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释放的青春》第32章


“收拾不了耗子,那你就钻进耗子洞去。”邵美转身扑到我怀里,擂着我的胸。
速去附近的农副市场寻觅,很难找到卖耗子药的。终于看到一个卖跌打药的地摊儿,一位花胡子老汉石雕一般坐在一把褪了油漆的破椅子上左顾右盼。见到我来,他抖抖精神媚颜欢笑:
“小兄弟,买点儿啥啊?我这里有壮阳的药,效果那是一等一的。”我傻了眼,在地摊儿上搜寻着。
“怎么这么多头头尾尾的,你是做动物标本的?”我十分惊奇。
花胡子又说:“小兄弟,你是看不明白的,这些都是天然名贵药材,来自西藏。”
“有灭耗子的药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有啊,‘闻到即死’,这是我的祖传秘方,效果也是一等一的。”花胡子吹嘘着,递给我一包。拿起来看看,一把被染红了的麦粒儿,只是一张牛皮纸包着,没有产品检验,也没有生产厂家,最起码的产品名称也没有。
“怕是假的,怎么上面什么也没有?”我疑惑地看着花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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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制的啊,这种东西谁会在市场上公开?祖传十八代啊,申请了专利都舍不得转让。”花胡子唾沫横飞。
“真的见效?如果假的我来找你。”我瞪着眼说。
“不会假,不会假,此药是借麦粒为载体,无色无味,耗子闻到即死,吃都不用吃,所以叫‘闻到即死’。”花胡子瞪大眼睛看着我,杀气很重。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二部分(27)
“多少钱一包?”
“五块,咱们有缘,给你便宜。”花胡子笑眯眯的。
我哑然,心里暗笑:你一个江湖郎中,我和你有什么缘啊?
“这么贵啊?”我嘀咕,“如果是假的,我上哪儿找你啊?”
“怎么说话呢?好了,给你四块五,算我交个朋友,不赚你的钱。”花胡子说,“我跑不了的,我正在附近联系租房,长期做生意。”我心想,就算闹不死耗子,我也不会来找你。
买了一大包“闻到即死”,洒在了我们认为耗子随时都有可能出没的地方。我给邵美把花胡子的话学了一遍。窃喜中,我和邵美都轻声慢语,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耗子,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就等着看死神夺走耗子命的那一刻。等了半天也没见一个死耗子。邵美有些失望,唉声叹气。
我连忙解释说:“得有个过程,耗子奸诈,一般不会轻易出来上当。到了晚上,你就瞧着吧。”
邵美不耐烦地说:“我困了,要等你等吧,我先睡了。”
“我也困了,不用等它,咱们都睡,明早起来为耗子收尸。”
一宿无话,脑子里全是耗子闻到了药,然后吐血身亡的情景。
不用邵美催,天亮就起个大早。在屋子转了十多个圈儿,没找到一只死耗子,心中大为不悦。我说耗子药是假的,那老头骗了我。邵美则咬定是耗子成了精,俩人为此争论了半天。
接纳了林培的建议,我托朋友从市郊的小乡镇带来两只捕鼠器。经林培亲自出马操作,安装好食物,绷好卡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耗子洞口。
“这下你们就可以安全入睡了,耗子若来,必让它血肉横飞,粉身碎骨。”林培拍拍手,得意洋洋地对我们说。
“不就这么一块铁皮吗?有那么厉害?”我睁大眼睛看着林培。
“Yes,别小看这块小铁皮。”林培瞪大眼睛说,“捕鼠器的威力我是领教过的,前年为了斩尽杀绝常常出来欺负佳佳的耗子们,我就用了这种武器,没出三天,耗子们全被腰斩。后来去收拾捕鼠器,‘啪!’我大拇指也被卡住,肿了一个月才好,你说这个东西威力不?都一年了,我房子里连半粒耗子屎都找不到。”林培说完,伸出大拇指给我们看,果然疤痕清晰可见。
“一次只能卡一个?”我好奇。
“No,运气好的话可以卡个双胞胎。”林培摆着手说。
“你别再恶心人了。耗子真的会那么惨?”我半信半疑。
“不信你去摸摸。指头有可能会卡断,耗子更不用说,肯定会卡得肚破肠流,血肉模糊。”林培绘声绘色。
“咦,那么恶心啊。”邵美听后,脸都变了形,“那卡死了怎么办啊?谁去收拾啊?”
“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林培笑着看我,“雨桓可以清理啊,清理好了后再放,要及时才可以卡住更多耗子。”
“呀,真是不敢想像。”我心里毛毛的,看看自己的手。
林培走后,我和邵美依旧耐心地等耗子上钩。四只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捕鼠器。果然,有耗子出洞。我竖起耳朵等着听,“啪”,捕鼠器卡住耗子的声音,眼前立刻浮现出耗子躺在捕鼠器上那惨不忍睹的场面。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发现进进出出的耗子们总能巧妙地避开机关。我早就认为林培不靠谱,果然。
我很是担忧,因为它们已经好几次险险地从邵美脸上滑过了。有天倘若那厮恶作剧,随便舔一口,教我日子怎么过?
“看来得养猫。”放学回来,填完耗洞,我边洗手边说,“开不得玩笑,中了鼠疫,这辈子没盼头了。”
“养猫?连人都养不活你还养猫。”邵美换上迷你裙在镜子边转来转去。
我发觉,自从张思颖走后,我越是处处替她着想,她越是处处同我作对。
想起楚昕儿家闲着两只小猫。
“楚昕儿好说,就是塌鼻子女婿难得讲。”邵美忧虑。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二部分(28)
“明的要不行,暗中偷来就是了。”我肯定地说。
“要偷就偷体弱的那只 。一来它不乱叫,二来塌鼻子女婿也少心酸两天。”邵美搭腔。
“要谁养?一根布条拴它在桌子脚下,它不真正上战场,时不时喵喵几声就收工了。”想到这,我试探着说,“楚昕儿有的是猫。反正她还在求你给她作一幅山水画,不愁她不肯。”
“你还真要去偷啊,偷人又偷猫,你什么都干?”邵美穿上迷你裙通常都比平时高贵七分。
“唉呀呀,谁偷人了?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儿吗?”我将桌子拍得叭叭响。
“那只病猫,还是别缺德了,弄来说不定会被耗子一口咬死。”邵美瞅瞅新做的奥米加发型,作个娇样,“再说猫屎,半粒足可以薰臭这房子一个星期,本来就够晦的了。”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肩,强忍住火气,换上一种我自己也吃惊的口吻:“宝贝,我还得为你负责。”邵美白我一眼。
“本来嘛,耗子喜欢的是你,怕耗子的也是你,要我想办法再想办法的也是你。我什么招数没用上?往洞里又是灌开水又是填石灰,半夜起床围着四个墙角追打。”我嚷嚷着,邵美捂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我还怕不清楚?死东西在我脸上撒个野,别说娶娶嫁嫁,连毕业也等不到,有人可能就容不下我了。”邵美离开穿衣镜说,“不过,我恨猫还比恨耗子强烈。猫是不养的,再想想其他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呢?除了猫。”我天生耳朵软,听邵美这么一唱,半点主张也不敢出,傻乎乎望着米黄色的迷你裙发呆。
“主意倒是有一个。”邵美故弄玄虚。
“卖什么关子,快说!”我吼道。
“拿探亲一号招呼它们。”邵美傻傻地笑着说。
“给它们服避孕药,这倒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叽里咕噜地认同。
脑子风车般围绕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避孕药具乱转。
邵美的脸红彤彤的,满是羞涩,又满是俏皮和喜悦。
蜡烛燃完了。这个季节的午后,天不是蓝色,回忆变成黄色。
河水呜呜流着。邵美抱紧孩子颤颤惊惊回答着河伯的盘问。
蹲在岸边洗手,水中没有我的影子。长长的黑发划成一道优美的弧,渐渐升到对岸,那弧竟然连了首尾。像平日吐惯的烟圈,也像卑微的希望。
河水偷偷地,淹没了我的每一个脚印。看不见所走过的路,邵美满脸惶然。花裙子被水打湿了。等到我伸出手,河里的水却一浪比一浪高了。我急切地叫:停下,不准带走她!
惊涛拍岸。枉费了我对水的二十三种解释。
岸边彷徨一下午,我筋疲力竭。独院门前,我翻窗子。
耶稣坐在我的椅子上。枕边堆着他的疑问。
“是女人装饰你的存在?”
触目惊心的红色。我愤怒地写下“不是”两个字。
“为什么飞天没位置?而你,而你二十三年来,一直摸不到飞天飘带?”
“昨天让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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