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幸福》第20章


我约薛酷在“鸿山”饭庄吃饭。“鸿山”——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一座装修豪华的酒店,其实就是校园西门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因为餐馆的窗户有些漏风,感觉到冷,所以我们吃的是火锅,点了几个蔬菜和两盘羊肉,我和薛酷开始了推心置腹的交流。我给他讲爱情的虚幻,我给他讲女人的弱点……我看到了他被火锅的蒸气所覆盖的眼镜片之后一双专注的眼睛。餐桌上的对话气氛很热烈,薛酷的食欲也很好,左手一筷子羊肉,右手一筷子蒿子秆,说得起劲儿,吃得也带劲儿。这时却有一只不知趣的苍蝇在餐桌的上方飞来飞去,大煞风景。薛酷为了在我的面前表示痛改前非的决心,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来驱逐这个飞行中的黑色物体。薛酷的手掌在火锅的上方狂飞乱舞,啪,苍蝇被击中,以垂直落体的姿态落在翻滚的火锅里。估计薛酷当时是有一点儿蒙,一下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冲他淡淡地一笑,悄声说:“你别说话,看我的。”随后我招手叫来了该餐馆的老板娘:“看看你的锅底里有什么,就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你们的VIP吗?”我的言辞激烈,表情严肃。老板娘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无以为辩,只好招呼店里的服务员给我们换了锅底,重新上了我们要过的菜。关键是老板娘后面的这一句真是让人舒畅:“两位帅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哦,这顿饭就算小妹我请客吧。”丫都什么年纪了还自称小妹,不过能省下我们兜里的人民币倒是着实不赖。这时候薛酷立马换了一脸崇拜的神情,非常虔诚地看着我,就好像迷途的孩子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能送他安全回家的巡警。新的汤新的肉新的菜,散发出原生态的味道,我继续向薛酷灌输我的思想种种,对我已然佩服备至的薛酷自然毫无保留地全盘接受。
终于,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火锅大餐行将结束之际,我最后向薛酷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对你失败的爱情还存有遗憾吗?”薛酷把头一抬:“如果说有,那就是没把丫给办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现在你可以毕业了。”
后来有一天,薛酷告诉我他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薛酷梦见自己为了一位解放军战士,在抗战过程中不幸被捕。被捕后的第一天,鬼子对其进行严刑拷打,他守口如瓶,没招。被捕后的第二天,鬼子许诺给其封官加爵,他依然一字不发,坚决不招。被捕后的第三天,鬼子给他带来了几个如花似玉###妖娆的日本######,薛酷的防线一下子彻底崩溃,滔滔不绝地招了起来。接下来的第四天,他还想继续招下去。可惜,梦却他妈的醒了。
我认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薛酷的这个梦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生活观和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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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的幸福》38
时间真快,转眼又一个夏天来了。
夏天真是个不错的季节,男人女人都喜欢。男人们乐于在夏天欣赏姑娘们在其他季节里被厚厚的衣服隐藏起来的胸脯和###;女人们则乐于在夏天穿着######色彩缤纷的短裙热裤吊带背心向异性展示曼妙的身材和###。你看你的,我穿我的,大家各取所需,乐在其中。
有一天,我们哥儿几个在傍晚二十点左右集体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韩炜光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湿的,软软地耷拉下来,脚上穿着一双产自日本的塑料人字拖鞋,脚指头上沾满了土。小段彻底刮了个秃瓢,手里拿一本书,书外边还用牛皮纸包了封皮,我抢过来打开书皮看了一眼,是一本地铁站里到处都在以五元价格倾销的国外文学作品——《安琪拉的骨灰》。薛酷的造型十分滑稽,手里拿着把扇子,穿一个洗得发了黄的背心,头发八成抹了半斤摩丝,油光锃亮地梳成了大背,迈着八字步,边走边晃悠,像极了南极圈的标志性动物——企鹅。冯才最勇,干脆光着膀子,把短袖衬衫斜搭在肩膀上,毫无遮掩地露出了肚皮上的一大圈肥肉和黑黑的肚脐眼儿。大家虽然形象各异,但均有着同样的目标。我们望着那些走过来走过去的女生,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坚定和执著。
“你们快看,那姑娘身材怎么样?”“腿形不错。”“你丫什么眼神啊?整个儿一罗圈腿。”“嘿嘿,那边绿裙子那个妞儿胸真大!”“光个儿大有个鸟用,没看见都他奶奶的垂到地中海去啦……”现场气氛紧张激烈,如同一场大专辩论会。
《指间的幸福》39
苏苏和张宁算是彻底混熟了,有一阵儿她几乎是每天都要跑到张宁的服装店报到,甚至比到我家的次数还要勤。在张宁的影响和调教之下,苏苏的服装搭配风格也逐渐开始生猛起来。
某天我正在家中睡觉,苏苏穿着领子上缀满金属片的粉红色无袖套头衫,膝盖上有洞的蓝色牛仔裤,CONVERSE迷彩花纹帆布鞋闯了进来。她双臂张开,腾空一跃,一下子就趴在我的身上,把我压得喘不上气来。苏苏用白色蛤蟆镜后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好看。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就是有点儿晃眼。”我对着苏苏说出了我的真实感受。
《指间的幸福》40
有一天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巨牛的事情,后来基本上属于见谁都要大吹一通的大事件。当然,事实上我心里想的是,类似这样的事儿以后还是不再发生为妙。
有一天我从学校回到家,想着晚上苏苏过来,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随后提着一袋垃圾下楼。当门“咣当”一声关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带钥匙。
怎么办?我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请专业人员撬开防盗门的锁,另一个就是从邻居家翻窗而出再从我家的窗户钻进屋子取出钥匙。我一看表,时间不早了,十八点一刻,估计找人撬锁已经来不及了。眼看自己就要有露宿街头的风险,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
六楼。六楼。六楼。平时上楼下楼真没觉得高,今天从邻居家窗户往下一看,不由地倒吸了口冷气,其实还真是蛮高的。
我首先缩着身体顺利地从邻居家窗户翻出,手紧紧抓住楼顶突出部分,绕过空调的外挂机,踩在楼顶的瓦片上缓步而行。中间有一段路程没有可抓的屋檐,我是贴着墙蹭过去的,其间有风从我的两腿中间穿过,顿时觉得飕飕的发冷。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己家的窗户前,急忙一把拉开,把头先钻进去。扭动了几下,发现身子和腿进不来,只好又把头伸出来,把一只腿先探进去,踩住了窗户下面的暖气片,再把另一只腿递进去,最后才是脑袋。当我双脚结结实实地落在客厅地面上的时候,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当天我的行头是黄色衬衫加白裤子,在经过一番龌龊的表演后,已经脏得不堪入目。邻居作为观众,免费看了场大片,名字就叫做——《空中飞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高空表演以后,我就产生了莫名的恐高症。每次站在高楼的落地玻璃窗前或是稍微高点的阳台上往下看的时候,我的脚就有点儿发飘。苏苏把这总结为“高空难度作业后遗症”。打这以后,别说是翻六楼阳台,就是让我从一米来高的地方往下跳,我的思想都得激烈斗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指间的幸福》41(1)
夏天对于在校园里瞎晃荡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难堪的折磨。这不光是指闷热得让人发慌的天气,还有那类似于法庭宣判式的期末考试。不过还好,有了前几回期末考试蒙混过关的成功经验之后,我们哥儿几个也都各自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备考方法,帮助我们再一次渡过难关。
在考完最后一门功课后,我和韩炜光、小段、冯才、薛酷几个人螃蟹似的搂着进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餐馆,两小时后又从餐馆里泥鳅似的歪歪斜斜地滑溜了出来。这期间我们干掉了三瓶牛栏山二锅头两箱青岛啤酒,不过也贡献了包括晚饭所吃的红烧鱼白切肉爆炒茄子等一切上等美味,让那家餐馆的厕所好像刚炸开了锅,到处都漂着花花绿绿的战利品。
那顿饭总共花费了一百六十大元。钱的来源是小段贡献了四十一元,韩炜光十八元,冯才八元六角,薛酷零点五元,剩下的全部由我来买单。本来我是没钱的,但那天我翘课跑到菜市口百货商场一带瞎逛,正好碰上我妈一同学。她问我,“小若啊,怎么今天没去上课呢?”我又开始瞎掰:“我们班上一同学很长时间没来上课,老师吩咐我过来看看,这不刚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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