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挺棒的》第31章


形、祈祷世界和平的图形、赞美青春理想的图形。我确实很少见到这么生动的图案,我不明白那些画家们的脑袋都干什么了,比如说前几年从美国回来一个画家,我忘了叫什么,专门画那种装饰画,还镶金边,就搞这玩意儿居然也大名鼎鼎,到处展览。跟我的精子比起来,他的画真是没什么神采。难道画家们从没在水中射过精子?难道他们就从不曾从自己的精子中获得过灵感?也许是这样,也许我是世界上第一个在水中射精幷感受到美的人。如果是这样,画家们应该跟着我学学射精,在水里射,不要把精子都射到为艺术献身的女孩的子宫里。也许它们在子宫里更漂亮,但你看不到,不管你的人格多么渺小,比精子还渺小,但你身体幷不因此而渺小,你永远钻不到子宫里。是的,如果有办法回到子宫,谁不想去子宫生活,那儿不用暖气片就温暖,有吃有喝,不会有人因你没有暂住证赶你走,你跟一个卵子谈恋爱,也不会有警察误会你在嫖妓,你可以好吃懒做,不必为什么理想而奋斗,那他妈的才是天堂。当我认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不能回子宫了,我只能躺在浴缸里手淫,做被人看不起的事。如果我在子宫里为所欲为,又有谁会指责我呢!哦,还是不想从前的生活吧,越想就他妈的越伤心。我把塞子拔掉,精子随着脏水流进洞里,我没有怜悯它们,因为每个人必须承受自己的不幸,每个精子也一样,命中注定你没有机会上天堂,你就去地狱闯荡吧。再见了,没有机会成为我儿子的儿子们,我们会在地狱里重逢。
第二天天气很好,好得让我舍不得把这一天过掉。可一大早林建设他们就去开会,我很晚才起床。
昨晚我睡觉时林建设打酣,害我失眠好久。我很害怕跟一个会打酣的人睡觉,特别是男人,我已经受过多年的鼾声之苦,主要是在大学集体宿舍。说到这里大家一定知道我又要抖大学的故事了,没办法,我经历不多,一回头就说到大学去了,你们要谅解。当时宿舍睡6人,两个会打酣,一个会咬牙,一个说梦话。半夜咬牙虽然可怕,但习惯了也没什么;说梦话呢,你最早还以为他在跟你说话,你搭腔,他还回答,但你第二天问他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往后你不搭腔,他说几句就完事了。最可怕的是打呼噜,睡得越沉打得越响,还没完没了,我用得最多的办法是用书砸,砸过去,打酣者就会翻个身,再睡,开始均匀呼吸,然后小呼噜又起,渐渐小呼噜变成大呼噜。你要是能趁着小呼噜转成大胡噜之间睡着,就算万幸了。在砸书的过程中,我也渐渐心狠手辣,先用笔记本,较薄,砸过去可以不必考虑人身安全,但往往力量不够不能使打酣者惊醒,接着用《文艺学理论》,这本书又臭又厚,由我系一个工农兵大学毕业的讲师讲了一个学期还没讲完,由于我常年没上这门课,所以崭新,有棱有角,砸过去应该有疼痛感。但两个打酣的室友均皮肉糙厚,我不得不开始砸硬装本的名著,《儒林外史》,《宋十大名家词》,《诗经今校》,它们大多是古籍出版社出版,我在什刹海一带买来,当初买来时只想到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却没想到还能派上新用常当我砸到《三国演义》《红楼梦》时,已经没有人身伤害等顾忌了,只要能让鼾声停止,就是摸到砖头我也会砸过去。当时我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在人生的道路上,你没有饱受鼾声的痛苦,你就不算拥有真正的痛苦。能与这个痛苦相提幷论的,也就是唐僧的叽叽歪歪像一万只苍蝇在孙悟空的耳边荡来荡去,人类的幸福是相似的,而痛苦更是相似中的相似。毕业后我摆脱了鼾声,幷以此作为开始幸福生活的标志。但我没想到几年之后会碰到林建设的鼾声,我当然不能再用书本来砸了,如果我还想跟他一块儿混的话。一个人给你带来痛苦,你又不能反抗这个痛苦,我想这就是痛苦的极致了。其实在生活中,痛苦的极致也就是最普遍的痛苦,比如说一个人受了迫害,却连告状也无门,或者告了也告不赢,诸如此类当然比比皆是。所以现在我觉得我说话有点夸张,你们也不要介意,一个没有真正领略到痛苦的人都会夸张的。比如说我住在五星级酒店里,只因有一个人打酣,我就认为痛苦了,而且是痛苦的极致,你们是不是感到恶心?你们是不是发现身边有着一大批这种人,比如说被蚊子咬一口就大惊小怪,好象他妈的天生就是贵族,你们是不是经常被恶心。实话告诉你,在温饱问题还没解决的中国,这种傻逼是很多的,你们最好的办法就不要当他回事,让他不能哗众取宠。比如说,你们想对付我这个傻逼,你们就不要读我的小说,我之所以在小说里很恶心很夸张,因为我认为你们会读我的小说。当然,还有一种原因是你们本来就喜欢看傻逼的表演,那你们就继续看吧。
当天晚上我在林建设的鼾声中用一个枕头蒙住耳朵一个枕头夹在裆部入睡,在入睡前我脑海里浮现几副以前和女朋友性交的镜头,这样做是为了避开鼾声的干扰。也许因为林建设是我主编的缘故,幷不像我同学的鼾声那么讨厌,很快就被枕头以及想象带来的快感给冲淡了。早晨我还迷迷糊糊听到林建设起床的声音,但我真正醒来是在九点多。当我在很好的阳光下眺望景色,我的心情马上跟天气一样好,幷且马上决定要好好挥霍这一天,否则对不起广州人民。
实际上当你开始挥霍这一天,你就会发现这是个很傻的想法。你凭什么来挥霍这一天,你手里有支票吗?你有马子吗?没有,你谈不上挥霍。我带着好天气带来的好心情在广州绕了半天后,开始失望了,我意识到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种天气都属于有钱人的,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一说你就知道,其实未必知道。比如说,这座城市起了一座象征性的高楼大厦,你也欣欣然,觉得很有面子,实际上你只是这座城市的一个乞丐,一个贫民区的小市民,一个流浪汉,这个城市的变化跟你毫不相干,相反,你只会增加被驱逐出城市的危险。只有当你被赶出城市,你才知道你是个局外人。再比方说,像我这样一个不想花钱也没前可花的人逛了一整天,又有什么收获?惟一的收获就是意识到自己是被城市拒绝的角色。你跑来跑去看到的只是高楼林立,广州的大厦与北京、上海的大厦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每一座大厦的崛起都要死掉几个工人,都要用打桩机扰民几个月,都会让一些腐败者中饱私囊,都会有几家欢乐几家愁。如果说,每幢大楼就像每根鶏巴插在地上,那么都会有一部分人感受到高潮的快感一部分人感受到肾亏的痛苦,简单地说,高楼大厦是快感和痛苦造成,不论中信大厦、京广中心还是金贸大厦一概如此。由此可见我一整天对广州走马观花毫无意义,当我认识到毫无意义我已经过完这一天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广州街上看不到什么美女,不但没有美女而且看到很多丑女,个子瘦小,脸上长着千姿百态的痘,从文化的角度来说,确实印证了“红豆生南国”这句歪诗。更要命的是,她们不怎么穿衣服,花费布料非常节省,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如果是马丽莲·梦露或莎郎·斯通这么穿,我们就会庆幸自己的眼福,但广州的女孩与她们长得背道而驰,平胸,皮肤糙,看得见毛孔,再配上五颜六色的毛发,充满外星人的气质。如果你不是印象派的爱好者,你就不会欣赏这种美,更别提有什么性冲动之类了。一个城市的女孩不能让你有性冲动,我觉得是这个城市失败的象征。在印象里我对广州怀有好感,但我不能因为好感就说不老实的话,广州的女孩确实跟性感有仇,在长相上有待提高。当然我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漂亮的女孩可能都躲在夜总会里毫宅里巨富的怀抱里,藏在我深入不到的地方。这个解释大概可以推翻广州无美女的谬论,但愿事实也就是这样。因为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身携巨款来深入这个城市的,我要找到藏在最深处的美女。

晚上林建设问我的行踪,我介绍了从江南西到新港路、广州大道、五羊新城、天河等游荡过的地方,我的表情索然无味,林建设可以看出我对广州无好感。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收获怎么样?我好象在等着这句话了,顺口就把憋在心里的一句话吐出来,鶏巴个收获!林建设说,不要对广州印象这么坏,其实有好地方你没去。我说,我也知道有好地方,可我去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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