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四十九院记事簿》第94章


,他有些好奇。
青之川用力点头,目光聚焦在指尖上,尽管她的手指根本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同往日并无区别,但除了将目光安置在此处,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容纳动荡不安的心情了。
沉吟半声,她清了清嗓子,将心中的疑点逐条列了出来:“父亲说我一个人孤零零长大,可我并非是独自一人长大的,他分明把我托付给了玄青。后来他醒来,也没有先去玄青那儿找我。”
她的目光依旧胶着在指尖上,没有移动半分,语速不自觉地越来越快,仿佛再不将这些话说出口,便要淤积在心底腐烂发臭了。
“他还说我的名字很复杂,所以一听说平安京有个式神叫青之川,就一定是我了。可除了他,没人会再用神明的名字为子嗣命名吧,怎么说也是大不敬……”
玉藻前微微颔首,附和道:“确实如此,你所说的这几点的确有些古怪。”他话锋一转,“但好像,又不够真切……”
“我知道。”青之川有些气馁,但还是继续道,“他莫名的总是会去和每一个式神说话。我问过了几个式神,他们都告诉我,父亲会拐弯抹角地探听我的事情。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鲤鱼精向我透露,父亲告诉她说……”
“说什么?”
青之川哽咽了一瞬,喃喃自语般嚅嗫道:“他说阴阳师大多都不会在意式神,问他们是否已经想好未来了。”
玉藻前认真听着,直到青之川的话说完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事态略微有些混乱,确实值得好好深思,他下意识地展开折扇,轻扇了一下,扬起一阵寒风,冻得他忍不住发颤。他匆匆合起折扇,摆出一副无事发生般的淡然。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很有一种事后诸葛亮的意味,但我确实觉得,你的父亲有些古怪,而且……”他转动折扇,任由折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继而稳稳落在掌心,轻描淡写道,“而且绫人也害怕他。”
“可绫人终究是个孩子,他的反应应该不能信吧。”
“是吗?”玉藻前掩唇轻笑,将折扇收入怀中,顺势将双手也拢入了袖中,“我倒是觉得,孩子的话更值得相信呢。”
青之川不再应声了。她现在实在是混乱到了极点,失去了对一切的判断力。疑点昭然若揭,可她总还是心存侥念,希望这些异常都归因于凌穹的长眠。
好不容易重新见到的血脉亲人,她怎么都不希望这是虚晃的谎言。
她蹲下身,紧紧抱着膝头,蜷缩成小小一团。这一次她几乎真的快要从玉藻前的视线中溜走了。
玉藻前一直悄然打量着她,对于她的所有纠结都了如指掌。他一直没有出声,担心没由来的问话会将她的心情搅得更乱。许久后,他才压低了声,问:“如果那人不是你的父亲,你又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青之川浑身一颤,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平素的模样。她左顾右盼,目光略显躲闪,最后流转回到了玉藻前的身上,有些羞于启齿道:“总还是要先确定下他是否我的父亲吧……你明天可以陪我去阴阳寮翻看一下那年的记录吗?”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与其说是请求,倒更像是央求了。
玉藻前看着她半跪在自己面前微微颤抖,不由得心生怜悯,但他没有应下青之川的问话,却是转开头,反问她道:“为什么想让我陪你去呢?”
如果需要寻一个同伴的话,其他的式神似乎比他更合适些。或许因为他是最初提出建议的那人,所以青之川才会找自己吧,他想。
他有些恍惚,突然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青之川一怔,急忙抬头想要辩解,然而一对上玉藻前分外冷静的双眸,竟什么话都想不起来了。确切地说,她好像根本就想不出辩解的话。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仍是想不出任何的说辞。玉藻前的目光分明同平素无异,然而此刻不知为何,却如同在逼迫着她一般,勒令她必须给予答复。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陪着我。”她破釜沉舟般说道,破天荒地没有移开目光,“有你在的话,我就不会害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是每一次最脆弱的时候玉藻前都陪伴在身边,让青之川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丝依赖,如今已经彻底离不开了。
玉藻前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踪影,转而恢复了平日惯常的模样,不过眼眸中似乎隐着难得一见的笑意——毕竟他的笑容从来就止步于表面。
他点了点头,不再拿乔,应道:“我知道了。”
青之川一下子跳了起来。西斜的残阳此刻终于照入院内,正巧笼在她的脸上。她眯起眼,笑得却比食堂更耀眼。
“约好了。那你不能反悔。”
玉藻前也报以一笑:“当然不会。”
青之川瞬间心情大好,什么复杂的纠结的心思统统消失不见了,还臭不要脸地在玉藻前的小院里蹭了半罐金平糖,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走出门外,未行几步,她又见到了凌穹的身影。
他在监视自己吗?
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垮塌,但赶在笑意彻底显然前,青之川迅速挤出笑容,还向他打了声招呼,直至走出凌穹的视线范围之外,也未曾露任何端倪。
凌穹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又倏地转首看向玉藻前的小院,狭长的瞳孔闪过精光。他似是轻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他戴上兜帽,掩去所有表情,将身影隐入夜色中。
*
一夜无梦,青之川醒得很早。
现下才刚破晓,连一贯最早醒来的惠比寿尚且都还在睡梦中,青之川觉得自己确实起得太早了。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被窝中,然而她总觉得那个温暖的“魔窟”会让她神志不清,倒还不如裹上大麾,在庭院里漫步,顺便让寒风吹醒她混沌的大脑。
她已经尽量不去胡思乱想了。
绕着庭院走到第三圈,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短促且焦急,颇有持续不停地迹象。
青之川愣在原地,等着别的式神前来开门。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现在家中醒着的人只有自己,急忙匆匆跑到门口。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惯坏了,连开门这事儿都下意识地不想亲自动手了。
青之川移开沉重的门栓,将门推开一条仅容半个人通过的小缝。
透过缝隙,她看到了门外站着的身着素色巫女服的女子。她的双唇如她所着的绯袴般赤红似血,一头青丝松垮垮束起,落出的鬓发散乱地搭在肩上。她笑得好生美艳,尽管她的容貌并不妖娆。
青之川忽感一阵没由来的寒冷,急忙拢紧外衣,可惜这股寒意似乎发自骨髓间,纵然拢紧外衣也毫无用处。
她警惕地盯着眼前人,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但这张脸,她似乎见过——并非一模一样的某人,而是同等姿态的容貌。
女人抬头朝屋里望了望,这动作让青之川颇感不适,出声问道:“请问您是……?”
听到问话,女人不知为何竟是笑了。她欠了欠身,仪态十足。轻启朱唇,她的声音宛若来自遥远的云端般虚无缥缈,轻易便能从耳旁溜走。
她没有回答青之川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道明了来意。
“我来找我的夫君——他是你的式神,叫做玉藻前。”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我就是死外边,跳护城河,也不听玉藻前的去查卷宗!
……
真香!
#调节气氛#
第81章 如你所愿 
“什……什么?”
纵使给青之川再大的脑洞; 她也猜不出眼前站着的女人,是玉藻前的妻子,那个曾经侍奉神明的巫女。
她记得玉藻前所说过的; 他的妻子数百年前死在了神罚中,为何今日还会出现在此处呢?
她首先怀疑起了自己的听力,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让巫女把刚才说出口的话再重复一遍的冲动。不过这样实在太不礼貌了,青之川悻悻然收起了这个想法。
青之川倚在门边; 双手紧紧攥着门把,警惕地打量着巫女; 生怕她会突然冲进来。潜意识里; 她总觉得眼前这人不是真正的巫女。
她知道有些妖怪最擅长化作人形,以谎言挑拨人们的关系; 待到人心变得脆弱不堪一击即碎时; 再坐享其成般捕杀人类。这种妖怪是最难处理的,它们对人心的了解程度远超于人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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