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卡萨布兰卡》第51章


背影上的红印渐渐地褪色了,而背影也越来越小,直到我再也看不见。
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但我强忍着不让它落在纸上,我俯身在签着海天名字的地方深深吻了一下,我闻到的是森林公园草地上那青春的芳香……
海天在的,他永远都在那儿的。那儿是哪儿呢?无限小的就是我心的一隅,无限大的就是天国的黄金道。
第十六章 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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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对那些深受情欲之害的灵魂充满了爱,他喜欢在包扎她们伤口的时候,从伤口本身取出治伤口的香膏敷在伤口上。因此,他对玛特莱娜说:“你将获得宽恕,因为你爱得多。”为什么我们要丢弃那些伤口里流着血的灵魂呢?这些灵魂在等待着一只爱情的手来包扎她的伤口,治愈她心头的创伤。是啊,男人沧桑而又温暖的眼神,以及那宽阔胸怀里奔涌的爱,就是爱情的手,不仅用来包扎伤口,还会将你推向阳光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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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晓梦、燕子那样靠傍上老外的出国者不在少数。出国之后,终于发现她们在青春的故乡遗落了最珍贵的东西。就像晓梦昨天在电话里对我说的:“纯洁,那个时候,虽然我是身体上的处女,但却是精神上的情圣,每天都要等着收情书,然后就躲在自修教室里写情书,那种神魂颠倒的思念占据了我整个思想。但来到国外后,我发现我在精神上成了处女,我的身体一次次陷入情欲的热烈中,但过后就会产生极度的空虚感,好像昨夜的春风并没有留下什么温暖,在爱情中,我有一种无根的感觉,就像漂泊一样。怎么会这样的呢?”
其实,人人都是无根的。所谓根,它是种植在行者的信仰中的。
在晓梦的心中,种植着那样美丽的幻想,被不少男人耕耘过的这块沃土壤,都不曾摧毁其精神上的守望。是的,我们是一群浪漫的上海女人,我们沉醉情欲,沉醉爱情。你知道吗,其实得到过许多爱的女人,所受的苦一定也是最多的,大爱大痛大狂大美构成了她们的人生过程。但是,每一个女人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关于爱情的梦,它是最初的,抑或最后的,那是神圣的灯塔,照亮女人的眼睛。
“纯洁,我觉得世上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男人越多爱情就越少,肉欲越强烈精神越羸弱,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初恋不算真正的爱情吗?”
“不是。在我心里它就是像故乡、像青涩年少般的东西。而之所以念念不忘,是因为失落了,遗留在那儿了。如果当年我为了他留下了或者双双出国结婚,到今天还会剩下什么东西吗?所以,我不是不相信爱情,所谓爱情都是瞬间的感觉,《廊桥遗梦》中那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不是仅仅只有4天,而是4年甚至40年,那么还会有戏吗?不是劳燕分飞就是一对怨偶。别忘了,弗朗西斯卡只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妇,怎么可能去真正了悟那个远游客的精神层面……还有,如果‘泰坦尼克号’不沉船,那么船到目的地,一贫如洗的杰克和富家女柔丝也该玩完了吧……纯洁,你别生气啊。咱不说别的,你想想,如果‘9·11生死婚礼’在世俗意义上完成了,你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你的华尔街情人格兰姆,那么,我断定你们之后的生活一定是越来越平淡了,难道不是吗?”
我愣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回答。
“纯洁,其实,其实你还是幸福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晓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毕竟得到过完美的爱情,而我却没有。我和男人交往不少,当时感觉也好像是爱的,但过后却什么也没留下,我明白那是因为没有灵魂上的碰撞。”
“为什么要与毫无灵魂上融合的男人在身体上碰撞呢?”
“纯洁,你听我讲一件我的故事就会理解了。在我与我的第一任老公离婚后,我就离开了魁北克,前往京士顿皇后大学读书。在那里,我邂逅了一位来自剑桥的华裔经济学教授。他中等的个子,很瘦,戴副眼镜,斯文的气质,从镜片里射出智慧的光芒,我感觉一下子就被电着了,一下子陷入对他的迷恋中,我们深深相爱了,那种只有初恋时才有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总是牵着我的手走在暮色迷蒙的校园里,在无人的树林中,我们紧紧地拥抱和亲吻,但我们始终没有发生性关系。在他任期结束、即将回到英国的最后一天,我们是在机场酒店度过的。很不巧那天正好我来例假了,所以,就没有一点身体上的接触,通夜两个人只是抱在一起。第二天凌晨分离时分两个更是抱作一团伤心地哭啊哭的。他告诉我,他目前正在与妻子办理离婚手续,他许诺我,他离婚后一定会来这里找我的,他让我等他。我就傻乎乎地等啊等,一等就是3年。这3年间我碰上过好几位出色的异性,但精神上的那种震撼都远远不及他给我的。于是,我就把自己这扇门关了,做了整整3年的尼姑,天哪!我竟然为他守了3年身啊!不可思议吧。还好,他是个君子,说话算数的,果然在某一天突然来到了我的身边。我那个惊喜的样啊,望眼欲穿的守望终于有了结果。那个时候我已经研究生毕业搬到多伦多来了,也有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在见到他的第一瞬间我的身心就急不可待地要与他做爱。但是,当他褪去衣裤后裸出那非正常的像小孩般的小可怜,我傻眼了。在融为一体后我更失望到了极点,从始初我还攀着他的身体试图去争取一下快感,但渐渐地,我完全失去了信心,整个人颓成一块木头似地横卧床上,做不出任何反应。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凉到了半截,怎么会这样呢?早知道这样,压根就无需重逢了,彼此留下一份永恒,多好啊!瞧,这3年的苦恋就在未点燃中消失了……”
“你们后来分手了?”我问。
“是啊!有时候想想老天爷真会捉弄人,真可惜啊!精神上能够发出强烈火焰的人却在身体上那么微弱,像个未发育成熟的幼茎,根本无法作为一个男人去扎扎实实地擦亮女人身的辉煌。还有,我认为那些精神世界极度升华的学子,在原始动物性的回归上确实存在着障碍。”
“但是,但是,你怎么好意思说呢?”我还是关心那个问题。
“说来好笑,他起初竟然还没感觉到,估计他以前的女人肯定一直就是一块横亘着的木头;但是,我在第二次做的时候,从他身下抽身而离,跑到盥洗室把门重重地关上,我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不能享受作为女人性爱的高潮那还能叫女人吗?所以,当我走出来坐回到床沿上时,就直言不讳地对他说了。他却说:‘我感觉很好啊!’我平静地说:‘我真没有一丁点感觉,如果一定要说感觉的话,那么我好像突然就不是一个女人了,因为……’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真那么重要吗?’我点点头,我使劲地点点头。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男人就得给女人任何意义上的扎扎实实,我要找给我扎扎实实感觉的男人。
“谁知他突然大发雷霆,破口大骂:‘算我看错人了,真你他妈的是个婊子……”随后,用很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行李塞进包中,提着就走了……
“我还是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墙角发呆,等我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天都黑了,我这才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望着夜幕下的美丽城市,我的心灵获得一种释放,感到周身的细胞一下子都活起来了,我跑回房间,歇斯底里般地大笑,自嘲:天哪!这就是我浪费了3年时间等到的爱情!好冤啊!我欲望之火熊熊燃烧了。我从打开的抽屉里急不可待地翻出一大叠追求过我的男人的名片。我豁然醒悟了,在精神与身体不可兼得高潮的时候,那么就选择满足身体吧。因为我们是人,而人首先是动物性的。”
“其实,高潮过后我想你一定也是虚乏的,如果没有精神的火种照亮情欲的话。”我说,我的眼前又一次浮现了法国作家左拉笔下牛狂热的交媾情景。
难道不是吗?我们是人呀,又不是动物!
“是啊!纯洁,你说得不错,我要寻找的是爱情,灵欲相融的爱情,这才不断地找啊找的。”
“找到了吗?”我问她,又仿佛是在问自己。
“那当然,我腹中的孩子就是答案了。”她的回答怎么又是我的答案?
想着我与她日渐隆起的腹部,越来越蹒跚的步履,不禁眼睛湿润了,女人的情爱之路是一条多么漫长而艰难的苦旅啊!
每天午夜,我总习惯来到露台上俯望着这个沉睡的世界。我在想那些挤成一片一片的黑洞洞的房屋,每一幢都住着叫贝拉或者叫沈晓梦的女人们,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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