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庄里的中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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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此大背景下,在“全面学习苏联”、“赶英超美”、“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等口号指引下,个人财产甚至包括个人渐渐被国家化,成为国家机器上的一个零件。1956年8月,毛泽东发表了那个有关“球籍”的著名演说:“你有那么多人,你有那么一块大地方,资源那么丰富,又听说搞了社会主义,据说是有优越性,结果你搞了五六十年还不能超过美国,你像个什么样子呢?那就要从地球上开除你的球籍!” 
一个村庄里的中国 文前部分 3。 为什么不是农民拥有土地?(7)
“中华人民公社” 
自从有了合作社,有了集体,过去农民与国家的二元关系也开始让位于国家、集体与农民个人之间的三角关系。一个挣工分的日子从此开始了——准确地说,由于没有议价权,是一个几亿人为国家打工的时代开始了。农民从此有了一个新的称呼——社员。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时的中国已经消灭了传统意义上的农民。在农业生产合作社改为人民公社后,工农成为一个阶级。在人民公社遍地开花、节节胜利时,康生甚至从马恩原理出发,建议毛泽东将“中华人民共和国”更名为“中华人民公社”。当然,这一提议并没有被采纳。试想,如果将“主席”这个称呼改为“社长”,其受到的阻力是显而易见的。“毛社长”本人也不会答应。 
在国家化、公有化过程中,合作社实行了农业、供销、信用三社合一,又把乡人民代表大会和基层代表大会、乡民委员会和社管理委员会合而为一,实现了政社完全合一。并且,在农业生产大跃进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社办工业和文化教育事业,大办公共食堂、托儿所、幼儿园等公共福利事业(从这方面说,此时农民的待遇比现在许多无地、无业、无社会保障的“三无农民”似乎要好些,至少前者还有社会保障)。当然,福利的目的并非福利本身,而是为了让农民能在军事共产主义的条件下全情投入“一天等于二十年”的革命生产。农业生产同时也是一种意识形态活动,工作时农民在田间地头都竖起了毛主席语录牌,以争取“思想生产双跃进”。事实上,那时候不光炼钢要“大跃进”,粮食要“大跃进”,歌曲也要“大跃进”。有统计说,当时全国各地搞赛歌会,一年下来群众创作的歌曲有好几万首。 
不怕倾家荡产 
在设立合作社之初,的确有不少农民抱以很大热情,否则这一国家化、公有化过程不会在几年间如此顺利展开。合作社的好处十天十夜也说不完,最有代表性的是“七不怕”:一不怕两极分化受剥削;二不怕天灾和人祸;三不怕没钱花;四不怕鳏寡孤老没人管,死了没人埋;五不怕小孩没学上;六不怕劳力没活干;七不怕倾家荡产。 
此处最具讽刺意味的是“第七不怕”。当时,因为人民公社实行“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生活纪律化”,整个社会变成了一座兵营。在普遍的“无私的贫困”之中,许多人其实都已经“倾家荡产”,成为穷得只剩下国家与领袖言行的政治随从。从逻辑上说,此时的国民,不是不怕倾家荡产,而是无家可倾、无产可荡。一些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县乡,将集体所有制和个体所有制全部改成全民所有制。改变所有制后,一切财产归全民所有,不仅生产资料,大部分生活资料也归全民所有。为了破除私有观念向共产主义过渡,社员的私宅可以随时被拆除,以便住到定居点去;鸡、鸭、猪和树林也都归了公,砸了锅炼铁,家家户户不再冒烟,全去吃食堂。而“(共产主义的)食堂就是天堂”,许多农民真切地感受到了“翻身得解放”,第一次享受到了一生中最风光也绝无仅有的“公款吃喝”。到1959年年底全国农村已办公共食堂近400万个,约有4亿人在食堂吃饭,占人民公社总人数的。在河南这一比例达到了,而江西的比例则为61%。当赫鲁晓夫嘲讽中国人搞共产主义是喝大锅清水汤,而苏联是“土豆烧牛肉”时,反对者则认为“到了共产主义,热量也不能太多”。(《中共党史专题讲义(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时期)》) 
一个村庄里的中国 文前部分 3。 为什么不是农民拥有土地?(8)
上世纪九十年代,漫画家廖冰兄曾就“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的大跃进运动画过一幅题为“异想天开”的漫画。一群举着“人民公社是天梯”、“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好”等条幅的社员,兴高采烈,手舞足蹈,而在他们头顶上,几位袒胸露腹坐在云端的古人也打出了一个条幅,上面写着“原始共产主义天堂热烈欢迎20世纪50年代炎黄子孙登天”。漫画家嘲讽在那个全党全民头脑发热的年代,人们真诚地以为天天敲锣打鼓,就可以以最落后的生产力进入共产主义天堂,由于这是反科学的不实事求是的运动,得到的是反效果的“大跃退”,其结果只会退到了衣不蔽体、食难裹腹的原始共产主义。 
生产力暴动 
“在过去,想吃饭没饭吃,那是天灾;有饭吃你不吃,那是破坏生产工具。”在香港的一次演讲中,我这样感慨那个逝去年代以人为工具的荒谬。 
谈到后来收获美名无限的包产到户,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安徽凤阳县小岗村村民按下的血手印。其实,在三年自然灾害发生后,包括周恩来、邓小平、刘少奇、杨尚昆、陈云、邓子恢等中央高层都陆续提到了包产到户。只是,作为高层之高层的毛泽东对此十分不满,并将包产到户提到了“是要无产阶级专政还是资产阶级专政,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政治高度。 
在那样一个国家高高在上的时代,人们对国家理想抱着最大善良愿望的时代,许多人毫无异议地顺从了国家制定的并不深思熟虑的政策,相关宣传也是一边倒地赞扬合作社的好处。如弗里曼等作者在《中国乡村,社会主义国家》中所说:在中国农村,新制度的合法化不是民主,而是农村汉子们狂热的爱国主义。相较过去,他们相信新国家是他们的,而毛泽东是他们的领路人。同样,在黄树民的《林村的故事——一九四九年后的中国农村变革》一书中,一位村党支部书记这样谈到农民加入高级社时的社会心理:“村里有的人很不愿意把祖产交出来,在私底下抱怨政府用强制的手段要大家加入合作社。”但是,“农民都对毛主席和党深信不疑,他们大概都以为,这种种改变,都是为了政府宣传中所说的共产天堂的到来做准备吧!” 
当然,零星或日常的反抗仍时有发生。比如一些农民砍伐树木、宰杀耕牛、退社、瞒产私分,等等。有的农民因政府明令禁止宰杀耕畜,就故意砸断驴腿,再要求杀驴。当年这些被毛泽东称为“生产力暴动”的日常的抵抗或者弱者的抵抗,留给后人的却是一种“财产的末日”的印象。 
即使到了后来,木已成舟,无法退出合作社时,一些生产队以及社员也不忘继续这种日常的反抗。在江西,据赣南行政区11县43个农业社的调查,隐瞒和偷窃粮食在100斤以上的便有43起。理由很简单,怕国家多征收粮食,怕口粮不够吃。 
有人甚至公开说:“单干加自由市场,等于猪肉加香油,肥上加肥;合作社加统购统销,等于咸菜加稀饭,越吃越没味。”(《新华半月刊》,1957年第21号)至于“单干加自由市场”的好处,在几十年后的改革开放中,无论是农民,还是其他从国有体制中走出来的公民,多有深切体会。然而在当时,这一切都被当作走资本主义道路而被严厉批判。 
一个村庄里的中国 文前部分 3。 为什么不是农民拥有土地?(9)
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事实上,这种反抗在苏联搞集体化的时候同样大规模地出现过。由于采取了消灭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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