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挺棒的》第49章


?真的没什么了,常规的事情根本引不起我的好奇,除非用极大的创造力去创造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没什么人干过的事情。多年前一个女孩的眼神就让我激动好几个晚上,我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力比多从哪里来,好象不是从我身体出来的——陈琳的到来让我像个暮年的文人,感叹流年似水。我他妈的前几个月还在攻击文人,现在还是摆脱不了文人的情怀。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酸坛子。

几天之后我在看一部光盘《乱欲接触》时想起齐艶。因为这部片子开头讲的是谋害亲夫的情节,一开始女主人公就和一个杀手在做爱,做完后她把钱袋交给杀手,然后杀手就把她丈夫干掉了,因为丈夫虐待她,然后杀手就开始跟踪骚扰她的生活。这个叙事结构很容易让我想起我和齐艶的关系,如果对号入座的话,我就是那个杀手。当然事实上不是那个关系,这是很牵强附会的一种想法。我根本不具备一个杀手的素质,我也不会玩杀手的那套把戏,但我很愿意把自己想象成杀手,把电影搬到现实。
这部片子看到一半多我就忍不住给齐艶打电话,其时是午后闷热的天气,如果说电话线是一条导火索的话,我和齐艶就是两枚炸弹,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就炸响了。过来吧,她说。五分钟后我就进了她那栋有点陈旧但倍感亲切的楼房,这次是真真切切的通奸的感觉。齐艶穿著睡衣睡裤,但没穿内裤,第一次我觉得她这么性感。我们有十来天没联系了,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如果说夫妻间的小别胜新婚,那么通奸者的小别则胜过新婚的N次方。这N次方激起我滔滔不绝的热情,我抬头看看挂钟,发现我们已经在床上度过两个小时。我说好了吧,齐艶说最后来一次。说着她就闭上眼睛开始享受。一阵喘息声结束后周围一片寂静,挂钟的声音更加清晰,滴滴哒哒,真的像某个人的脚步。以前老师叫我们让我们珍惜时间时总是说时间是脚步,我压根儿不信,如果时间是脚步,那只脚也是我的。现在我知道那只脚不是我的。这只床也不是我的,这个女人也不是我的,这个下午也不是我的,我只是偷窃了一把。卧室吊顶上有精美的花纹,很像我的,但不是我的。我躺的、抱的、看的都不是我的,所以有新奇的感觉。这种新奇让我不安,我穿上衣服,齐艶不好意思一个人躺着,也穿了衣服。刚泄完兽欲,我们都很想做一个高尚的人,我就摆弄她的钢琴。她的钢琴摆在客厅的角落,琴上放一束简洁的干花,这种布局品位很高。墙上挂着书法作品,笔迹寥落,作者肯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如果你单从客厅来看,你怎么会想到女主人是个通奸者呢。懂得了这个道理,我们就知道,那些举止高雅的女人决不会永远那么高雅,就像写着高雅文字的家伙幷不是个高雅者,同理可证,像我这样写着肮脏文字的人真的有那么肮脏吗?绝对没有,我做不到我的文字那么肮脏。比我更肮脏的人藏在干净的东西下面。其实,肮脏的东西暴露出来就不肮脏了,最肮脏的是你看不到的,被隐藏起来的。那些藏在阴囊的褶皱里、藏在包皮里面、藏在阴道深处的人们耻于谈论的东西是多么肮脏。如果把齐艶的客厅比作一条光冕堂皇的裤子的话,齐艶和我的通奸就是藏在胯下的污垢。朋友们,当你看到污垢之后,再来看这条干净的裤子,你还觉得它干净吗?
齐艶说他老公是五点半下班,我可以再玩一阵子。我玩了一会儿钢琴,本来还想洗个澡,怕时间不够,只好坐在地毯上聊天,聊的是音乐上的问题。我所知甚少,基本上是她在说,她绻着腿,我的脚搭在她的腿上,人斜倚着,是一种天人公愤的姿态。这个姿态也像一只公狗和母狗在墙角做爱,我喜欢享受这样的姿态,无耻、下流、荒诞,多么刺激的形容词。我沉浸在一阵肆无忌惮的虚妄中,齐艶突然像被闪电击中似的跳起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紧接着是一阵悉悉猝猝的钥匙开门声,齐艶说,他回来了。我在门开的前一刹那,坐到沙发的另一头。他推开门,头探进来,但没有看我们,而是在看他自己的脚,他的脚正在蹭开可能穿得比较紧的皮鞋。他绝对是个不敏感的男人。我轻轻地咳嗽一声,引起他的注意。在他抬头的刹那,齐艶冷静地指着我告诉他,这是李有钱,来给我们修钢琴的。然后她对我说,这是我先生陈刚。陈刚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幕里有阴谋,而是为他的大意感到不安,他奋力脱下皮鞋之后慌忙向我问好,然后向我们解释他头疼,提早下班了,现在要上床去休息。他进了卧室以后,我才想起床上好象没怎么收拾,而且卧室里弥漫着我的精子的气味。我泄了好多次,漏到床单上的很多,而且卧室不通风,所以我相信精子的气味是够呛人的。我和齐艶都没有说话,等待着陈刚的反应,直接地说,等待着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从卧室里冲出来。但是卧室里很安静,好象陈刚和所有的精子都睡着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我悄悄地和齐艶告辞。
走到大街上,阳光刺激我的眼睛,还刺痛了心中阴暗的部分,我反而后怕了。如果被捉奸了,那种害怕是耻辱的怕,但后怕是另外一种心惊胆战的怕,一种由想象力产生的怕。这种心惊胆战伴随我好几天,甚至在梦中出现被捉奸的场景。对齐艶的丈夫陈刚,我心怀愧疚、惊恐和感激,甚至有亲切感。有时我和齐艶谈起这次遭遇,我是万幸的心情,齐艶却不在乎,她说即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最多就离婚吧。
几个月后我为报纸做一个环保的专题,在环保局采访一位领导时突然看见陈刚。我从来没见过像陈刚这么马虎的人,上次我的身份是钢琴调率师,这次却是个记者,对此他没有一点疑问。需要说明的是此时我已经和齐艶几乎没有联系了,原因之一是她又从网上找到另一个情人,而上次的历险让我失去了交往的兴趣。所以我见到陈刚感到亲切。我们在他的办公室聊起了环保问题。自然而然地,我们先谈到沙尘暴,在真正的夏天来临之前,沙尘暴不时困扰着北京。每一次铺天盖地的风尘扫过来,我就想该不该在北京久留。据说十年前还只是在甘肃金昌有沙尘暴,那时侯的幅度大概跟现在的北京差不多,可是现在金昌沙尘暴已经能死人了。北京当然也能,比如说广告牌砸下来,就很有可能死人,还有一些高龄老树就是不是得倒下来,把停在一边的大奔都砸坏了。这些还都不是我切身感到的,因为我不可能那么不幸就被广告牌砸了,另外我也没有大奔,与我切身的是在春天我的身体特别容易脏,特别是沙尘暴来的时候,就是一层摸得出来的污垢。我不经常洗澡,因为嫌麻烦,不可避免的,在春天和我睡过觉的女人都嫌我身上脏,但是我的情欲在春天特别旺盛,这是沙尘暴和我的关系。沙尘暴和陈刚的关系是,他每年得去考察一些资料以及理论上的问题,来回答媒体的提问。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他只对资料敏感的,因此就有可能对生活细节不敏感。因为一聊就聊到中午,我提出一起吃饭。他有些为难,说食堂的菜不大好,要么就将就着吃。我说,你不理解我的意思,我请你吃饭。陈刚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但很快就被我拉到一家湘菜馆。几个月前我在这儿吃了一次,口味相当到位,给我留下较深的印象。惟一的缺点就是生意太好了,我们进去都找不到地儿,只好在收银台的小沙发上等。两个大男人等着吃饭不免有点尴尬,我不时站起来东张西望找“翻桌”,在我第三次站起来时,有张七、八个人的桌子正腾出来,我来不及拉上陈刚,几个大踏步就赶到桌边,但与我同时到达的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上了年纪,唇上有一搓黑须,女的像是他的小蜜。经过折衷,我们四个人合用这张桌子。小蜜女人很有姿色,我不由多看两眼,这让黑须感到不安,不时四处张望,大概想挪个地儿。他的惶恐让我很得意,我见过很多这种非法关系的男女,比如说在公园,在餐厅,在商场,只要用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秘密。我在街道公园附近曾观察过一对,鬼鬼祟祟的,我就跟踪他们,结果天一擦黑,就到假山后面干活了,很有可能是嫖客和野鶏,但也有可能是野鸳鸯。点完菜我和陈刚在聊天,一搓黑须和小蜜好象找不到合适的话说,过了一会儿,小蜜才冒出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我想他们是不是有特殊的语言暗号,听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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