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处男》第27章

作为中国人，李雁南听了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他本能地想乘机打击一下罗伯特，就冷静而冷血地说：“To　be　honest；　you’re　somebody　for　the　first　sort　of　girls　because　these　girls　pretend　to　be　interested　in　you；　but　it"s　actually　your　country　they"re　interested　in。”（“坦率地说，在我看来，你在第一类女孩面前之所以是个人物，因为她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李雁南清楚地看见罗伯特脸上激灵了一下，他歪着脑袋思忖着李雁南的话。片刻，他又抬头等待着李雁南后面的话，他的眼里有一种悲哀感和挫折感。李雁南毫不客气地接着说：“As　for　the　second　sort；　you’re　nobody　for　the　waitress　because　she　doesn’t　wish　to　be　disturbed。”（“至于第二类，你对于那个服务员狗屁都不是，是因为她不想被打扰。”）
罗伯特一脸惊讶和真诚的样子说：“Why？　I　won’t　bother　her；　I　just　want　to　municate　and　bee　friends　with　her。”（“为什么？我不会打扰她，我想和她交流，和她交朋友。”）
李雁南揶揄道：“Do　you　mean　a　software　engineer　from　America　municates　with　a　Chinese　waitress　from　the　countryside？　It’s　ridiculous！”（“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来自美国的软件工程师和一个来自中国农村的女服务员交流，做朋友？　太可笑了！”）
孙小纯站在旁边为他们添酒。李雁南看了她一眼，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罗伯特紧张地对李雁南说：“Look　at　me！　Please！”（“请看着我！”）
李雁南笑着摇头道：“You’re　not　only　a　donkey　but　also　a　coward。”（“你不但是蠢驴还是胆小鬼！”）
罗伯特说：“I’ll　let　you　know　what　I　am　but　tell　me　why　we　can’t　bee　friends。　Please！”（“我将会让你知道我是什么，但现在请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朋友。”）
李雁南指了一下杯子，罗伯特赶紧为他添满。
李雁南喝了一口，说：“I　think　you　might　as　well　be　from　Mars　as　far　as　she’s　concerned；　you　know　what　I　mean？”（“我认为对于她而言，你就像火星人那么遥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伯特笑：“Really？　Why？”（“是吗？为什么？”）
李雁南说：“Well；　you’re　a　mystery　for　her　just　like　she’s　an　enigma　for　you。”（“对于她而言，你也是个谜，就像她对于你一样。”）
罗伯特承认后又抱怨：“Yes；　we’re　mysterious　to　each　other　but　she　shows　no　interest　in　me　at　all。”（“是的，我们相互都是谜，但她对我却一点也不感兴趣。”）
李雁南说：“Because　she　never　expects　much　to　e　of　it。　She　won’t　waste　her　time　even　if　you’re　willing　to　waste　yours。　So；　let　her　go；　please！”（“因为她从来没有对自己寄望太高——尽管你愿意浪费你的时间，她却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你放过她吧，我求你了！”）
罗伯特不满地说：“Why　do　you　insist　I’m　wasting　time？Why　should　I　give　up？　I’m　not　a　coward。　You　know　we　Americans　always　say‘I　failed　but　at　least　I　tried。’I　think　it’s　worth　a　shot　at　least。”（“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在浪费时间呢？为什么我要放弃，我可不是孬种！你知道我们美国人有句口头禅，就是‘尽管我失败了，但我尽力了。’我觉得至少值得一试。”）
李雁南淡淡地说：“But　this　is　China；　not　America。”（“但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
罗伯特问：“Why？”（“为什么？”）
李雁南说：“Ok；　since　you　told　me　an　American　saying；　I"d　like　to　tell　you　a　famous　Chinese　proverb。　It"s　actually　more　of　a　rule　in　Chinese　marriage；　really：　Bride　and　groom　should　be　wellmatched　in　social；　economic　status　and　education　background　nowadays　I　might　add。”（“好吧。既然你告诉了我一句美国名言，我也告诉你一句中国名言，确切地说应该是在婚姻上的一个规则，就是：新娘和新郎应该门当户对，比如，社会地位、经济地位，而今眼目下，我还得增加一个：教育背景。”）
罗伯特不屑一顾地说：“It’s　absolutely　absurd　and　silly！　It’s　a　hierarchy；　just　like　Indian　caste　system。　It’s　a　shame！　”（“这简直荒唐透顶，愚不可及！就像印度的种姓制度。这是个耻辱！”）
李雁南突然激动起来，连珠炮似地说：“Ok；　Mr。　Robert；　let　me　explain　it　to　as　best　I　can。　How　well　do　you　know　her？　How　much　have　you　known　China’s　countryside？　There’re　lots　of　country　girls　like　her　in　big　cities　but　they’re　just　transient　occupants。　For　them　cities　are　merely　places　to　do　the　inferior　jobs　city　people　refuse　to　do　even　if　the　money　they　earn　is　negligible　pared　to　what　the　city　people　make。　They　can　rarely　enjoy　a　meal　like　we’re　doing　now　even　ifthey　work　in　the　restaurant。　They　pass　by　the　theatre　every　day　but　rarely　see　a　film　with　their　friends　because　two　tickets　are　probably　as　expensive　as　half　of　their　salary。　They　have　to　work　hard　jobs　for　their　hospitalized　parents　or　to　put　their　younger　sisters　and　brothers　in　school。　They’re　anxiously　waiting　for　their　support　in　their　remote　and　rural　hometown！…　Maybe　she’s　struggling　for　her　dowry。　Staying　in　town　or　marrying　a　Beijing　citizen　is　no　more　than　a　daydream　for　them；　to　say　nothing　of　marrying　a　foreigner　like　you。　She　has　no　time；　no　energy　and　no　money　to　unlock　your　enigma　even　if　she　has　interest　in　you。”（“好吧，罗伯特先生，让我尽我所能给你解释这一切吧！你对她了解多少？你对中国农村了解多少？在城市中有无数个像她一样来自农村的女孩，但她们只是匆匆的城市过客。城市对于她们而言只是从事那些被城市人厌弃的工作的地方，尽管她们所挣的钱对于城里人而言微不足道；尽管她们在酒楼工作，她们不可能享受一顿像我们今天这样的晚餐；尽管她们天天路过电影院，她们不可能和她们的朋友去享受一场电影，因为两张票就有可能花掉她们的半月薪水。为了在病床上的父母，为了失学的弟妹，她们不得不在这个城市里从事着繁重的工作。她们远在穷乡僻壤的亲人，正在眼巴巴地等待着她们的汇款……也许她们正在为自己的嫁妆而奋斗。留在城市或者嫁一个北京人对于她们而言简直就是白日梦，更何况你这样的外国人。即使她对你有兴趣，她也没时间，没精力，没钱来破解你这个密码！”）
罗伯特又难受又激动地打暂停手势：“Hang　on！　Mr。　Li！”（“请停一下，李先生！”）
李雁南打断他：“You　know　everything　has　its　cost。　The　cost　of　poverty　is　to　sacrifice　all　to　make　a　handtomouth　living；　not　to　entertain　the　socalled　elite。　So　you　shouldn’t　underestimate　the　cost　of　poverty。　It’s　inhumane　and　shameful！”（“你知道任何事都是有成本的！穷人的成本是为了勉强糊口付出一切，而不是为了供那些所谓的精英们来开心！你不应该低估贫穷的成本，那是不人道的，可耻的！”）
罗伯特打断李雁南，面红耳赤地说：“Hang　on！　Wait！　I　protest！　No　wonder　you’re　a　cynic！　You’re　looking　down　upon　and　insulting　me！　First；　yes；　I　know　she’s　from　the　country　and　doesn’t　have　a　good　education。　She　doesn’t　know　we’re　arguing　about　her　even　though　she’s　standing　right　next　to　us。　I　know　she’s　doing　lowly　work　and　earns　little　money　and　I　know　she　isn’t　sociable。　But　none　of　these　is　her　fault；　rather；　it’s　society’s　fault。　Society　deprived　her　of　these　things　during　her　childhood。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