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轻水不惊》第28章


“但我觉得这个也不错。”张西兮指着另外一副说。
“买哪个好呢?”张西兮自言自语。
“两个都放不下,就两个都买,没人规定你只能买一个。”女导购说。
“你掏钱吗?你掏钱我就买两个。”张西兮和女导购开着玩笑。
“唉呀妈呀,三天工资也挣不回来一副眼镜钱。”女导购说。
“这眼镜多少钱一副啊?”肖夏问。
“他左手那个是二百十一九,右手那个是二百五十八。”女导购说。
“那算了。”张西兮说,“一个月的零花钱,也没有二百一十九。”
“就这两个了。”肖夏拿起眼镜转身走向了收银台,女导购则赶忙尾随肖夏。张西兮在背后惊愕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有棱角分明的前景又有出类拔萃的背影的出手大方的男人,他脖子上的筋骨感觉很有韧劲,那是一根穿再高领衣服也不会被淹没的脖子。
“算一下多少钱?”肖夏问。
“219加258,等于477。”伴随着收银员指尖的按压,计算器清亮地说。
肖夏拿出钱包,那个苏眉为他绣的钱包。
“收据请您收好。”收银员说。
“没有发·票吗?”肖夏问。
“发·票还没来呢,可以过几天拿收据换发·票。”收银员说。
“给。”女导购将分别装好的两副眼镜递给肖夏。
肖夏潇洒走出眼镜店,张西兮尾随。
“你要哪个?”肖夏提着手里两个外观相同的眼镜袋问张西兮。
“你怎么突然就去买单了呢?我不是说不买了嘛!你怎么买了两个啊?你买你自己的就好了啊!”
“又不用你花钱,你的那个也不用你花钱,瞧给你怕的,你以为我是利用我们之间的友情,帮着导购对你实施强买强卖呢吗?”肖夏笑着说。
“你真有钱。”张西兮说。
“你要哪个?”肖夏问。
“打开再看看吧,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了。”张西兮说。
张西兮打开一副,肖夏打开一副。
“我要这个吧。”张西兮的俩手掐着眼镜的俩腿说,“这个是便宜的,还是贵的?”
“忘了。”肖夏说,“什么便宜贵了的,爱拿哪个拿哪个。”
“记着,我分期付款。”张西兮说着,将手中的眼镜戴在脸上。
“你可得了吧!”肖夏冷冷地说。
“你也戴上吧!”张西兮说着从肖夏手中夺下眼镜,扭身让自己的脸颊正对着肖夏的脸颊,然后端端正正地为肖夏戴上了眼镜。眼镜的镜片在外看是两片小圆镜子,张西兮和周围的一部分建筑映在了这镜子中。
“戴上眼镜忽然觉得,你变得不那么帅了。”张西兮说。
“你也一样,变得不那么好看了。”肖夏说。
“这是为什么呢?”张西兮问。
“不知道。”
“因为他隐藏了我们的眼睛。”张西兮说,“隐藏了眼睛就隐藏了心。”
“然后呢?”肖夏问。
“让我们不能坦诚相见。”
“我们坦诚相见过吗?”肖夏说,“你以为摘下眼镜就是坦诚相见了吗?坦诚相见是那么表面的吗?” 也许是因为潜移默化受张西兮影响,肖夏时而也会说出具有文艺范的话,就像开学第一天肖夏说出文艺范十足的几句开场白是因为受卞之琳的那首《断章》影响一样。
“我们坦诚相见过,我们也没赤·裸相见过。”张西兮说。
“一会儿我们就去洗澡好吗?”肖夏说。
“赤·裸相见是那么表面的吗?”张西兮问。于是两个人又是相视而笑。
其实,张西兮所说的“赤·裸相见”就是那么表面的。他真的想看一看肖夏裸体的样子。
有了新的贴身器物,首先要和自己显摆显摆,张西兮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咔咔咔”一张张拍了起来。那时候手机有拍照功能就挺牛的了,有前置摄影头,可以对着手机屏自拍就是更牛的了。他自拍,他故意把肖夏囊括进来,于是他的手机里面就这样有了两个人的合影,两个人都戴着墨镜,戴着隐藏了眼睛,顺便也隐藏了心的墨镜的,合影。
“刚才付款时亮相的钱包,是谁给你绣的啊?”张西兮问肖夏。
“自己绣的。”肖夏说。
“我也能绣,你信不信?”
“我信。”肖夏说。
两个人路过一个数码相机专卖店,张西兮望着牌匾说:“一直想有一台数码相机。”
“我要开车,我要拍银装素裹,我要记录每一处怡人的景色;我要开车,我要载心爱的人,我要幸福不由你自主……”张西兮唱了起来。
“什么歌啊?挺好听的。”肖夏说。
“你真的觉得好听吗?”
“难道说出对一首歌的感觉还要说谎吗?”肖夏说,“很好听,很轻快。”
“这首歌是我写的。”张西兮说。
“真的吗?”
“难道说出一首歌还要说谎吗?”
“我其实挺佩服你的。”肖夏说。
“为什么要说‘其实’,你的外表难道就没有表现出?”
“我其实挺佩服你的,还有时间学习,还有时间写歌,写歌写得这么好,学习学得那么好。”肖夏说,“但你上次考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上次啊,上次只是假象而已。”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为什么要制造假象啊?”
“因为想得到一个真象。”张西兮说,“一个和你坐在一起的真象。”
“真的假的啊?”肖夏问。同时脸上泛起红晕。
“也许,其实,没有必要对一个男人说一种比较肉麻的谎。”张西兮说。
“但我并不想仅仅这样地和你坐在一起,我还想那样地和你坐在一起。”张西兮继续说。
“哪样地?”
“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张西兮说。
“你家是哪儿的啊?”肖夏问。
“你这样问,是想知道什么地方钟灵毓秀吗?”
“对不起,我不懂钟灵毓秀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所以不能对你的随便问问做出回应。”张西兮说,“我和你说的,你有时不懂,其实有时让我挺忧伤的。”
“为什么?”
“会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不正在一路上走着呢嘛!”肖夏低着头脚步随着话语有韵律地迈着。
张西兮侧头看着肖夏,笑了笑,而后说:“我家在宁辽景遥。你呢?”
“宁辽西香。”
“咱们离得并不远,坐汽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张西兮说。
“寒假,你可以去我家玩。”肖夏就那么随口一说。
“嗯。”
“你真的有二十岁?”肖夏问。
“没有,我们同岁。”
“你生日多少?”
“干嘛?”
“我只是想比一比咱们谁大?”
“我七月初三的。”
“好巧,”肖夏说,“我三月初七的,我们加在一起刚好圆满。”
就这一句话让张西兮的心酥了好一会儿。
“我以为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张西兮说,“幸好你比我大。”
“为什么幸好?”
“不知为什么。”张西兮说,“反正你比我大让我挺高兴的。”
不过是一种“内在依赖”与“外在年龄”的统一,让张西兮高兴。如果发现自己想依赖的人年龄比自己小,难免会有损依赖感带来的幸福感吧。
“去商场试试衣服啊?过过瘾!”肖夏提议。
“试完后,在导购的百般解说下,你好意思不买吗?”张西兮说,“试了又不买,不好意思,试了买,又没有钱。”
“你试穿的时候,我说不好看。我试穿的时候呢,你说不好看。咱们就可以轰轰烈烈地试,然后轻轻松松地转身走了。懂了吧?”
“这个可以有!”张西兮说。
于是两个人就漫步到了服装城。
第27章 三个人,两前一后
一进卖场呼天抢地的声音就塞满耳窝。果然导购大多长得好看。说起好看,世界上根本就不缺少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多小的城市,多不起眼的街道,帅哥从来都是一箩筐,不是凤毛麟角。
如果帅单单指外表的话,比帅的比赛,既永无止境,又浪费生命。
“这个多好看啊,你看穿身上多好看!”导购说。
“好看吗?”肖夏问张西兮。
“不好看。”张西兮说。
“不好意思,我的小伙伴说不好看。”
他们就在这样反复的对话中逛完了商场,走到服装城侧门的时候,肖夏接到了蒋妮的电话。
“亲爱的,你在哪儿?”电话那头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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