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须多言》第40章


“终于醒了,我还是第一次看斗一个人饿昏。”赵凡一脸老气横秋。
“俺也是,都社会主义了,你咋还挨饿哩?”看来这段时间段柏杉跟着赵凡,语言表达能力有明显提高。
不过这个时候我无心打诨。我拔掉针头,叫赵凡把钱开了就走。肚子饿就要把肚子填饱,输液顶个球用!
“你疯啦?”
“没有,肚皮饿了,吃点东西先。”
说着,我踏进了诊所隔壁的餐馆。 txt小说上传分享
青春,无须多言(89)
吃饭的时候,我的嘴巴就只有‘吃’这一个功能,赵凡和段柏杉对我饿昏的前因毫无知晓,只疑心我是和家里闹了矛盾离家出走,才落得如此下场。
吃饱以后,我也懒得解释。我现在的心情,没体会过的人,永远不会体味。我不说,赵凡他们也没问。吃了饭,依旧是赵凡买单,然后回寝室,我继续刚才没洗完的澡。
其实很多时候,生命和爱情都是很脆弱的。我望着刚才眼前一黑时最后一眼看到的那扇窗,心里不禁这样想。
洗了澡出来,段柏杉已经睡着了。听赵凡说,他们今天去采访了一位从事性服务行业的大学生。那女的估计是个《越狱》迷,和赵凡约好后又换了三次地点,说是怕有记者暗中拍摄。这直接导致了赵凡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让我饿昏。赵凡说这是他和段柏杉暑期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准备下学期办一次大型影展,全方位多角度地反映当代大学生活,而大学生的性生活和性观念也在其中。通过暗访,赵凡掌握了大量大学生卖淫嫖娼的第一手材料。他准备在影展中适当加入此方面内容,以增加影展深度。我说你娃有前途,不愧是朦芽培养出来的。赵凡还说,前几天他和段柏杉走访了几名自杀未遂的大学生,了解到许多大学生感情受挫后的心路历程。其中一人这一个夏天就跳了四回河,四回都被救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命不该绝,回心转意,忘掉了从前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赵凡这一语惊醒了我,那天晚上和薛宜在河边分手后,她会不会想不通?我怎么那么笨?现在才想到这一步。我不敢再往下想,我必要要找到她!
我马上拉起赵凡,陪我一起去了薛宜上班的地方,她要好的几个朋友家里,一一没有薛宜的消息。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往坏的方面想去,我不敢再待在成都,我必须尽快回兴文,否定我的想象。
晚上十点五十分,我踏上了成都回宜宾的火车。临走前,赵凡塞给了二百块钱,什么也没说,只说有了薛宜的消息会立即通知我。
坐上火车,我恨不得给火车插上翅膀。一路六个小时,我在车厢里来回了不止十里。下了火车,马上转乘到兴文的客车。到了兴文,天刚亮,我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直奔派出所,打听有没有人投河的消息。
然而兴文的这个夏天出奇地平静,派出所至今没有接到任何在河流水库以及鱼塘发现浮尸的报案。我暂时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家里,思考薛宜的踪迹。
然而家里的气氛让我很压抑,他们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处处流露出对我的失望。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去了陈龙家。
青春,无须多言(90)
到了陈龙家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刚和女朋友分了手,心情极度郁闷,想找我喝酒,给我打电话无法接通,打到我家里,我家里说不知道我的去向,还叫他有了我的消息尽快通知他们。陈龙又给童小飞打了电话,那娃去了宜宾见网友。昨晚陈龙就一个人,在自家的阳台上,喝光了半件啤酒,今天睡了一天。
见我来了,陈龙二话没说,从冰箱里端出两盘凉菜,把剩下的半件啤酒也提了出来。
我也郁闷,无处发泄。如今两个郁闷的男人碰到了一起,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那天我和陈龙在他家的客厅里,从下午四点喝到凌晨三点,啤酒瓶堆了一桌,他母亲出来干预了几次,陈龙和我才进屋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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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龙是个很刚强的人。踢足球的时候拼抢最凶猛,平时少有玩笑,话也不多,但说一是一,不惹事,但遇事绝不退让。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有次我和陈龙,童小飞在游戏室遇到几个地痞挑衅,几句话不顺,双方就打了起来。对方人多,个头也比我们大,我们虽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但自始至终,陈龙一直追着对方叫嚣得最厉害那个猛打,直打得他鼻青脸肿。后来我们又多次遇到那个家伙,那家伙看陈龙的眼神里,明显地露着胆怯。在那段狂乱躁动的青春期,陈龙在各次单挑群殴中表现勇猛。但也只是打架的时候,平时的陈龙话不多,不惹事,不怕事。
昨天晚上,陈龙那个自贡的女朋友发来短信,用通知的口吻告诉陈龙,她喜欢上了别人。陈龙自动从主力男友的位置沦为替补,甚至连替补都不如。爱情的甲方单方面解除了合约,陈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下岗,失去了爱情这份至少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事业。而我的爱情,也由于不可抗拒的因素,自动解除。
那天晚上酒喝得很多,睡得很死,醒来后,不由得又想起薛宜。两颗曾经紧贴在一起的心,现在像漂泊在不同河流里的浮萍,再难相聚。越想越郁闷,不由得又开了瓶啤酒。不多时,陈龙也醒了,简单聊了几句,又继续喝。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我们俩的钱都喝干了。第三天下午,天气转阴。阳光不是很强烈,但闷热无比。我和陈龙躺在床上,百无聊耐。陈龙从烟灰缸里挑出两个较长的烟头,一个给我,一个衔在嘴里,点上了火,说,“去踢哈球嘛,淤了几天了,不舒服。”
我说,“走嘛。”
然后我们换了身衣服,到了建国大道。
这是下午四点过,建国大道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初中的娃儿在打篮球。其中一个个高的一对二,两个个矮的老抢不到球。以往的这个时候,这里挤满了踢球的人,有时要排上几个钟头才上得了场,所以大家都踢得特别认真,生怕丢了球又回到板凳上。但自从我们那届高中毕业后,兴文的足球就没落了。这年头,只要有点高度都练了篮球,个子不高的都唱R&;B,打劲舞,泡妞去了,谁还像我们当年那样,穿着十四块一双的球鞋,大热黄天出来踢球?
我和陈龙在旁边看那个个高的刷了百多个蓝板,终于等到几个社青来踢球。那几个社青我们都熟,以前也都在一起踢过球。说是社青,其实人家都有固定职业,只是读书时候的名气不大好,总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固以‘社青’称之。其实,在很多人眼里,我和陈龙也是‘社青’。
那天在球场上,陈龙依旧勇猛。在他的带动下,我也抖擞精神,出了一身大汗,痛快淋漓。一直踢到晚上九点,意甲散场。(在兴文话里,‘意’与‘夜’同音。)那几个社青又邀我们一起去建国大道附近那条小河游泳,然后上岸,喝夜啤酒。
又是一天,浑浑噩噩。半夜,我梦见薛宜,咫尺之遥,触手不及。
青春,无须多言(91)
第四天早上,下起了暴雨。天气预报说整个西南地区都有强降雨。持续的高温将得到缓解,干旱的河流田地将得到滋润。我和陈龙反正也无处可去,下不下雨都是倦在家里。不过对于陈龙的母亲来说,下雨也是件好事,因为空调可以暂时不开了,省了许多电费。
快中午的时候,童小飞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刚从宜宾回来,带了瓶五粮液,叫我们过去一起解决了。扔下电话,我和陈龙就冲了出去,也没管外面雨大雨小。不过下楼之后,我们才发现冲得太仓促,至少都该拿两个塑料袋把上身遮住。眼前的雨像线一样直接从天上连到地上,每根线都有拇指粗细,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我望了望陈龙,陈龙望了望我,微微的笑容里透着多年的默契。从上小学起,我们就喜欢在大雨里奔跑,那种奔腾,那种宣泄,从皮肤爽到骨子里。经过多年大雨的洗礼,我们都练就了一副从不感冒的身体。经验告诉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冲向终点,才能让身上被淋湿的面积减到最小。当然,如果你整天担心遇到车祸什么的自然另当别论。
从陈龙家到童小飞家,不过五百米距离,两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和陈龙浑身湿透。到了童小飞家,顺便在身上抹了点香皂,洗了个澡。一人换了身衣裳,容光焕发。
童小飞父母都去外地学习去了,正好腾出地方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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