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屠夫的枕边人 (乌龙镇系列之二)》第20章


他妈的!他萧残夜的女人,居然也有不怕死的家伙敢打主意?不知是没长眼睛,还是眼睛白长了当好看的!
「那个姓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眉头一皱,问道:「他有那么闲吗?成天往医馆里跑,难道皇甫私塾要倒闭了?」
「哪……哪有?」美人儿将小脸一偏,不解地望着他,这人干嘛好端端地说人家皇甫先生的私塾要倒闭了?
「怎么我每次去医馆他都在那里?他是不是打你主意?」妒夫样首次出现,他没好气地叮嘱:「要是他敢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啊?千万别……」月青绫愕然,不禁一阵啼笑皆非。
「你担心他?」他扬起浓眉,察觉到自己的女人居然担心起外人来,心里很是不爽。
「他打不过你,再说……」
「你怕我对付他?」越想越生气,萧残夜鹰眼一眯,眸光紧紧锁住那张无辜的绝伦小脸,狐疑地问:「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娘娘腔了吧?」
「是……」她刚张口说了个「是」字,猛地就被一只如铁的手掌攫住娟巧的下巴,立即吃疼地叫,「啊……」
还「是啊」?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男人的颈部青筋暴凸,下鄂紧紧地绷住,耐性消耗殆尽,「你喜欢他?」
「放手。」月青绫委屈地抓住他的大手,半是撒娇半是嗔怪,「好疼……」
听她喊疼,萧残夜猛地收回手,神色复杂地瞪着她,而月青绫也看着他,正欲向他解释缘由。
「不早了,我送你下山。」他闷闷不乐地调头就走。
月青绫半张着小嘴,复又闭上,只得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山。
这条羊肠小径不好走,每次他都要亲自接她上山再送她下山,有时候她累了,他还会背她,每当伏在他宽厚的肩膀时,她都巴望着这条路能再长些,再长些。
但今天,他除了偶尔伸手牵她一下,完全不出声。
两人闷声不响地刚走到山脚下,就听到有个人从前面的一堆杂草丛里冒出来。
「青绫、青绫!」显然这人正在此处守株待兔。
而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来者好死不死,正是那敢打自家女人主意、没长眼的软脚虾海夫子!
萧残夜站定,冷冷地看着那瘦瘦小小的白面书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青绫……」一见佳人,居然还欢天喜地地挥舞着两手,露出细瘦得跟女人似的手臂。
哼!这个娘娘腔还敢当着他的面直呼他女人的芳名,当真以为他死了吗?
男人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粗壮如铁的手臂上青筋毕爆,两只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青绫,等了你好半天,快点跟我走,有点急事找你帮忙!」海夫子整个人都直朝月青绫扑去,眼看就要去拉佳人的小手。
这纤纤玉手岂是他能拉的?下一秒,一堵铜墙铁壁陡然挡在面前,直接阻截了他的意图。
「你干什么?」海夫子莫明其妙地瞪着那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好似才发现他也在场一样。
「你说呢?」锐目微微眯起,男人语气冰冷。
「我哪晓得你要干什么?」不是一般白目的海夫子一脸疑惑,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的出现引得镇上这位萧屠夫异常愤怒。
月青绫急忙在萧残夜身后阻止似地拉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对人家动粗。
她的举动使男人气得七窍生烟,猛一回头,深邃的眸中闪出灼人的火光,一抿微薄淡漠的唇,深深地看了月青绫一眼后,拎起赤焰刀调头就扬长而去。
「咦?这个到底什么意思?」摸不着头脑的海夫子显然要一路白目下去,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就是导火线。
他,生气了……月青绫咬着唇儿,楞楞地瞧着他远去的高大身影,突然,一抿嘴,轻轻地笑了。她知道他在生闷气,也知道他是因为吃海夫子的醋才这样,这认知令她好生欢喜呵!
他们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来,他待她很好,以自己的方式去体贴她、关心她,夜夜与她同榻共枕激情缠绵,却从来没说过爱她;明明他们都有了夫妻之实,他却从没提过想娶她的意思。
连小元媵都快要娶老婆了,三十出头的他也老大不小了,镇上像他一般年纪的都已是好几个娃娃的爹了,他却一点也不急。
她身为大夫,自然知道该怎么避妊,可是每当她在悄悄儿喝下那药汁的时候,总觉得好苦好苦,药很苦,心也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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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想没想过和她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也许那只是她的奢望,所以,她不敢教他知道。
☆☆☆
从曲帐房家到乌龙镇的出口,一路安静。
曾经的黄蜂针、柳大嫂,如今的柳寡妇,正抱着一只包袱,默默地在萧残夜监督下走在这条路上。她抬头看着通向镇外的峡口,一阵茫然无头绪,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但无论她去哪里,总之是永远不能再回到这个地方了,这是不归路。
她心情复杂地叹口气,突然停步,头也不回地问:「你可知道你当日为何中了合欢散,却没有死吗?」走在她身后两三米方位的萧残夜也驻了脚,没说话,静寂地听着。
「那一日,我将水雉交予我的那半颗丸药一分为二,一半儿放到你的午膳里,另一半,我趁月大夫去给我当家的看诊时,搁在了茶水里,看她喝下去了。」
萧残夜仍不说话,只是稍皱了下眉头。
「那合欢散无色无味,就算是尝遍百草的大夫也不能察觉,而且,那丸药对男人的效用比女人要显着,这镇上我顾忌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如果能因此除去你,那是不错的事,所以我答应了水雉帮她这个忙,若是月大夫不去西山,你必死无疑。」柳寡妇幽幽说:「谁知你二人竟是情投意合,想来讽刺,我一生坏事做尽,居然还做了件成人之美的好事。」
「为何要害她?」萧残夜总算凉凉地出声了。
「我当日,生怕月大夫看出我是下的化功散给我……我当家的吃了,才想出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如果月大夫去了西山,受辱后定然不会再留在镇上,我没想害死她,只想她能离开镇子不要阻碍到我就好。」柳寡妇满心的悔之无及,「如今,事已至此,只怕水雉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其实她早就知道,你给柳铁匠吃化功散的事情了。」萧残夜打断她的话,桀骜的脸上尽是冷漠。
「什……什么?」柳寡妇一时惊愕,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问,「她知道?」
「你丈夫和她很早之前就彼此心照不宣,知道你的打算了。」他沉声说道:「她也曾想过救你丈夫,但被他拒绝了。」
「为什么?他……」柳寡妇颤抖着声音问,「他为什么不要人救?」
「他说,只要是心爱之人所为,纵然毒药穿肠,亦甘之若贻。」
闻言,柳寡妇一脸错愕,没有再说话,蓦地掩面狂奔而去。
泪已满面。
第九章
过了炎热的夏日,又值秋天。
月家医馆内,大岩桐依旧叶茂翠绿,秋石斛兰和玉麝开得正好。
月青绫与往常一样,正端坐于长案边,认真地替一位满脸皱纹的外乡老妪诊脉。
脉像奇怪……如麻子纷乱,细微至甚,即脉急促零乱,极细而微,是卫枯荣血独涩,危重之候。
她抬起头,细细地打量那老妪的面色。
是「内经」中所说的十怪脉中之一「麻促」吗?却也似乎不是……气血中隐隐约约有一种奇怪的脉息游移不定,就像是脉中有一只虫类,正缓缓爬行于身体中,贪婪地吸纳着病人的血液。
一旁垂手站立的高矮胖瘦四人组以及被镇民们称为「痴情男」的海夫子都好奇的看看月青绫,再瞧瞧看病的老妪。
自月家医馆开馆以来,他们可还从未在被称为神医的月大夫脸上看到过这样凝重的神情,也从没见过月大夫替哪位病患把脉超过半个时辰的,难不成这位老婆婆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月……」阿肥终于忍不住想询问了,却被其他三个人一把捂住嘴,拖到一边凉快去了。
海夫子紧起右手食指,摆在嘴边,轻嘘一声,示意大家都不要讲话,生怕会因此打扰月青绫的判断力。
「月……月大夫,」老妪注视着眼前貌似天仙的女神医「老身的病,是不是没得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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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青绫宽慰地微微一笑,拿过纸笔,开起药方。
老妪见状,略扬起眉,眼底有一丝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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