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四十九院记事簿》第93章


……
怎么回事?
青之川想不通,问了一众式神也没有得出结论,直到鲤鱼精无意中说了一句话,才让她得以冲破迷雾。
可惜矗立在迷雾外的,是不见边际的密林。
“你会不要我们吗,四十九姐姐?”她说。
青之川笑出了声,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鲤鱼精的头垂得更低。
“您的父亲说,式神只是道具而已,况且您的式神那么多,总要舍弃一部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余音消失在了天际。
有那么一瞬,她似乎能够窥见到隐藏在密林中的秘宝了。但那也仅是一瞟,霎时便消散无踪。
青之川怔怔地站起身,抬头,恰好与站在原处树下的凌穹四目相对。她想也不想地挤出面容,掩饰此刻的惊愕,脑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溯起了不久前的回忆——从初见凌穹,再至今日此刻,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眼神,她又回想了起来,在脑海中缠绕盘旋。
莫名的寒意爬上她的脊柱,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双眼,让她再也无法看清万物,亦无法看透现实。
这个念头带来一阵眩晕,她险些没能站住脚。她逃一般快步走开,远离背后凌穹的目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走到了玉藻前所住的小院外。她站在外头,踟蹰了一会儿,才抬手叩响门。她知道玉藻前白日时一般不常在院里,也不抱有期望。
伴随着细索的嘎吱声,玉藻前的身影出现在门扉的另一侧,逆着日光,如若天神一般。青之川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却莫名产生了落泪的欲望。
但她终是没有落下泪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玉藻前的问话把她拉回现实。
眼泪瞬间就憋了回去。青之川讪笑着挠了挠脑袋,略微有些许尴尬:“能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吗?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不,应该算是探询一下你的意见吧。”
玉藻前已经能猜到她想说的内容是什么了。他轻笑了一声,暗自感叹青之川觉悟得太晚,孺子不可教,不值得再多言语,但还是推开了门。
“请进。”
“哦……好的好的。”
青之川迈着小碎步踱进院中,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惜晚了,大门在她身后关上,斩断了日光。
青之川站在阴影处,日光在遥远的墙外。她产生了一种自己误上贼船的错觉。她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看向玉藻前,惊觉玉藻前眼神竟然有些邪气。
她猛然后退三大步,摆出防守的架势,警惕得不像话,仿佛玉藻前已经准备动手了一般。
实际上从头到尾眼神一直都很正直的玉藻前投来诡异的目光——其中还隐含了些许不明就里,以及面对疯子时特有的怜悯。
“你这是在干什么?”
第80章 虚假的他 
玉藻前的一句问话过分警惕的青之川醒转过来; 意识到自己只是看错了玉藻前的表情,似乎还无意中误解了他。
她急忙换上掐媚的笑容,缩着身子; 小步小步挪到玉藻前身旁。她原本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的,可惜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搪塞的借口,只好噤言,一声都不吱。
她企图用这番讨好的小人做派化解尴尬; 然而事实却是尴尬感更甚。玉藻前抱臂站着,表情依旧淡漠; 正斜眼睨着他眼神中的惊愕倒是没有了; 可惜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怜悯。
青之川真想不通他的这份怜悯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似乎也不是没有由来。她毫无底气地低下了头; 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而她这么大一个人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一如预期一般; 玉藻前的问话悠悠然在头顶盘旋。
青之川讪笑了几声,挪着步子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悄悄逃开,可惜玉藻前却先一步揪住了她的衣袖,把她拉回到身边。看他这架势; 显然在青之川给出答复之前; 不打算让她从视线范围中溜走。
青之川敛起讪笑,有些拘谨的样子; 极小声地解释道:“我刚才昏头了,以为你可能会……对我做些不轨的事情?”
玉藻前瘪嘴; 把青之川从头到脚打量不轨了好几遍,才冷笑了一声; 似是嗤笑般道:“不轨的事?”
青之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急忙连连摆手,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指那方面的事情……啊呸,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越抹越黑了,忍不住哀嚎起来。她能感觉到脸颊正爆发着强烈的热度,不用照镜子她也能猜出此刻她的脸一定红到了极点。她恨不得跳进护城河里,说不定还能在洗清冤屈的同时给身体降下温。
只可惜护城河有点远,不能遂愿。
玉藻前轻笑了一声,青之川稍微安心了些。只要笑了,多半就意味着玉藻前不再计较了。
她松了口气,把跳进护城河的想法抛到脑后。
玉藻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又在躲什么呢?”
跳护城河的想法瞬间再度飞回青之川的脑海中。她有点想保持缄默,毕竟莫名对式神产生了没由来的敌意,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然而玉藻前审视般的目光盘旋在头顶,让人难以忽视。青之川咬牙,嚅嗫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脑子太乱了,一不小心以为你要杀了我,掏出我心脏吃掉这样的……”
玉藻前的本就纠结的表情更加复杂。此刻他连如何该应对都有些搞不清了,甚至还产生了一种不该问她的想法。
青之川仍是低垂着脑袋站在他身旁,一声不吭,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乖巧。她不时会抬头瞄一眼玉藻前的表情,估计是有些没底气,不过只一眼她便会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将欲盖弥彰发挥到了极致。
玉藻前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颇为豪气道:“你且安心吧,没人对你的心脏感兴趣,也没人想杀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自己家里,哪儿会有这种专挑人心吃的不轨之徒。真不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以前真的有个妖怪想要吃掉我的心脏哦!”青之川倏地站直了身,“不过我成功把它制服了,那时候我才只有鲤鱼精一个式神而已。”
玉藻前从她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一些……骄傲?独自制服意图不轨的妖怪,难道不是一个阴阳师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本事吗?没想到这都能成为骄傲的资本了。
他敷衍地点着头,嗯嗯啊啊地搪塞了过去,显然对她的这份小小骄傲不怎么上心,青之川倒也不介怀。
提及鲤鱼精,她回想起了此行的来意——她想要找人商量一下关于她心中关于凌穹的那番狂想。
确切说来,她其实本心并非是来寻找玉藻前。她不过是被内心可怕的妄想吓到了,匆匆想要逃离,刚好逃到了此处,恰巧她又急着想要找一个人来宣泄心事,玉藻前便成了这个幸运儿。
她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语句。她心中的思绪太乱了,一时间也无法理清。玉藻前倒也不急,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问话。
青之川抬眼打量了玉藻前好几次,显得有些扭捏,好像不好意思将心事说出口来,但她终是下定了决心,四顾着,极小声道:“我觉得父亲……有点奇怪。”
“是这样啊。”
玉藻前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似乎已经等待她说出这话很久了。
青之川一怔,忽然发现她又猜不透玉藻前的心思了。不过她似乎也根本就没有猜出过几次,毕竟玉藻前深不可测,除非他本人心甘情愿地展示真我,青之川觉得没人能看穿他。
抓住她愣神的当口,玉藻前问她究竟是为何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其实也不算是我发现的,而是听到了鲤鱼精说的那些话,还有青灯姐姐有些奇怪的做派,才产生了疑心。”青之川挠了挠脑袋,慢吞吞道,“我觉得对父亲的热切念想胧住了我的双眼,当我稍微冷静下来,回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举动后,我发现了不对劲。”
玉藻前挑眉:“不对劲?”
他没有怎么和凌穹接触过,隐约间似乎也有躲着不愿和他多做接触的心思,因而他对于凌穹也不甚了解,只是出于直觉不想靠近。对于青之川所说的不对劲之处,他有些好奇。
青之川用力点头,目光聚焦在指尖上,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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