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你还为个傻逼弯了》第80章


时不时搞出点惊天动地的蠢事就不会消停。两人相处的过程中也是乔亦初忍让居多。诸葛霄大大咧咧的,从小被大家宠着,有些以自我为中心,不太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言词间伤了人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是乔亦初改变了那个无所事事,整天打架,惹是生非的诸葛霄,让他有了奋斗拼搏的目标,有了想守护的人。就冲这一点,不管两人将来走到什么程度,刘艺言想,她必须感谢乔亦初一辈子。
刘艺语在病历上又记录了几笔,合上病历夹,“从今天开始,小霄就要接受电击治疗了,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变成那个喜欢异性的正常男人。”
刘艺言浑身一震。
刘艺语不动声色地微笑了一下,“要去看看他吗?你已经一星期没见他了。”
刘艺言的神色有些痛苦的犹豫。
“去看看吧,看看所谓的电击治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有亲自见证过儿子的痛苦,你才会相信我们治疗的彻底性。”刘艺语不等她姐姐有所表示,率先走出了门。过了两秒,刘艺言果然追了出来。
这段日子她过得并不好,夜夜被恐惧和不安所折磨,白天想着诸葛霄,却畏首畏尾地不敢去探望,人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本来是个强势的女人,现在却脆弱又苍白,仿佛浑身的刺都被人一根根折断了。真是个残忍的过程。见证了这个残忍过程的刘艺语,心里除了愧疚和同情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所以说不结婚时对的,就算结婚了,不绝对不能要孩子。
路过一间会议室时,刘艺语不不着痕迹地放慢了步子。会议室的房门大敞着,多媒体大屏幕上放着视频,是关于电击疗法的介绍。患者即使是在深度催眠的状态下,依然显现出了难以忍受的痛苦神色,甚至蜷缩成身子如婴儿般哭泣。刘艺言一下子顿住了脚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外,愣愣地看着视频,仿佛傻了。
三分钟的短介绍放完,讲台上的教授煞有介事地对着台下坐着的几个研究生介绍电击疗法,着重介绍了治疗过程中以及治疗结束后的种种不良反应,特别是心理上预期会出现的创伤和人格障碍。刘艺言听得脸更苍白,手掌无意识地紧紧扒着窗户,手指用力到几乎扭曲变形。
刘艺语故意抬腕看了看手表,催道,“姐,再不去的话,今天的治疗就结束了。”
刘艺言仿佛被惊吓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明显地抖了一抖。没有化妆的大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冰冷强硬的武装,直白地泄露出她心底的恐惧。她瞪大了眼睛,像小孩子一般,孤独又无助地瞪着刘艺语,仿佛不懂,仿佛迷茫,仿佛无所依靠。她瑟缩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刘艺语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笑着安慰,“去吧,姐,诸葛霄接受的就是这种治疗。包括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每天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一个月后,他就会脱胎换骨。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后遗症,什么心理创伤,什么人格障碍,都不过是吓唬人的,有我这么优秀的心理医生坐阵,诸葛霄怎么会有事呢?”
刘艺言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转过身后跌跌撞撞地跑了起来。
刘艺语心疼又不忍地注视着刘艺言逐渐远去的背影,半晌,无声地叹了口气。教室里的李教授走出来,“刘教授,你这样是不是太狠心了一点?你不怕把她逼疯吗?”
刘艺语摇摇头,插在衣兜里的手倏忽攥紧,“谢谢你了,李教授,替我演这么一出戏也真是怪难为你的,演得不错。至于我姐,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说罢往诸葛霄的病房走去。
刘艺言的心里承受度究竟如何,她这个妹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这个姐姐啊,看上去比什么女人都强势,人前从不轻易认输,更不会做出流泪逃避这种弱者的行为,但其实呢,终究是个女人啊,是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这些年她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骗了多少外人,但作为最亲近的亲人。她又如何不会懂她姐姐内心深处的软弱和恐惧呢?家庭和亲情始终是她的软肋,是她的死穴。这个软肋既让激发她的潜能,让她强大,让她尖锐地赶跑一切可能伤害到这些的存在,又让她软弱,让她妥协。
当有一天,这根伤害最亲之人的刺,变成了她自己,她又将如何取舍呢?这是个悖论,然而却也是个从一开始就躲避不了的悖论。 
刘艺语了解她,诸葛城也了解她,不久的将来,被保护的同时又被伤害的诸葛霄也将了解她。这个女人,当她本身变成了那根刺以后,她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唯一舍得做的,就是义无反顾地把自己这根刺拔出。她将亲手斩断自己身上的刺,这个类似于毁灭自己的过程,是一个残忍的过程,但刘艺语并不后悔,她也相信她姐姐并不会怪她。不逼到这一步,事情就不会有一个结束。
刘艺语悄无声息地推开诸葛霄病房的门。诸葛霄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刘艺语苦笑地看着他,这孩子,自从有了手机,就完全把危机感给抛到脑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不是心理医院,而是什么度假村呢。
诸葛霄间他小姨进来了,忙把手机收起来,有些严肃问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就这样呗,再差一点儿你妈就能被咱们逼疯了。”
诸葛霄眉头拧成个疙瘩,有些为难,“小姨你别骗我了,我妈她心理素质都强悍成那样了,对自己亲儿子电击都能下得去手,肯定不是普通人,疯不了。”话虽是这样说,脸上的担忧却消抹不了,甚至有一丝丝的愧疚和心虚。
刘艺语就喜欢诸葛霄这一点,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特别诚实,都不用让人猜。这么单纯纯粹的一个好孩子,要换成她,她也得设置个九九八十一关才能放心地交出去。
她好笑地白了诸葛霄一眼,“你专业还我专业啊?我能不知道我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不是我说,出去以后,你得好好孝敬她,好好了解了解她,你知道她有多爱你有多为难吗?别跟着没心没肺的,不然信不信我真电死你?”
诸葛霄忙告饶似的举起手来挡在自己面前,“哎哎哎,别呀,你别忙着撇清责任啊小姨,你可是跟着我一起坑害我妈的罪魁祸首,这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刘艺语作势要打,“你还嘴贫!”
话说回来,她又是伙同刘艺言拐走诸葛霄,又是连同诸葛霄逼亲姐姐,说得好听点是玩得好一手无间道,说得难听点,那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68智商上线。
刘艺语能看得出她姐姐这段时间的精神状况是每况愈下。眼眶下的黑眼圈愈见深重;眼球里的红血丝也越发密布。她时常站在窗口对窗外望。其实窗外也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北京灰蒙蒙的天空并没有因为这五环外的地理位置而有丝毫改善。从三楼看出去,只能看到梧桐树的树尖;宽大如手掌的叶子,灰白色的枝桠;斑驳在枝叶间的惨淡阳光。通常这个时候;刘艺语在背后轻轻叫她一声;她都会像受了惊般;浑身一个明显的抖动;继而转过头来,憔悴的双眼在日照之下无所遁形。她先是瞪大了眼睛看刘艺语两三秒;继而才笑道;“你来了?开始吧。”
刘艺语一直在默默等着;刘艺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越过这道坎。这个强势的女人依然在强撑着;这是毋庸置疑的。这种内心的自我斗争无疑消耗了她极大的精神力,导致了她现在这幅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对她的治疗依然在进行着。刘艺语不可能对她使用什么过激的疗法,毕竟恐同并不算什么,关键是得她自己跨过儿子的那道坎。她仍旧每天下午三点钟过来陪她聊天,在话语中引导她,让她一步步反复地,不厌其烦地描述着对乔亦初的印象和感觉,在这种过程中,经过刘艺语的暗示,可以逐渐地剥除她内心对乔亦初的怀疑的壁垒。
每天的治疗结束,刘艺语照常问她,“要去看看他吗?”
刘艺言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半晌,才会淡淡地摇摇头,目光又转向窗外。
诸葛霄却早已等不及,每天捉着他小姨眼巴巴问,“我妈呢?我妈还不肯来看我?”一方面,他是想早点把这事给解决了,他好和乔亦初夫夫双双把家还,另一方面,听小姨的描述,他妈的状况实在算不上乐观。他怕刘艺言再这么撑下去,非得崩溃不可。虽说刘艺言给他整出了这么多事,但怎么说她都是他妈,是生他养他的女人,从小到大可着劲儿宠他,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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