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雨星风》第26章


”从写字台下抽出一把椅子坐下,表情严肃的盯着我。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岁左右;头发油亮;身穿黑色西服;里衬白衬衫。蹬着一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活脱一副新郎打扮。倒是那个女人低着头向隅而泣;看不清面容;但穿着得体;身材苗条。中年男人在一旁不停的劝慰;并且从我进门一刻一直盯着我;好象我杀了他一家老小。我心想这谁的家长啊!这么没礼貌;要是让我知道的话一定堵了他们家孩子的自行车锁眼。
“你和裴小阮是什么关系?”“女杀手”的声色俱厉的审问。
“原先是同学;现在是校友。”我从容不迫回答;思忖她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
“老实交代;不要把你泼皮无赖的嘴脸带到学校这么纯洁的地方!”“女杀手”把写字台敲的笃笃作响,神情无异于告戒嫌疑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女刑警,那个女人闻声也抬起头来看着我。
“您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大声汇报,斜眼嘌了一眼那个女人;郁郁寡欢下面容娇好;风韵犹存;并且似曾相识,我蓦然意识到这是小阮的母亲,莫非是小阮有事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简直无药可救了你。”女杀手被我呛的无言以对。
“你最近见过裴小阮吗?”女杀手继续问道。
“没有”我说,隐瞒了自己和小阮在周末见面的事儿。
“你先回教室去吧;我有事再找你。”女杀手说,然后躲瘟疫似的摆摆手催促我出去。
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女人则继续低头凄切的啜泣。
当我走出办公室,恰巧迎面撞见大头,他急忙拉着我到楼梯拐角处,小声说:“裴小阮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我紧紧的抓着大头的胳膊问。
“不知道;早上,老班问班里同学昨天晚上谁见过她;并把眼镜叫了出去;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
“你把眼镜叫出来;我在操场等他。”我头也不回的跑下楼。
“你他妈把小阮怎么样了?”我愤怒的揪着眼镜的衣领。
片刻间,他的脸变的刷白。
“我没把她怎么样啊?”他战战兢兢答道。
我用手指戳着他的脸:“我操;前天下午在操场怎么回事?”我想起了长毛鬼昨晚的话。
“她说要和我分手;我问她为什么她却不做声。”眼镜描述道。
“接着我问她昨晚去哪了;她不要我管,我问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没有回答,我情急之下就推了她一把。”
“我是轻轻推得!”眼镜又补充了一句。
然后诚惶诚恐的看着我;生怕对他施以拳脚。
“你昨天看到她了吗?”我没有理会继续问。
“下午上课时还在;只是兴致不太高;上完课就出去了;我以为她上厕所;所以也没多问,但那以后就没看到过她。”眼镜回答。
“你听好!从今天开始裴小阮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以后再也不想听到你讲她的坏话,如果她能安全回来大家相安无事;要是她有什么闪失的话咱们俩一块去死。”随后,我抽出手";啪";的打了他一耳光。
咆哮道:“滚!”眼镜捂着手印清晰的脸恹恹离去。 
我跑出校门,来到小卖店靠在柜台边抽起了烟;平静一下情绪把事情理顺,但小阮离开的消息让我忧心重重无从下手,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任凭尼古丁在呼吸道里横冲直撞。脑中不断浮现出曾经与小阮朝夕相处的生活片段;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印象中自己已多年没有流泪本以为泪腺瘫痪了。为什么小阮总是无情的抛下我令我独自伤心;自己却扑朔迷离仿佛捉迷藏不见踪影。
“阿德;怎么没去上课啊?”小卖店的老太太从里屋出来,拿着抹布擦拭着柜台。
“哦;出来抽只烟。”我急忙用袖子抹去噙在眼角的泪花。
“哦!对了”老太太似乎想起了什么。
“昨天晚上,那个原先和你要好的姑娘在这里呆了好久;一直给你打电话但是没打通。”
我方才想起昨天晚上该死的手机没电了,转过身急切询问老太太:“您知道后来她去哪了吗?”
“等了一会儿就走了”老太太说。
“她走时没留什么话或字条吧?”我说。
“没有;出什么事了吗?”老太太好奇的看着我说。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
我有些失望,小阮到底在哪?她找我究竟要有什么事呢?我带着一股脑的疑问走出小卖店进了学校。 
路过办公室门口;我瞥见里面空无一人;小阮的父母已经离开了,我本来想向他们打听小阮的一些事情。
“出什么事了?大头来找过你两次了。”等我进了教室,郭雪关切的问。
我岿然不动的趴在课桌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板;我现在不想接任何人的话茬,只想一个人思考一些问题,郭雪见我不答话;也就放弃了打破沙锅的想法,自己看起书来;只是偶尔转变视线看看我,上课铃一响,我迅速起身快步走出了教室;身后回荡着郭雪的喊声。
六十二裴小阮的失踪(2)
“请问昨天下午有没有一个年纪十###模样清秀;眼睛很大的姑娘来过这里吗?”我询问柜台里打着瞌睡的服务员。
她敷衍的想了想;口气生硬的回答:“没有”然后瞟了我一眼接着打瞌睡。
我沮丧的离开;这是我和小阮第一次约会的的快餐厅;生意冷清;大厅里播放着沉闷的萨克斯与快餐店的宗旨背道而驰。
接着我又去了电影院; 这里白天索性门都没开。
后来我又去了冰激凌店;但服务员的回答让我心中刚刚泛起的一缕希望瞬间化为泡影。
我心如死灰的蹲在马路边抽烟;路旁的一排杨树躯干笔直;树枝上挂着零散泛黄的树叶;一阵风吹来树叶悠悠的飘落在地。马路上疾弛的车辆无一不扬起灰尘;过往的行人蜷缩在大衣里慢慢腾腾的走着,时而东张西望看着道路两旁的各类店面。
那天我没再回到学校——那个到处充斥着虚假伪道义的厕所。我不想见到他们任何人;正如他们不想见到我一样。
我回到自己租的小屋;屋里已经开始供应暖气,暖和但很潮湿;我没有拖鞋直接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你怎么撒丫子就跑了啊!搞得跟刚果难民逃难似的。”进屋后;郭雪径直走到暖气附近搓着手踱步。
“班主任去教室找过你;看到你不在肺气炸了!正满学校张贴告示通缉你呢!”郭雪继续说。
我脑袋压在胳膊上,躺在床上一语不发的盯着房灯。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郭雪走过来;关切的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弯腰俯视着我。
“我问大头发生什么事情;他支支悟悟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怎么了?”郭雪追问。
片刻后,见我依然没有反应;郭雪生气的转身摔门而去。
随后的两天我没去上课;一直呆在屋里睡觉做梦;醒来后,点只烟倚在床头胡思乱想;然后接着睡觉;偶尔会哭上一鼻子;我从来没有这样悲观过。自我残存的记忆中,自己始终是个乐观安于现状对未来抱有憧憬却没有野心的家伙。我是蜜蜂;喜好日光充足鸟语花香;不是臭虫;须角触及辗转在暗无天日霉气熏天的地方。我曾想着出去走走自我调节;但无济于事;小阮就是我心中的阳光花香,我和她是鸟的两只翅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六十三回 裴小阮的失踪(3)
小阮第三天;大头提着我爱吃的红烧鸡块外加一瓶白酒来看我;我接过他递来的白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悲戚顿生嚎嚎大哭;大头红着眼圈说:“别这样!兄弟我看着心里难受。”旋即夺过瓶子也大口喝了起来,我傻傻的看着大头,心想:朋友是上帝赐予我们多么可贵的礼物啊!人没有粮食没有水会慢慢死去;没有朋友却会马上死掉;要知道苟延残喘于人世比饥肠轱辘的饿死残酷的多。
“裴小阮还没来上课。”大头斜躺在沙发上说。
“哦”这是四天后我听到的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去上课啊?我听郭雪说你们班主任;就那";女杀手";叫嚣着要通知你家长呢!”大头挥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呵呵;不知道。”我微笑道;最近两天我开始与大头交流;只是话不太多。
“哎!我觉得那女杀手活脱一个女皇帝;跟沙俄那什么琳娜二世似的。”大头调侃;然后摆正坐姿;从口袋掏出烟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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