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糖_初禾》第28章


凌宴没靠上去,看似平静地闭目养神,心里却打着鼓。
叶朝会不会觉得他下机后的表现很奇怪?
刚与猎鹰的战士擦肩而过,邵飞那小子都比他激动。
邵飞是猎鹰派来的特种兵里年纪最小的一位,此前的联合训练中与他、荀亦歌不打不相识,几天时间就混成了惺惺相惜的哥们儿,休息时老爱往侦察营的宿舍跑,找他比划两下子。
“凌宴”的反应,不应该比身为特种兵的邵飞更淡定。
抵达中国营时,天已经黑了,战车呈纵列从壕沟、铁丝网、锥形防御阵等路障之间驶过,不少战士接连发出惊叹。
即便是在大型军事演习中,也不会出现如此复杂的多重防御工事。
凌宴跟着荀亦歌学了一声拉长的“哇”,连自己都觉得听着有点假。
上一批维和战士尚未全部撤离,十几名军官士官前来迎接,将大家领入集装箱似的房子。普通士兵8人一间,叶朝是营长,自然单独住一间。凌宴不等他同意就将自己的行李搬进来,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说:“首长,我和您一起住!”
叶朝故意指着“集装箱”里唯一的床说:“但是只有一张床。”
“没事!”凌宴笑起来,“我睡地上。”
说完就要打地铺,生怕动作慢了被撵走。
叶朝叹息,“去打个报告,加一张床就好。咱们在这里得驻留几个月,一直打地铺怎么行?”
凌宴高兴得很,连忙出门要床。
初到的几日,两批维和部队处在任务交接期,战士们多数时间留在营区熟悉情况,偶尔在附近巡逻。侦察兵和特种兵彻底混编在一起出任务,凌宴与荀亦歌、邵飞同在一支小组。每次外出巡逻,凌宴都非常警惕,经常提醒荀、邵二人沉下心来,连路边一根插在地上的棍子都不能掉以轻心。
荀亦歌问:“那棍子能有什么危险?”
“一些恐怖分子喜欢在埋有自制炸弹的地方插棍子。”凌宴道:“总之万事小心,集中注意力。”
邵飞哼了一声,“凌小宴,你知道的怎么这么多啊!”
凌宴只好将原因推到叶朝身上,“我是营长的通讯员啊,是营长告诉我的。”
“你这么厉害,还当什么通讯员?”邵飞说:“明年你俩一起来猎鹰吧,到我们二中队,我罩你们!”
“我肯定来。”荀亦歌指了指凌宴,“这家伙不一定,成天都想跟着我们营长。”
“嘿,崇拜一个人不是这种崇拜法。”邵飞道:“叶营是咱们猎鹰的功勋队员,凌小宴,你崇拜他应该追随他的脚步,也成为猎鹰的特种兵啊,只给他当通讯员太没追求了吧?”
凌宴没接他俩的话,只道:“巡逻不要走神。”
邵飞“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总感觉以前就认识你?”
傍晚,外出巡逻的战士陆续回到营区,叶朝和萧牧庭看着凌宴等人从战车上下来,邵飞又逮着凌宴要过几招,凌宴的声音很远就能听到,裹在风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
“现在不行,我得去找我首长!”
萧牧庭低声笑起来,“你这通讯员真黏你。”
叶朝解释道:“他年纪小,今年才21岁。”
“年纪小,但很厉害,联合训练那会儿我就注意到他了,战术动作非常规范,灵活,反应快,体能好。”萧牧庭半眯着眼,“是块特种兵的好料子。”
叶朝笑了笑,“去年下连时,他就是尖子。”
萧牧庭点头,“不过最让我意外的倒不是他的军事技能。”
“嗯?”
“是他来这儿之后的反应。”
叶朝瞳孔暗自收紧,又听萧牧庭道:“他只是一名优秀的义务兵,从未执行过实战任务,但他给我的感觉,却是一名早就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人。”
叶朝抿住唇角,目光始终落在凌宴身上。
萧牧庭继续道:“挺奇怪的,一名义务兵身上,居然有咱们这些执行过生死任务的特种兵的感觉。”
心头的想法被一名强大的战友说出来,叶朝吐出一口气,看向凌宴的目光越发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
萧牧庭与邵飞是猎鹰系列③《幺队》的主角,对他们有兴趣的朋友暂时不要去看,因为还坑着,只要知道萧牧庭是个很厉害很有背景的少将,邵飞是个年轻可爱的特种兵就好啦,至于萧为嘛军衔是少将,职位却只是一个中队长,就是那篇尚未写到的情节了,这里勿深究哈,重点还是朝朝哥哥和糖糖~
第33章 
两批维和部队交接后不久,战士们从附近的村庄里救出二十多名失去亲人的孩童,其中伤势较重的已被送去总部医院,伤势较轻的暂时留在营里,由大家轮流照顾。
凌宴虽是侦查兵中的一员,但同时又是通讯员,得时常跟在叶朝身边,外出巡逻的时间不如其他侦察兵、特种兵多。叶朝似乎有意不让他离太远,给的任务也多是在营里站岗,或是去医疗团队、后勤小组打打下手。
营里的孩子都喜欢他。没事的时候,他经常抱一个牵一个,做鬼脸逗这些饱受战争摧残的小孩笑。
战地条件艰苦,各类供应都有严格的限制。营区尚未通水,战士们每天都要开着军卡去几十公里外运水。凌宴跟过几次,沿途全是破败的房屋、被制作成炸弹的汽车,触目惊心。
深知取水不易,但仍想偷偷给叶朝多留一些。
去厨房帮忙时,也会悄悄给叶朝多夹蔬菜。
邵飞有次发现了,笑道:“凌小宴你这样不对!”
“我是我们首长的通讯员。”凌宴抱着一个2升的瓶子,理直气壮,“我为他着想有什么不对?”
邵飞眉毛挑得一边高一边低,片刻后左右看了看,也抱起一个2升的瓶子。
凌宴:“你干嘛?”
“我是我们队长最喜欢的兵。”邵飞现学现用,“我也要为他着想!”
荀亦歌在一旁听得翻白眼,“我敢打赌,叶营和萧队都不希望你俩为他们偷水。”
“首长不知道。”凌宴说:“我不会让他发现,而且2升不算多。”
邵飞猛点头,“2升又不多。”
凌宴撇下眼角,眸光柔柔的,“我只是想他过得稍微舒服一些。”
“舒服”一词在战地几乎不存在,叶朝负责全营的安全,事无巨细都得亲自过问,每天晚上和萧牧庭一起清点人数,数量对上了才安心。白天连轴转,夜里也睡不安生,恐怖分子、反政府武装分子经常在夜里发起进攻,火箭弹隔三差五往营里飞。每次半夜出事,叶朝都得迅速反应,几小时忙下来,眼里全是红血丝。
凌宴一见叶朝就心痛,明明自己也累得快撑不住,还是会强打精神烧些热水,让叶朝擦脸洗手,再拿药酒给叶朝按摩。
叶朝喊得太多,用嗓过度,声音很沉很沙,一次笑着给凌宴说了句“谢谢,去休息吧”,凌宴心里就像落了一片细小的砂石,被不轻不重地磨蹭。
连日忙碌,已经很久没有想过“那种事”,生理欲`望也被战地的紧张与压抑盖了下去,这一声喑哑的“谢谢”却像一把钥匙,将那些见不得人的爱欲匆匆放出。
凌宴的耳尖红了,下面又热又胀,收起药酒瓶快速离开,暗骂自己是个禽兽,居然到了听见叶朝的声音也能起反应的程度。
想与叶朝做的心情,已经让他招架不住。
可是戴上印有国旗的臂章,戴上象征和平的蓝盔,他清楚地明白,现在不是耽于爱情的时候。
来到陀曼卡一个月后,营区遭遇了一次比较严重的恐袭。
当时叶朝与萧牧庭前往联合国维和总部,与其他维和部队的长官商讨合作事宜,猎鹰的特种兵和部分侦察兵在外执行任务,恐怖分子揪准了这一时机,接连发射火箭弹,甚至将装有炸弹的汽车刷上UN字样,飞速撞向中国营。
在营内戒备的几乎都是实战经验不足的年轻士兵,凌宴放下孩子就冲向里层防御工事,临危不乱,冷静而克制地指挥大家将战车开至门口,再以最快的速度将组合式沙箱堵在外围。
不要命的恐怖分子发动自杀袭击,装满迫击炮的汽车炸弹猛力撞向沙箱,气浪将箱体掀至半空,黄沙漫天飞舞,近处的几名战士被震晕,所幸伤势不重。
若不是凌宴的果断,汽车炸弹将直接闯入营中,后果不堪设想。
稳住第一波攻击后,战士们各自回到哨位,与营外的恐怖分子对峙,直到特种兵们火速回援。
当天傍晚,萧牧庭点名表扬凌宴,直接跟叶朝要人,邵飞在一旁喜气洋洋地附和,“凌小宴,你来吧!上次我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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