
英国早期的思辨哲学家奥卡姆则被教皇开除了教籍,在流放地慕尼黑去世。所幸的是,在慕尼黑时,他受到了当时德国皇帝的友好保护。
宗教法庭也将维萨里视做“异端分子”,因为他揭示了人的本来面目,如同以前被宗教法庭视为“异端分子”的布鲁诺和伽利略揭示了天国的本来面目一样。维萨里敢于通过实际的尸体解剖去研究人体构造,这种尸体解剖在当时几乎是完全遭到禁止的。他为一门学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是,他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宗教法庭宣判了他的死刑,但由于西班牙国王的说情,他的死刑被减刑为千里迢迢去朝觐圣地。当他返回时,他正处于生命的盛年期,因为发烧和贫困,他在桑德悲惨地死去——成了他所热爱的科学的殉道者。
英国著名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的《新工具》一书发表后,立即掀起了一阵大叫大嚷的反对声,因为它被称为有产生“危险的革命”的倾向。①一个名叫亨利?斯塔布的博士专门写了一本书反对培根的新哲学(如果不是这样,他的名字肯定要被人遗忘),他将所有的经验主义哲学家都痛斥为“亲培根的一代”。甚至连英国的皇家协会都反对《新工具》,因为皇家协会认为,“经验哲学颠覆、动摇基督教信仰”。
哥白尼学说的拥护者被宗教法庭当做异教徒而加以迫害,开普勒便被宗教法庭贴上了异教徒的标签。“因为,”他说,“我似乎总是攻击与上帝命令一致的那一方。”甚至连淳朴的牛顿——伯奈特主教认为牛顿是他所知道的“最聪明的人”,牛顿的心灵淳朴得如同一个婴儿——也因为其伟大的发现,即万有引力定理,而被指控为有“推翻上帝”的罪行。富兰克林也因为揭示雷电之谜而受到了同样的指控。
斯宾诺莎也因为其哲学观点而被开除了他的犹太教籍。犹太教认为他的哲学观点违背宗教教义。以后,因为同样的原因,暗杀者一直企图暗杀他。斯宾诺莎一直到最后都仍然保留有这种勇气,完全靠自力更生生活。他去世时,一贫如洗,惨淡凄凉。
笛卡尔的哲学被斥责为敌视宗教;洛克的学说也被说成产生了唯物主义;在我们这一时代,布坎南博士、塞奇威克先生以及其他资深的地理学家都被指控为企图推翻《永示录》中有关地球形成及其历史的启示。确实,在天文学领域,在自然历史的领域以及在物理学领域,没有哪一个伟大的发现不受到偏执和心胸狭窄之人的攻击,并被痛斥为“异端邪说”。
其他伟大的发现者,他们虽未被指责为敌视宗教,但也受到了同行和公众的强烈谴责。哈维博士发表他的血液循环理论后,他的业务锐减②,整个医学界都认为他是一个十足的傻瓜。“我所做的几件好事”,约翰?韩特尔说,“无不伴随有极其巨大的困难,无不遭遇过极其巨大的阻力。”查尔斯?贝尔先生在从事他关于神经系统的非常重要的研究时,曾写信给他的朋友说:“如果我不是这么贫困,如果我不遭遇如此多的烦恼,我现在该多么幸福呵!”他对神经系统的研究导致了生理学上最伟大的发现之一。但是,他自己说,自从他的发现依次发表后,他的业务明显减少了。
因而,几乎每一知识领域的拓展——这些知识领域的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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