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顿(全)》第26章


我清醒了,却决定要继续这份扭曲。我收养了一个孩子,故意的。他和杭晨有一样的病。我决定守护这个孩子的一生,换句话说,我给自己又配了另一个半圆,代替杭晨,陪我继续经历这份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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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孩子又走了怎么办?我想过,很简单,再找一个,一直找下去,直到我的这份半圆也燃烧殆尽。所有,才算结束了。
疯狂是吗,哦,不,我和杭晨能同时忠诚于一个女孩儿,那是天意,也许,前世,我们是她的一对翅膀,跟随她上天入地,管她去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属于她。
“莫耐,你信不信命,抗抗这一世抛弃了我们,下一世她还会找到我们,我们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杭晨曾经这样说。我点过头,因为,我信。
从我有记忆起,那里面就有抗抗。
出生时,我就是个有缺陷的孩子,听力障碍让我很晚才会说话,继而后来患上“诵读障碍症”,由此,即使我生在显赫的家庭,依然是个性格胆小孤僻的孩子。那时,我甚至抗拒爸爸妈妈,可我不怕抗抗。他们那时就喊我是“抗抗的小跟屁虫”。是的,我总跟着她,只要看见了她,就跟着她。
不为什么,就是一种看见她后的本能。
“莫耐,你要上幼儿园了,有好多小朋友可以一起和你玩了,好不好,”我目不转睛地学着抗抗搭着积木。妈妈无奈地摇摇头,只有又转向旁边的抗抗,
“抗抗,赶明儿你和莫耐一起上幼儿园了,还跟莫耐这样一块儿玩儿,好不好,”
“恩。”小女孩儿哼了声,眼睛依然专注地盯着积木,小手灵活地掰弄着。抗抗从小就是个动手能力强的孩子,她专注一件事情,什么都转移不了她的视线。现在想来,她那声“恩”,应付的程度有多大啊,
事实上,幼儿园里,她不管在哪儿,旁边确实都能看到“小跟屁虫莫耐”的身影,可是,她没有履行答应妈妈的那声“恩”,她有太多可以玩在一起的小朋友,她有太多足以让她成为“孩子王”的玩乐点子————她时常忘了她身边这个跟着她的小男孩儿。我却依然跟着她,哪怕和她之间的间距越来越远————
“你肯定不喜欢吃萝卜,这个鸡腿跟你吃,你的萝卜全给我,”
幼儿的世界里,小女孩儿仿佛总比小男孩儿来的霸道的多,这个小女孩儿不是一天把她碗里的鸡腿放进我的碗里,然后赶走我所有的萝卜。起先,我以为这个女孩儿是兔子变的,她爱吃萝卜是应该的,可是,几天回家妈妈发现我身上长了许多小痘痘,原来我对鸡肉过敏。后来,她再和我交换,我就不情愿了。
我也不做声,捻起鸡腿丢在桌子上,又掩着自己的碗,还微微侧过身,已经很充分地表达出我的不愿意了。可小女孩儿不心甘啊,也许,那时,她认为欺负一个象自闭儿的孩子绰绰有余。她力气真大,两只小手就推开我,要过来抢我的碗,我固执地紧紧抱着碗,一场拉锯战开始了————
“啊,”小女孩儿突然狠狠地摔在小板凳下,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旁边的抗抗,————
抗抗这一脚不轻,那小女孩儿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却也忍着了,小女孩儿爬起来就要也来踢抗抗一脚,抗抗竟然迎上去,两个小身影纠结地滚在一起,————
当她们被老师终于拉开时,小脸上都花花的,扎着的小辫子乱七八糟,两个小女孩儿依然恨恨地盯着对方,不停啜着气,
“你们两个是不是还要打?!”部队幼儿园的阿姨性子都很粗糙,非常凶。她们才不管你这小孩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有多大的官儿,给她惹了麻烦,就要整地你乖乖听话为止。
两个小女孩儿看来都不是服软的料儿,都不做声,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阿姨急脾气上来了,一手拎一个,使劲往墙根一塞,“都给我好好站着,今天谁也别想吃饭了!”怕她们又打起来,还亲自去掰正她们的小身子,一个一个去拽开她们的小拳头,我看见她掰抗抗的拳头时,抗抗小手捏地苍白。我吓坏了。
结果,一天,那两个面壁的孩子都没有吃饭。我一直蹲在角落的另一端仓皇地望着抗抗。她一直盯着前面的墙壁,放在身旁两侧的小手指抠着裤缝,象个小战士。
抗抗后来跟我说,那个女的欺负我,她还要报仇的。童言童语还在耳畔,就象昨天发生的事儿。谁曾想,那个和她打了一架害她一天罚站都没吃东西的小女孩儿,后来会成为她最好的朋友呢。扣子,她们是不折不扣打出来的交情呐。
(‘活色’当然也不是坑,因为‘小牛’结尾过程中,我想把这边搞定后,专心再去填那边。这段时间,又是考试,又是生病,咳,只要天气稍有变化,我就病,抵抗力太差了。不过,还是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咧,你们的留言是我的动力,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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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十四(莫耐)
当然,如今老回想起一些陈芝麻老谷子的事儿,也不全因为杭晨不在了。伤悲总有个尽头,人,还是要过日子的。
当扣子他们得知杭晨离世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杭晨他们家葬礼办地很低调,这也好,杭晨毕竟是出世之人。
那天,我们从杭家出来,抗抗最后走过去和杭晨家老头子不知说了句什么,搞地老人家一时哭地象个小孩子。我过去牵过她,她还一直讥诮地盯着那张老泪纵横冷哼说,“我们家文小舟比他有出息。”
我很欣慰,抗抗喜欢昆明,昆明就是我收养的那个孩子,名字最后还是随意起上的,那孩子遭抛弃的地点就是在昆明,我也懒地再动脑筋了,就叫昆明吧。
抗抗说,这孩子今后若长开了象个佛爷,看他现在能吃好睡的,不招人嫌,所以,她喜欢他。我欣慰的是,她不排斥孩子了。她那处处有棱角又太过肆意的性子,生活中是容不下小孩子的。可,我觉得一个女人一生里,还是应该有个自己的孩子,所幸,我发现,现在的抗抗磨地比以前锋芒毕现要圆滑些了,是因为她懂得点什么叫珍惜了吧。该感谢她现在的丈夫,他是真正走进了抗抗的心。
“啧,突然想起鲁迅,他笔下少年闰土玩地才真象个孩子:捕鸟、看瓜、刺猹、拾贝、观潮——”手支着脑袋,懒懒窝在沙发里,抗抗盯着正在我怀里乱窜的囡囡微笑着说,那笑容说不出的温暖。囡囡是童星的外甥女,她舅舅此时出去张罗大家的饭菜了,小小女儿就在大人的怀抱里钻来钻去,四处抛媚眼,太乐了,在她眼里这些大人也许是一群吱吱喳喳的大鸟,要不,她怎么这么乐?
“‘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航筱马上接起背上了课文,一边背,还一边揪囡囡,小丫头疯地咯咯乱笑,
“是呀,多么童趣的幼儿时光————诶,要不咱现在扎风筝玩儿吧,抗抗?”平弈直跟她眨眼睛。抗抗笑着直摇头,起来撑了个懒腰,“上哪儿找以前那些东西,我到想扎,”
我站起来把小囡囡丢到平弈身上,“想玩还有玩不成的?”
抗抗站那儿瞪着我要笑不笑的,突然过来环住我的肩膀,“玩什么难得了咱莫耐的,你去弄材料?”眼睛里机灵的精光和小时侯如出一辙。我心里疼地一颤,为杭晨,为我,原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她了。
笑着走出去。
没想到跟出来一个人,扣子。她今天一声不吭,可什么都看真切的往往都是她。
“很难受吧,”她问我,
我点点头又淡淡地摇摇头,“难受过了,”
“说实话,挺佩服你的,小子,”她状似轻松地用拳头垂了下我的肩头,“准备这样过一辈子,”
我笑着又摇摇头,
“莫耐,其实你比杭晨懂事,比他厚道,杭晨更有心计些。”
我突然站住,望着扣子。她————真的什么都——
“杭晨他可以治不是吗,他自己就是学医的,他挨都要挨到抗抗回来死,他就是要在抗抗心上狠狠划一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知道抗抗嫁了人?不对吧,他去过加拿大,他看清楚了抗抗过的怎么样,过的很好,再好不过——”
“别说了,人都走了——”我烦躁地打断她,习惯地去摸荷包里的烟,没有,搁屋里了。
扣子望着我,摇摇头,仰起头叹了口气,“你也去过加拿大,是不是?”
我也只是冷漠地看向了远方。
“她永远忘不了我们就够了。”
“可这样的日子太苦了,知不知道,抗抗她这辈子够苦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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