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前期》第33章


层派活。现在,老师把这历史上最艰难的任务推给了我。经过去年一个节目也没有的人间惨剧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了下岗的危险,果真认真组织起来。要怪就要怪同学们好吃懒做,他们吃完了晚会上发的饼干和瓜子就不再看节目,倒头大睡。听到隔壁班上的喧嚣,我们教室更是有一种凄凉孤寂之感。堪称全年度最另类的晚会。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宇文宇。我赶忙拍掉凳子上的跳蚤,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纸杯,用口水舔掉了上面的茶垢,给宇文宇沏了一杯龙井碧漩茶,趁他喝茶的当儿,我赶制了一份合同,再拿出一支晚会专用必备“良药”……口红,让他蘸着口红在合同上印个手印,以防反悔。 
龙超本是我的亲信和铁杆,早就听说我因为没组织到节目,马上就要被弹劾下台了,所以早早就答应要奉献出一个科学节目……“纸杯烧水”,名字虽然不那么华丽,但是有一定的神奇性和悬念感。 
忽然,远处传来了那群娘儿们特有的专利笑声,像手机的铃声一般尖利,像刺猬一样把她们包围起来,让人不敢接近。她们之中不乏短跑健将,我还没在桌子下面藏安稳,她们就像螃蟹一样,伸出无数个钳子,把我夹了起来。她们使尽千娇百媚之术,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撑在我的三脚桌子上。小姑奶奶们果然厉害,开口又是“银铃”一般的笑声,笑了半个多时辰,又互相搡了一个小时,终于说出了人话: 
“我们想报独唱!” 
谁见过三十个人一起唱的独唱啊?但她们这样说也情有可愿,但凡相貌好、身材辣、五音全、嗓子亮的,都被音乐老师挑去参加大合唱了。筛下来的就只好独唱了。她们报的歌名,着实不健康。像《亲亲亲,亲你个够》,《今夜你会不会来》,《爱上你是我一辈子的错》。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 
“你们跳舞吧!” 
她们想了想,觉得我的提议更符合她们原定的出风头目的,头领冯圆疯大姐问我: 
“你说是叫《美丽的花蝴蝶》好,还是叫《蝴蝶》好?” 
“还是叫《蝴蝶》吧,朴素一点。” 
“那好那好,就叫《美丽的花蝴蝶》吧!” 
啊呸!简直不把我当人嘛! 
杨非雪有关系,她的舅舅是幼儿园剪草的,所以她明目张胆地从幼儿园拿东西,大到一朵花,小到一个亮片片,我们都拜托她去偷。杨非雪这回不负重望地抱着一个大的黑的塑料垃圾袋进教室,女流之辈对任何新衣服都充满希望,哗啦啦地就把自己的衣服扒下来了。 
这群胸大无脑的女生们,没听说过隔窗有眼,隔墙有耳的典故,说脱就脱,我赶紧掩上门窗,用脊背堵住门上的一个洞眼。 
忽听姑娘们齐刷刷地一声: 
“哇……”
《》 Ⅳ … 继续&;退出?(2) 
《》 Ⅳ … 继续&;退出?(2) 原是蓝鹃脱得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了。想当年我也脱过,在舞台的后台,倒也不见多大的反响,冯圆梦游般走到她面前,双手呈九阴白骨爪状,看她的脸上带着艳羡,嘴角边还残留着涎水,目光中带着色色,她的双手一下子罩住了蓝鹃的幼乳,罩住后,她的手还不老实,想检查蓝鹃乳房的弹性,下手极狠地又压又捏又挤,撇嘴道: 
“你这样的奶呀,将来是会垂的!” 
冯圆边说边戳,好象对着一个吹起来的气球宣判:“你这个气球啊,将来是会爆的!” 
蓝鹃刚才那种自豪又略带尴尬的表情,被冯圆击得溃散,冯圆趁热打铁,又加了一句: 
“你的奶发育得太快,不象少女,像喂完孩子的妈妈!” 
蓝鹃恰到好处地哭了起来。在我们眼中,一向最怜悯哭的人,哭的人一向是好人,把别人弄哭的一定是坏人。 
我气不忿,忽然发现冯圆的花蝴蝶裙子旁胯裂开,露出个粉红色的桃心形,原来是内裤春光乍泄,肥肉外流,我说: 
“你的裙腰扣不拢吧?” 
她是个要强的女子,使劲把裙子拢在一起,脸因为憋气,涨得像个西红柿: 
“谁说扣不拢?谁说扣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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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非雪跪下扯着裙子,担心地说: 
“绷破了怎么办啊?我舅舅要说我的呀!” 
忽然,她招呼我们过来看稀奇,经过杨非雪的专业讲解,我们发现冯圆裙子上的搭扣,接了一截特别的带子,才得以勉强扣住。 
杨非雪戳着冯圆的可乐桶腰说: 
“这是胸罩带吧?绝对是胸罩带!你看你看,你们都来看看,你们说这是不是胸罩带?边角一看就是剪下来的!绝对是胸罩带……” 
杨非雪的奶咪,一年的高度发生了0。5毫米的变化,所以对那些有奶咪的人含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当着面,总是半含酸地对着别人的奶咪又是掐,又是捏,仿佛要挤没了才好,可一旦自己的发育情况有了一点进展,她都要向我们汇报,还要装内行,和我们研究奶咪的情况,显示她虽然没有发育的体验,但是知识还是不亚于我们这“发”了的女生: 
“你发育的时候痒吧?做跳跃运动的时候你蹦得疼吧?你是不是不敢趴着睡觉?恩,我也是我也是……” 
我们班的发育女之中虽然不乏奶咪特别大者,但我们觉得奶罩这个女性用品,是和口红、高跟鞋、指甲油配套使用的,离我们还相当遥远。冯圆竟然敢把胸罩的一角佩带在身上,真乃最先迈出少女的队伍,跨进妇女行列的先驱。 
说话间,冯圆已经波涛“胸”涌地哭了,她一下子从欺负人的坏人,变成了被欺负的好人。冯圆边哭边发羊癫疯,只见她举起杨非雪的板凳就砸。我以为冯圆的目标是杨非雪,没想到她还是很清醒的,砸到半路上改变了目标,转移了方向,把板凳砸在了地上! 
冯圆火暴脾气是全班第一的。一次,她的同桌宇文宇表示了一下:冯圆太胖,自己写作业没有位置了,冯圆就哭了起来。宇文宇豁出去了,照着她的致命伤一连串地骂起来: 
“母雷雷,冯母鸡……” 
冯圆力气是有所共识的,正所谓:十个能打会踢的男子也抵不过她。板凳刚碰到地上,就四分五裂了。 
杨非雪也哭了,她的哭一直没改变习惯,仍是幼儿园里习惯,坐在地上蹬着腿,用脏乎乎的手背擦眼睛,她扬言要上诉到今天最大的官值日班长那里,以损坏公务的罪名起诉冯圆,按规矩应该扫一个星期地。冯圆一听,刚止住的眼泪,又泼了下来。冯圆的熊掌伸向了我的板凳。 
啊!拦板王你在哪里?社会需要你!杨非雪需要你来救美!我的板凳需要你来拯救!这个格斗场需要你来维持秩序!正当教室门因为我的擅离职守而松懈时,“啪”地一声,门一响,一股冷风从已经敞开了的门里传进来,难道说拦板王收到了我的叫魂,冒着被同学的口水淹没的危险,闯了进来?只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女生们虽然已经穿戴整齐,但我们班传统观念很重,平时在女厕所前晃晃,都会被当作天下第一奇闻逸事,一到介绍我们班的时候,就把这事翻出来讲。这“偷”看女生换衣服,经过千人传,万人颂,不知道会把进来的人塑造成什么样的千古大罪人。 
女生们漫无目的地乱叫一番,她们的遮掩方法大约分为两派,一是冯圆率领的“躲”队,她们以最快的速度钻进最近的课桌下,或者爬进抽屉里;一是杨非雪率领的“遮”队,她们队全部都是“洗衣板”“飞机场”,她们队员较迟钝,又抢不到桌子躲,只得双手捂胸,贼眉鼠眼地张望着乱叫。其中,属最干瘪的杨非雪叫得最欢,持续地叫了两分多钟。 
推门而入的却是龙超,如果是他就不一样了。他在女生中的地位,就像慈禧太后最宠的李莲英,只因为他嘴甜且爱在女生堆里混。果然,女生们见来者是龙超,遮胸遮腿的手放了下来,“躲”派女将们也掀开了桌子,走了出来。我看她们走路步态不对,渐渐加快,像竞走一样。目光走势里渐露喜悦。
《》 Ⅳ … 继续&;退出?(3) 
《》 Ⅳ … 继续&;退出?(3) 突然,几十只粉拳,一齐落在龙超不结实的胸脯上: 
“讨厌讨厌讨厌!……” 
霎时间,我也幻影显形到了龙超身边,握住他的手上下摆动: 
“龙超同志,你来得正好,你的节目‘纸杯烧水’已经被录取了,排在第二位。” 
他怔一怔,问道: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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