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镇》第230章


的经,除了军务在身外,张仲霖还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最令他难堪的,是上中学时他父亲就给他明媒正娶的媳妇严琼英,其次是他爸的续弦,他的窑妈张盛氏。
严琼英朴实贤惠而又吃苦能干,善待着老的又呵护着小的,饲畜扫院洗衣裳做饭等这些屋里人的基本功课,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穿针引线之精细以及织布纺线之麻利,才是她拿手的绝活。若以大张村为圆心,以其到炉丹村的距离为半径画一个大圆,其中能日织丈五夜四两的大姑娘小媳妇已是屈指可数,而严琼英兴起时,能日织丈八夜纺半斤,用媒人的话来说,“简直跟个线轮一样”。
先看土地后看房,圈里再看马牛羊。张家是前厅房后楼房,左拴骡子马、右拴牛和羊,村南村北还有水浇数十垧。但张仲霖他爸张宏岳从没因此而自命不凡过,让引以为自豪的,是给儿子取回了一个千里挑一的好媳妇。乡党邻里们自是眼红不已,但张仲霖却大不以为然,原因再简单不过,严琼英斗大的字识不了一升。
有次张仲霖不在,一个同学在赞叹张仲霖考上北大的同时,却又感叹他放弃了理科,严琼英却接口说张仲霖多半是更喜欢“外科”。那个同学被她的外行话逗得差点喷饭,严琼英却还以为他不小心给噎住了,于是赶紧给他递了一碗水。后来在开玩笑时,那个要好的同学在无意中提及此事,张仲霖闻言后竟大窘。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当时的中国,特别是在中国的农村,跟女人相比男人应永远是理所当然的强者。蹩脚的男子走三县,麻利的女人锅边转。男人有文化甚至有高等学历,是县长是省长甚至是伟人,金屋里却大都藏着一个目不识丁的小脚女人,这既司空见惯而算不上什么稀罕,亦顺理成章而算不得丢人。但反过来怕是绝对不行的,反过来就会被喻做“母鸡司晨”而若人耻笑。买骡子买马,甚至买个猪娃都要提起来看看条条如何,而男婚女嫁的终身大事,却只能是布袋里买猫,直到进了洞房揭开盖头,才能知道女方是胖还是瘦,是光脸还是麻子。胖子光脸也好瘦子麻脸也罢,只能是将就着过了,因为男人休妻女人被休,同样都不是什么赢人的光彩事。运气好的恩恩爱爱一辈子,差点的凑凑合合一辈子,运气不佳甚至打打闹闹的,也能过一辈子。
西方文明与列强的坚船利炮,一块儿叩开了中国那扇关闭了数千年的国门。农村的生活与城里的教育,塑造了张仲霖既驯服而又叛逆的双重性格。驯服使他尊崇孝道而默默地接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叛逆又使他格外地冷落了新媳妇严琼英。几年过去了,严琼英应名是张家的儿媳妇,实际上却仍是处子一个。
刚过门时因年龄尚小,俩人对夫妻之间的事可以说知之甚少。严琼英还以为做媳妇只不过是烧锅做饭喂鸡扫院织布纺线而已,因此虽守着活寡,却尚无受冷遇之感觉。张仲霖则借口学业忙而很少回家,俩人名为夫妻,实际上却形同路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男女之间的事两个人自然都是无师自通,张仲霖自觉是一片好意,心想自己既不喜欢人家,就更没有理由去碰人家,严琼英可就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了。晚上她只能独守空房,一个人抱着枕头默默地流泪。夏日里天长夜短再在加上家大业大,忙碌了一天后严琼英前半夜以泪洗面,后半夜却在不知不觉中又进了梦乡。秋收冬藏后消闲下来,漫漫长夜可就难以打发了,实在睡不着时,严琼英索性披着棉袄点燃油灯摇起了放在炕头上的纺车,并眼看着锭子上的线穗儿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又听着着嗡儿嗡儿的纺车声直到天明。
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外头人虽然心粗,但老伴早亡,既当公又当婆的张宏岳却还是看出了些破绽,引以为豪的心理也慢慢被大事不妙的预感取而代之,左思右想后,他只得将大儿子叫到跟前并附耳面授了机宜。受命后大儿子又趁把媳妇哄得高兴时,于枕头上向她吹起耳边风。
“你得想个办法,看弟妹是不是人们所说的石女。”张家老大说。
“啥!你胡说些啥?你把事弄清,自己可是老大,是个在前头走的人。”推开丈夫后,张家大家儿一骨碌拾起来勃然变色道。一对白鹁鸽似的大奶子,在她的胸前微微地颤悠着。
“好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轻点?我哪儿会有这个意思?这是咱爸交代的。”张家老大也跟着一骨碌拾了起来,急忙用手捂住媳妇的嘴并重新将她按倒在被窝里。
“咱爸?咱爸他咋净给人出难题。这种事教人口涩的咋张得开?”张家大家儿放心了也为难了。
“你先后俩处得不错,又都是女人,总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要方便得多。没有咱妈,咱爸他也不容易喀!我这里替他老人家求你了,啊——”说着张家老大竟揉起了眼窝。
“好吧,让我再想想,不过这得瞅个机会,不能急。”张家大家儿的心,也软了。
在大家儿的安排下,张家老大出了一趟远门,儿子也被他舅家婆接回了娘家。
“妹子,这家里一下子走了一大一碎两个人,不知你咋相,我咋高低就不习惯些!我看不如咱姊妹俩睡在一块,除了岔个心慌外,还能节省些柴火。”张家大家儿一只手拉着风箱,一只手给灶膛里填着柴火,头也不抬地对正在擀面的严琼英说。严琼英听说后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在浑身颤栗了一下后,擀面的节奏也明显地慢了下来。“对着哩,过日子是应该讲节约。我听嫂子的。”严琼英也没回头,她虽然在强忍着,两滴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并砸在案板上又被摔得粉碎。。。。。。
眼看着丈夫就要回来了,自己的使命却还没有完成,大家儿不免有些着急。几天来先后俩一直同床共寝,把大张村以及方圆数里之内的人和事,她们几乎都系统地捋抹了一遍,有的甚至还捋抹了几遍。严琼英那对肥实而挺拔的奶子,浑圆的尻蛋儿以及丰腴而富有弹性的大腿,都给大家儿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唯独两条大腿根部的那个她最为关注的部位,却还是一个盲区。
大家儿曾经趁丈夫起夜的机会,成功地偷看过他,然而同样的办法,对弟媳妇却屡试屡败。解溲时严琼英快速抹下和提起裤头的那一刹那,她只看到她那与雪白的三角区有着明显反差的少女丛林,旋即这一切又都被遮掩无遗。
“啊呀!”随着张家大家儿的一声尖叫,严琼英回头看时,见嫂子在拉铺盖时不小心,竟将放在窗台水碗给打翻了。被子上那个跟脸盆一样大的红花牡丹连同周围的绿叶,立即被浸得湿漉漉的一大片。大家儿顺手抓起一条枕巾,便失机燎毛地擦了起来。
“算了,嫂子,我重拿一床就是了。”说着严琼英披上棉袄就要下炕。
“不用了妹子。越挤越暖和,咱俩就合盖一条被子吧,也省得麻烦。”张家大家儿拦住了严琼英。“快躺着妹子,小心冻着。”说着张家大家儿已钻进了严琼英的被窝,两个温热的躯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她那浑圆的肩膀立即触及了她那肥实的奶子。
多年来独守的被窝里,突然间钻进个大活人,严琼英的第一感觉的确不错,她得到了自己向往已久却又从未得到过的感觉。在她的幻觉中,钻进自己被窝的除了张仲霖外更有何人。然而美好的瞬间未纵即逝,代之而起的是更大的失落,她挑起了她忍受了多年而再也无法忍受的饥渴,然而她却不是他,她不可能像他一样滋润着她。她急切需要的,是自己没有的东西,而她所有的她也都有,她所没有的她也都没有。她跟自己没什么两样,她也是一个女儿身。
奔突的岩浆亟待喷薄,满腔的委屈需要发泄,满肚子的苦水也需要一吐为快。要是在荒郊野外,严琼英肯定要放开喉咙地倾泻一通,而此时此地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只能爬在嫂子的肩膀上抽噎着,一对肥实的奶子不住地撞击着她的肩膀。
张家大家儿大惊,她一把搂住了严琼英说:“妹子,你这是咋的咧?有啥委屈尽管对嫂子说。嫂子替你出头,啊——”
听完了严琼英断断续续的哭诉,张家大家儿惊呆了。她原想将自己的被褥弄湿,然后借口钻入她的被窝,再假装在睡梦中胡乱揣摸以弄清她的虚实,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张家老大问起时,大家儿没好气地对他说:“还是去问你那个秀才弟弟吧!”张家老汉得到的回答是:“是咱张家对不住人家严家。”
奸臣害忠良,相公拐姑娘,窑婆子害先房,是传统剧作家们永恒的主题。岂不知为人后妈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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