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处男》第36章

闻不断，有时候还搞点小动作，真让我气愤！”
这时，克林顿在女训练员给他喂食时突然亲吻女训练员的脸颊，然后得意洋洋地摆头，女训练员害羞的样子，轻轻打它两下。
天宝在一边酸溜溜地评论道：“——瞧，这个坏蛋！得了便宜还卖乖！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虽说做人要厚道，可老实人吃亏呀！……”
女观众鼓掌，尖叫。一片照相机的闪光灯刺眼。李雁南受到感染，流氓习性发作，吹起尖锐刺耳的口哨，旁边有人捂起耳朵，孙小纯向他摆手示意停止。
罗伯特用数码相机一个劲地拍照。
……
海狮表演完毕。海狮在训练员的率领下，向观众鞠躬，道万福，退场。
一阵欢快的音乐声中，一群海豚呈队列猛地冲出水面，整齐划一。——海豚表演开始了。
扬声器里又是配音，这次有点摹仿李扬的声音，搞笑而且有点神经质的味道：“我们最喜欢亮相啦，每次出场时的腾空飞跃，都是满堂彩呢，而且台下的闪光灯射过来，那叫一个爽——！不过，各位看官可不知道，为了摆出这么酷的Pose（动作），我可没少吃苦，哎，用你们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呕呕——”
观众鼓掌，这时，另外两个年轻训练员出场，依然是红男绿女，蛙人一对。
在训练员的命令下，海豚开始做各种高难度动作。一位蛙人坐在海豚脑袋上，海豚在游动中猛然加速并昂头，蛙人被顶得老高，又坠入水中。另外一个蛙人爬到海豚的背上，抓住两翼鱼鳍，慢慢站立起来，海豚游动，娃人终于失去平衡，落入水中。每完成一个，海豚就游回台前讨要吃的。
最精彩的是“空中顶球”。几只海豚从水中突然呈垂直跃起去顶几米高的红色气球，没有顶到的继续直到顶着为止，吊着的气球不断升高，海豚不断挑战极限。
人群爆发出海洋般的欢呼，孙小纯笑得流出了眼泪。
稍作片刻，扬声器里又响起：“我用漂亮的尾鳍和观众摇尾，还唱一把卡拉Ok，有时训练员拉起一根绳子让我跳过去，说是视力考试，真是小把戏，太弱智了，我宁愿和俄罗斯美女玩人豚共舞……您们可不知道，做一条一天到晚游泳的海豚，可不是什么浪漫的差事，幸好有美女相陪，呵呵！”
8位年轻漂亮的俄罗斯演员应声入水，海豚、海狮也鱼贯出场，与美女共舞。——水上芭蕾表演开始了。
表演一共有七幕，幕幕精彩，各具特色，属于大结局，不刺激，不闹腾，很优雅，让人想起春节联欢晚会的结局“难忘今宵”，以挠你痒痒的方式炮制喜庆气氛，观众席里也条件反射似的掌声时而响起，欢呼雀跃。孙小纯和杨小惠露出幸福而陶醉的神情。
自始至终，训练员不断地给海狮和海豚嘴里扔吃的。李雁南同时也发现，孙小纯也下意识地不断地给罗伯特嘴里塞东西，罗伯特应接不暇，苦不堪言。
李雁南于是在手机里编辑了一条短信：“要想抓住别人的心，首先抓住别人的胃，对人如此，动物也不例
外。”
美国处男第二十二章　
正当罗伯特坐着出租车赶向动物园的时候，　一辆“丰田”越野车在保安的致意中从丁洁所住的寓所小区内开出来，秋田和茂开车，丁洁和井上雅史坐在车里面。
汽车从学清路上了北五环路中部庞大的上清西桥，豁然开朗，风驰电掣地开起来。汽车向西，朝丰台宛平城方向开去。这座新建的环城高速公路全国闻名，全长近200公里，其宽敞豪华程度连秋田与茂和井上雅史都赞叹不已。汽车陆续经过箭亭桥、肖家河桥、功德寺桥、玉峰桥、香泉环岛，进入西五环，又相继越过闵西桥、杏石口桥、晋元桥、五景桥、老山桥、衙门口桥，最后在西五环和京石高速交叉的永定河桥盘旋下桥，出五环路向北折回，不出几分钟，就是已有800多年历史、被马可·波罗叹为“世界上最好的、独一无二的桥”——卢沟桥。
几个工匠正在新石路上用电锯、电锤打凿车轮磨痕和深沟，力图恢复出原貌，不能不使人想到金元明清以来，经过卢沟桥出入京畿地区的仕宦商贾、车马行人络绎不绝的盛况。
由于年代久远，卢沟桥已受到损坏，石狮子、望柱、栏板出现了风化空隙，有的已面目全非。在现代化的高大建筑面前，卢沟桥已经显得老迈不堪了，但没有什么比它更加能够承载那段历史。
丁洁、秋田和茂和井上雅史三人在卢沟桥上。桥下的永定河已经彻底干涸，阵阵热风时而从辽阔空旷的河床上吹过来。
丁洁已经来过卢沟桥无数次，每次来到这里，她的感受都不一样。但和日本人一起来这里，还是第一次——尽管从血缘上讲，自己也是日本人。丁洁手抚着当年日军大炮轰塌的洞口和弹痕，不禁心潮澎湃，她对秋田和茂和井上雅史说：“那段历史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整整60年了！”
秋田和茂一声叹息：“这座桥还在使用！”
丁洁说：“时间总是无声地流逝，这些石头狮子，这些留着弹孔的残缺，却在无声地诉说历史的完整。”
秋田和茂和井上雅史一言不发，面色凝重，抚摩着石头狮子，仔细端详着那些弹孔，再拿起照相机拍照。
一群学生唱着歌曲从远处走来。
北京宛平城内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气势不凡，馆外，一组巨狮呼啸的塑像昂然耸立，陡增悲壮。一队漫长的观众正列队默默向大门口走去。
丁洁、秋田和茂、井上雅史依次默默地加入队伍，步行入场。
场内，各种图片、图表、实物及模拟实物、雕塑、影视图片等资料根据主题的不同而归类排列着。
最详尽的是日军暴行馆。在“南京大屠杀”专栏中，张贴着一幅幅日军“比赛”屠杀中国人的照片：砍头，机枪扫射，集体活埋，万人坑遗址及成千上万遗骸、日军使用的指挥刀、机枪、手雷、炮弹、毒气弹、毒气武器箱、皮带、绑腿、军装、军毯、钢盔、啤酒瓶、饭盒、警报器等；还有日军焚烧遇难者尸体用的汽油桶、残害南京市民的铁钉、抢劫财物毁坏的木箱；1644　细菌部队使用的手术剪刀和证章……
在“三光政策”专栏中，很多日军扫荡、清乡的照片；还有模拟的碉堡、炮楼、铁丝网、地道……
在“奸淫妇女”专栏中，有慰安所遗址、日军题字墙、慰安妇照片以及受害人的证词……
在“细菌战”专栏中，重点介绍了臭名昭著的731部队。特设监狱遗址、部队长石井四郎、若干解剖师照片排在前面；接着是一串串被害者的统计数字、一个个仿真的屠杀现场、一具具被解剖的骨瘦如柴的尸体、头盖骨；还有吉村班冷冻试验室遗址；然后是人体脏器挂架、骨锯；“四方楼”西北角焚尸炉；731部队饲养的各种昆虫和小动物、731部队使用的血清瓶、鼠疫患者尸体照片……
所有的文字均用中、日、英三种文字说明。
最后一个陈列室，是日本政界和教育界人士的题词，比如日本前首相村山富市、海部俊树等等。
馆内鸦雀无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切彻底地震撼了观众，特别是日本观众。在国内时，那些被涂抹着爱国主义、皇军、威武之师、忍辱负重的殖民地解放者的赳赳武夫们的高大形象，就像暴雨中的沙丘，一瞬间就坍塌了。他们是不齿于人类的杀人犯、纵火犯、强奸犯、强盗、禽兽，无恶不作，十恶不赦。
秋田和茂突然蹲在地上，开始呕吐。
井上雅史关切地问：“秋田君，你怎么了？”
井上雅史赶紧将他扶进洗手间。
秋田和茂边咳嗽边唾骂道：“作呕！无耻！”
美国处男第二十三章
自从孙小纯和罗伯特、李雁南、杨小惠游玩了北京动物园和海洋馆后，她对罗伯特和李雁南都有了一些新的认识。罗伯特尽管是外国人，但他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特别是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买票在前，享受在后，这种美德受到了人们的一致欢迎。本来孙小纯和杨小惠对此很内疚，要承担一部分费用，被罗伯特坚决拒绝了。李雁南也附和着：“给别人一个机会嘛！他一个月赚中国人的钱，抵上我一年，抵你们几年，这叫取之于中国，用之于中国嘛。”再加上昂贵的开销让孙小纯和杨小惠的确吃不消，也就由着罗伯特了，只是有时间遇到小的开销，她们就寸步不让，让罗伯特深受感动。
而李雁南呢，也不太像他初次给人留下的形迹可疑的形象，在他尖酸刻薄的背后，其实都是真性情。这个家伙到北京时间长了，在四川人的机灵上，又将北京人的油滑融会贯通，形成了独特的说话风格，常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