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伤口》第34章


「喔,这样也不算很可怜。」
「怎麽会?」
「天天被打的话,也不怎麽觉得痛了。」说故事的人顿了顿,又说,「它一直在一条没什麽人也没什麽狗的狭巷里住。有一天,那狭巷里来了一户人家。」
「哦?那它被赶走了吗?若是这样就太可怜了。」
「不,更可怜的事还有著呢。」
「是什麽?」
「容我卖过关子吧,小公子。」
陈棋瑜便乖乖地继续听。
「那户人家的小公子……跟小公子您一样,是一位非常可爱而且善良的少爷。」
陈棋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很可怜这条瘸腿的狗,天天送粮食和清水,还为他搭了一个温暖舒适的狗窝。任何人对这样的照顾也是会感激的,更何况是从未感到这般温暖的可怜虫呢?渐渐地,弱狗在小公子给他的狗窝处住下,吃小公子提供的食物,当然,他也对小公子非常感激,一直徘徊身旁。」
「那小公子对他不错啊。」
「是的,可惜小公子却不要这只狗了。」
「为什麽?」
「或许因为有了新的宠物,或许因为要搬家,或许因为父母不喜欢……到底是什麽也忘了,当然了,以上任何一项都能构成理由,不是吗?不过是抛弃一条瘸腿的流浪狗。」
陈棋瑜眨著眼睛,觉得这样很可怕,却又觉得真的很合理。
「也许小公子的父母或是丫鬟也有劝告过『它是野狗,它不该住在家里的』,啊,当然了,野狗是不属於深潭大宅的,不过,那野狗却也不再属於街头了。就像触及过阳光的蜗牛一样,冒著乾枯的危险也要从壳中钻出,因为它已经回不去永远的黑暗之中了。」
陈棋瑜不知道这个故事说明了什麽,只能说:「很可怕。」
「并不可怕,只是有点可怜。」说故事的人想摸一摸陈棋瑜的头,却看到自己布满污垢和伤痕的手掌,於是缩了回来,「那只狗死了。」
「啊?」陈棋瑜接受不了这样突兀的转折——或者说是结局。
「诚如刚才我所言,天天被打是不会太痛的,相反的话……」
「是那个人害死了狗的?」
「噢,也不全然是。是孩子的父母将狗送给别人做狗肉羹了。」说故事的人站了起来,想继续说点什麽,但却住了口。
小小的陈棋瑜循著对方的视线回过头去看,只见一个穿著绸缎衣服的妇女走了过来,说道:「怎麽还在?」
说故事的人很轻松地笑了笑,说:「马上就走了,多谢小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多作逗留的。」
妇女似乎有点不忍,说:「对不起……可……可你是夷人……我们收留你,就等於窝藏犯人了。」
「我能理解的——」说故事的人轻快地说道,转身,以阴沉的表情和细不可闻的声音补充道,「才怪。」
「啊,那只狗,」说故事的人将脸转向陈棋瑜,那阴霾瞬间消失,重新露出迷人的笑容,「那只狗在死之前咬死了那位小公子。」
陈棋瑜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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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故事的人哈哈笑著说:「骗你的。」
陈棋瑜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怎知对方又继续说道:「不过咬掉一条臂膀也是必须的吧。」
陈棋瑜当时年纪太小,实在一直记不得这事,也记不得自己曾在风雨的街头救过一名落难的夷人。他自然记不得自己用来帮夷人包扎肩上伤口的乃是一条银灰色的缎带。
陈棋瑜此时此刻也没有想起。他记得的只有那个故事,说故事人的面目早於记忆中模糊,残存脑海中的是那欢快的语气——是的,说故事的人说这个悲伤的故事时,语气极之欢快,好像在唱歌一般。陈棋瑜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也不想去记得,只觉得自己就是那条可怜巴巴的野狗,好不容易咬住了点什麽,却被人送去了煮狗肉羹。得到的那最後的温度,就是汤煲里热水的滚烫。
他无力地趴在地上。
如果,他想,如果柏榆没有对他很好,也没有把他从白骨坑救出,他也不会这麽难受。
他有点冷,捉起了地上那件软裘披到了身上。
这时,伏在地上的他,感觉到有脚步接近。不是柏榆,他可以肯定。那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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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脚步渐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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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陈棋瑜还是佩服自己的乐观,按照脚步声来判断,来的人并不是预计中的『七八十人』。
大概只有二个人。
但陈棋瑜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教刺客,要杀他,一个已经足够有馀。
陈棋瑜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睛。
「棋瑜?你怎会在此?」封皖扶住他,「你脸色怎麽如此苍白?」
陈棋瑜此刻的心被复杂的情绪充满著,感觉快要涨满了,胸膛鼓鼓的发疼,脸色更为痛苦。
「棋瑜?你怎麽了?」封皖扶住他,很紧张地问道。
「我看他不是身体有问题,更像是受了刺激吧。」一把稚气未脱的声音响起。
陈棋瑜转头看向那说话的人,对方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不错,是十四,不多不少,陈棋瑜知道,因为这男孩便是皇上。
陈棋瑜看了男孩很久,才大惊道:「皇上?」
陈棋瑜正要下跪,少年皇帝便拿手一挡,说:「不用拜了,你怎麽在这里?」
陈棋瑜打量著这个男孩,却觉得这还算是常常相见的人非常陌生。此刻的十四岁男孩脸上带有的并非十四岁孩子的表情,而往日的皇帝,脸上带有的却是十岁孩童的天真和懵懂,对千岁和太後更是唯唯诺诺,最大的爱好就是和绿珑玩绣球,完全是一个怕生的孩子。而此刻的皇上,似乎又不是这麽一回事。
「九千岁和你一起吗?」皇帝问。
「之前是。」陈棋瑜艰难地回答。
皇帝点点头,说:「一直吗?」
陈棋瑜想起自己曾昏迷很久,因此不敢断定:「小人也不敢确定。」
「那麽品霜会的时候呢?」皇帝问。
陈棋瑜记起自己醒来的时候,柏榆就告诉他品霜会结束了,於是陈棋瑜说:「那个时候我们并不在一起。」
封皖怒道:「那就没错了!肯定是他干的!」
陈棋瑜不大理解封皖的怒气从何而来,因此问道:「他干了什麽?」
封皖说:「我朋友——就是之前跟你说的聂晨霜,他被九千岁关押了,我和另一个朋友去救他。将他救出之後,他又撒赖想喝品霜会的酒,我朋友要帮聂晨霜解琵琶骨——嗯,是九千岁锁的,因此我就去品霜会偷酒。」
陈棋瑜觉得这事情的逻辑有点奇怪,但想想或许这个聂晨霜就是这麽个怪人也未可知,只是他没预计到封皖如此沉稳的人也会跟著胡闹。
「怎知我去到品霜会的时候,却发现出了大事。」封皖回忆起来仍觉得非常震惊,「那里被封锁了!」
「怎麽会?」陈棋瑜没想到自己被虏的时候竟发生了大事。
「那里的人说皇上溺水了……」
「溺水?」
「水面上浮著个绣球,尸体就泡在水中。」封皖继续说道,「然而绿珑却不见了。」
「绿珑?是九千岁献给皇上的那个男宠?」
「不错,恰好此时九千岁和你又不在,因此你也跟九千岁被认定为杀害皇上的凶手。」封皖说道,「大家便认为九千岁唆使绿珑杀害皇上,你作为从犯陪同九千岁潜逃回京师之地,意图发动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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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瑜大吃一惊:「我怎麽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当然不会!」封皖又转过身来,对皇上说道,「陈棋瑜可是个忠臣!」
皇上懒懒地看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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