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珍与毛泽东》第22章


,弥漫开来的巨大烟尘,将贺子珍淹没了。
贺子珍摇晃着身子,栽倒下去。
吴洁清惊跑过来,见贺子珍被炸得遍体鳞伤,鲜血顺着头顶、身上、腿上流下来,染红了衣服,昏迷地躺在地上。
未散的烟雾中,李坚贞、邓六金、危秀英等奔跑过来,看见昏迷中的贺子珍,脸像一张白纸,气息奄奄。
李坚贞对痛哭流涕的吴洁清说:
“小吴,快去总卫生部,请医生来。”
吴洁清飞身上马,一溜烟跑了。
随即,李医生骑马赶来,侯政也赶来了。
贺子珍仍昏迷不醒,伤口仍在不断淌血,呼吸越来越微弱。贺子珍的脉搏跳动,李医生也仿佛摸不到了。
贺子珍生命垂危,李医生急了,他带来的强心针装在一个钉着的木箱里,此时,找钳子把木箱撬开都不来及了,李医生用脚一跺,跺开箱盖,拿出强心针,马上给贺子珍注射。
相濡以沫(2)
毛泽民妻子钱希钧和李坚贞、侯政等紧张地守护在贺子珍身旁,不断呼唤着贺子珍的名字,但没有回音。
李医生着急地对大伙说:
“我看很危险,如果弹片在心脏附近,血流不止,顶多只能活两个小时。”
钱希钧“哇”的一声哭了,急问李医生:
“那大嫂怎么办?”
李医生说:
“子珍同志目前处在危险期,身上嵌进好多块弹片,一时取不出来,要绝对平静,不能有一点颠簸,不能坐担架。”
侯政问李坚贞:
“子珍同志的伤这么重,连担架都不能坐,怎么办?”
李坚贞考虑了一下,说:
“只好暂时寄放在老乡家里养伤,等伤养好后,再设法归队,怎么样?”
侯政问李医生:
“指导员的意见,如何?”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贺子珍同志一条命,但要请示一下毛主席。”
李坚贞对侯政说:
“如果毛主席同意,拿什么作贺子珍同志的生活费和养伤费?连里一点钱没有。”
“打土豪时收缴的鸦片烟,还值一点钱。”侯政回答说。
“对!这些地方的老乡,大多抽鸦片,可以用这个作子珍同志的寄养费,老乡肯定愿意接收。”
钱希钧在一旁着急了:
“赶快报告毛主席,听听他的意见。”

毛泽东在盘县前敌司令部得知贺子珍身受重伤的报告,当即指示:“不能把贺子珍留在老百姓家里,一是无医药,无法治疗;二是安全没有保证,就是要死也要把她抬着走。”
毛泽东放下电话,焦急地在室内踱步,思考是否还有更好的方案。
一会,毛泽东停下来,喊了一声:
“陈昌奉!”
陈昌奉应声来到毛泽东身边。
毛泽东对小陈说:
“你赶快叫傅连暲医生到休养连去,协助连里的医生抢救贺子珍。”
“是!”陈昌奉拔腿离去。
陈昌奉刚迈出房间,毛泽东又把他叫回来,吩咐道:
“不忙走,我写张条子,赶快给担架班长丁良祥送去。”
毛泽东在桌边坐下来,用铅笔写下一张便条:
老丁同志:我派你明天去抬贺子珍,敌机轰炸,她受了伤,带十几处花,不能走路。
毛泽东即日

毛泽东在手提马灯的陈昌奉陪同下,急急赶到贺子珍住的地方,在一盏油灯的光影之下,贺子珍凄凉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脸颊瘦削,头上、脖子、身上到处缠着陈旧的绷带,毛泽东一阵辛酸,他轻轻拉着贺子珍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眼里滚动着热泪。贺子珍也盯着他,两人默默注视,长时间相对无言。
好久毛泽东才轻声说:
“子珍!你受罪了!”
贺子珍热泪盈眶:
“润之,你不必担心。”
“好好医治。”
“我怕站不起来呐。”
“能,坚强些!”
贺子珍轻声说:
“润之,看我这样,不能工作,还要别人抬着。我跟连里说了,不要抬我了,把我寄放在老乡家里,等伤好了,我会找你们的。”
“那怎么行。”毛泽东摇摇头:“不要那么想,身上的伤,会治好的,决不能把你留下,抬也要把你抬到目的地。”
贺子珍心里一阵热乎,停泊在眼角的泪珠跌落下来……

担架抬着贺子珍在路难行的横断山脉里跋涉,伤口时时牵扯着难言的疼痛,她咬着牙,强忍着,坚持着,不吭一声,心里牢记着毛泽东的话:“抬也要把你抬到目的地。”
贺子珍在担架上睡了两个多月,身体渐渐恢复,她看见抬她的担架员实在辛苦,当身体刚有好转,便坚持走路,拄着一根竹竿,与姊妹们一道远征。当伤口疼痛步行困难,便让骡马驮着她前进,遇上有骡马也过不去的险径,休养连的姊妹便轮流背着她度过一道道难关。同志情,姊妹爱,在这革命大家庭里默默传递着、绵延着,使得重伤的贺子珍坚强地活了下来,终于到了茫茫大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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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3)
一天,贺子珍在草地里遇见了毛泽东,见他在用树枝支起来的帐篷里看材料。记起来,她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毛泽东了,这时眼中的丈夫,非常消瘦,她深知是由于缺粮的原因,上上下下都在饿肚子,炊断粮呀。她看见毛泽东正聚精会神地看材料,脸上荡漾着疑虑的神色。贺子珍走进帐篷,他只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贺子珍心想,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在毛泽东脑海里盘旋。于是,她不便作过多的打扰,便退出帐篷,回到自己的驻地。
贺子珍好不容易弄到一点青稞用铁锅熬了两碗野菜汤,递在毛泽东手上,说:
“趁热快吃,凉了,青稞不易消化。”
毛泽东高兴地说:
“子珍,今天我可是特殊享受呐。”
毛泽东边吃青稞野菜饭,边看手中的材料,一口一口慢慢嚼咽着。
贺子珍将自己碗里的青稞野菜一次又一次地拨弄到毛泽东碗里,毛泽东根本没有发觉,仍在专心致志埋头阅览手里的材料,一边心不在焉地扒饭。
毛泽东总扒碗里总有,便纳闷起来,瞧瞧贺子珍说:
“子珍,我的碗是个宝,怎么碗里的饭总吃不完,哪里变出来的?”
贺子珍扑哧一笑,不语。
毛泽东盯着贺子珍手里的空碗,发现了秘密:
“子珍,你不能这样,你的身体也不好,也需要补充东西,不能老为我。现在,全军上下都缺粮,为了活命,昨天,部队在深山打到一头牦牛,说给中央的领导同志吃,我让他们把牛皮剥下来煮野菜,牛肉送给休养连的老同志和伤病员。”
贺子珍说:
“休养连的同志为了照顾我,多分了两斤,我坚决不要。”
“风格高,好样的。”
“高啥?我年轻,应给老同志多分一点。”
“对,我把你这个意见告诉他们,给老同志增补一些肉,算是特殊照顾,你们这支部队是‘特殊连队’嘛。”
贺子珍笑了起来。

夜晚,八月的草地,秋风凉,凉风透过藏民斑驳的牛粪墙,吹进小屋,让小桌上的酥油灯扑闪扑闪,贺子珍在酥油灯下,用一块红绸做背心。
毛泽东回来,见贺子珍在缝制一块红绸,问道:
“子珍,干吗?”
“天气凉了,钟月林小妹没有棉衣,这几天又病着,我用手枪盒子里的红绸,替她做一件背心。”
“一块红绸怎么够?我手枪里还有一块。”
毛泽东取出自己手枪里的一块红绸递给贺子珍,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我还有好东西呢。”
“什么?”
毛泽东打开铁皮挑箱,取出一包羊毛:
“昨天,陈昌奉他们弄到一头羊,杀了,羊毛给了我,过冬用。”
“那你留着吧。”
“不,给钟月林,放在你做的背心里,岂不更好。做好事要做到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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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珍接过毛泽东手里的羊毛:
“你真好!”
贺子珍发现毛泽东非常困倦,问道:
“这几天,你们天天开会,没完没了,和张国焘谈得怎样?”
“一言难尽,这个人不好对付呀!”毛泽东无奈地摇摇头。
贺子珍有些不解:
“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张国焘一个人?”
“人家人多枪多,有所仗势呀!”
“张国焘这么厉害?”
毛泽东实在太困了,点燃一支香烟提精神,抽了两口说:
“今天上午,博古在会上批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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