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如刀》第14章

“嗯。”陈回轻轻地应了一声。
叶染听得这么一个轻轻地哼声，心脏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一般，心下痒痒的，情不自禁地上扬着嘴角，本来扣着陈回的手不安分地用指尖挠了挠陈回的手心。
陈回大概是累了，眼皮快要合上了，疲倦地眨着眼睛，感觉到痒手也只是微微动了动，也没有太大的动作。
“所以，你……那段时间一直跟着我是不是？”叶染忍不住又想到了更深的地方，“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陈回又是嗯了一声，短暂地沉默，陈回似乎是呢喃着说，“叶少你这么大的名气，当然早就听说过。……我知道你躲着我，那段时间，我也想找你谈谈，只不过没有那个女生有勇气罢了。”
“叶染。”陈回忽然唤了他一声，他说，“其实当时你拉着我走的时候，我回头看见那个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女生，心里隐隐有点感觉，其实我会是下一个她。”
陈回在某些方面有着和女生一样准确的直觉，不过，陈回这个人，太过偏执，对人对物，总是按照自己想的那般来，总是想要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不论结果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但是，当时的我还不太信。”
叶染将陈回冰凉的手重新拉紧，心想，看来之前脑子里进的水，就是现在无法言说的泪。
☆、二十四、叶少要在这边过夜么？
27。叶少要在这边过夜么？
就因为这么个契机，让两人在上次发生关系之后第一次见了面，叶染拢着少年的腰走出了树林，看那个女生似乎并没有追出来，看着学校的宽阔的马路，暗自恋恋不舍了一下，还是十分果断地将手臂给松开了。
叶染正想着怎么给上次的事情开个头的时候，却是被少年给抢了先。
“叶少，不是说一起吃晚饭么？”少年抬眼直视着叶染，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若看进了叶染的心里去了一般，仿佛叶染所有准备好的那些华丽而滴水不漏的托词都暴露在他的眼睛中。
少年这话完全不在叶染的意料之中，还没想明白少年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少年又说，“我家离这里不远，方便的话，不如叶少来我家吃顿晚饭？”
“……”叶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听过太多这样类似的话语，最终指向的意思都是那么一个，然而看着这个少年清澈的眼睛，他却有些迟疑这句话是不是真就是个表面的意思。
就这么迟疑了片刻，叶染已经不自觉地跟着少年的脚步走了起来。
叶染隐约记得那个少年的家。是一个不足一百平米的出租房里，一眼便可以看见整个房间的全貌，客厅和卧室就是一个地方，进门就可以看见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一个小小的厨房，一个小小的洗澡间，有着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养着一些小盆栽，还是冒着绿意的，看得出来主人的精心照顾。
之所以能够记得这么详细，是因为叶染在这个地方呆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不过，第一次进门时候的叶染并不知道自己后来会频繁来到这个地方，跟在少年身后换了双鞋，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番之后便是在少年的指引下坐在了小小的沙发上。
“我……我去做菜？”少年开口不知为何有些磕磕巴巴的。
“那就谢谢款待了。”叶染点了点头，便垂眼瞅着四周有什么娱乐的东西消磨这段时光，不过这么一眼望尽的屋子里看来是没有电脑、电视这么些神奇的东西了，最终还是在沙发边的小桌子上找到了一本英文原装书。
叶染记得那本书的名字，《百年孤独》。
当时他还在想，这么个小孩，还看这么个深奥的书。
应该是没有等多长时间，叶染随意翻了一下书，少年便端出了几盘中国菜。在EH能够吃到中国菜，除了特定的几家中国餐厅之外大概是极其难得的了，叶染对于主食这件事情上一直是随意态度，别人做什么就吃什么，也不会特意要挑着中国菜吃，在之前大概也就仅有过几次经历，和他一起的女伴说是想要见识一下中国的美食文化去过几次EH的中国餐厅。
然而，尝试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昂贵而难吃。
在那个时候，他就特别想念吴婶的饭菜，也就十分憋屈得想到被自己的亲爹遣送异国他乡的残酷事实，那顿饭自然吃得并不尽如人意，女伴自然也能够看出来他头上那密布的乌云，再也没有撒娇让他去那什么中国餐厅研究一下中国美食文化了。
少年端上来的菜色也是最寻常的家常小菜，道，“……也就是些平常的菜。”
叶染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在EH吃到这些，不怎么容易了。”
“叶少……需要喝点酒么？”少年有些迟疑地问。
叶染不由得盯着少年，这话问的，他不能不想歪啊，叶染当时已经坐在了桌边，他听见他自己道，“也可以。”
少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转身走向了冰箱，他问，“只有啤酒，叶少可以么？”
“可以。”
叶染觉得这顿吃的或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少年拿的是两听啤酒，将拉环拉开一阵水汽刺啦的声音，少年将啤酒罐递给了叶染。
“叶少。”少年自己也开了一罐，将拿着啤酒的手伸了过去。
叶染看着少年的举动，只是迟疑了一瞬间，便伸手和他碰了一次杯。
“谢谢叶少关照我。”
“……”叶染觉得这杯酒敬得太特么鸿门宴了，并且头一次有种被少年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是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风轻云淡，“不用客气。”
所幸少年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叶染已经不记得那顿饭吃的味道怎么样，不过自己吃得应该还算不错，起码吃的时候心情不错。但是，就是吃的特别的安静，少年不是个多话的人，而叶染也并不想开口，只有着筷子轻轻砸在瓷碟上清脆而细微的声音。
对了，时间还特别长。
终于等到少年一粒饭一粒饭地数完，只看见少年抬眼，问，“叶少要在这边过夜么？”
“……”
叶染见过很多主动的，却没有见过少年这般如此迂回的主动的。
【见过写短篇的，但是没见过能够把短篇写的连作者都觉得看不到头的……说好的短篇呢，一写到中间就各种描写都详细了，也不知道为毛，控制不住剧情是我笔力不够=　=】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日更这件事，其实我在努力适应。
☆、二十五、……那……那一起洗？
28。……那……那一起洗
“那时候，你大概确实不是请我吃饭的吧。”
“……”然而并没有等到陈回的回答，微弱的月光从没有拉的严实的窗帘泻~了下来，洒在了陈回光洁的侧脸上。
陈回睡得很不安稳，轻轻皱着眉，委屈了一张好看的脸。
叶染轻轻地抚摸着陈回那蹙起的眉峰，这个人的深情太大胆却也太含蓄。
叶染想，若是当初自己让陈回说出了那句话，那么他和陈回会不会又会有不一样的发展。
可是，叶染又转念想，若是陈回真的说了出来，按照当时刚刚看透了亲情的自己，恐怕根本就不会让陈回呆在身边的。
但是，若是这样果断的结束的话，对于陈回来说，会不会更好？不会念念不忘了八年，最后还是遵守着当年的约定，不说出那句话却要用全部的身家性命将自己绑在身边。
可是，对于一向卑鄙的自己来说，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怎么会舍得放手？
亲情已经寡淡到这般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居然可以做到这般，他叶染何其有幸？七年前的叶染道行不够，一心只想着要回到叶家，忽略了身边还有着这么个人，他哪里知道，他执着的那个东西已经随着他母亲的逝去而逝去了。
——这是他跟叶家磨了七年之后才得到的教训，当时的自己自然是不懂。那个时候自己只知道，你不能说，如果你不说，我便是当做不知道，咱们好聚好散。
其实，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就有了一些动心，以至于要所有人都欺骗他才能够有个借口将陈回留在自己的身边。
……
在那间十九岁的叶染有限的生命里从来未见过的简陋的出租房里，叶染和那位少年有了第二次。
七年前的陈回应该也是像七年后的第二次这般，不过七年后的陈回做起这件事显然比七年前的陈回要熟练许多，但是七年前的陈回纯情而青涩的模样简直是人间杀器。
——特别是对于叶染这种衣冠禽兽（……）。
所以当少年用着欲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