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第33章


“你……”贺骋消化着这话里的信息量,想问问他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为何要告诉自己。
“没有为什么。”对方看穿他的想法,扔下这句就走了,比大学时期的贺骋还冷漠无情。
“诶不是,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想他贺骋哪儿有吃亏的时候,看着对方转过拐角的背影扯着嗓子耍流氓,喊得整个车库里都听得见。
其实没那么难想通,陈博延这种体量的律师做事,随便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究竟在查什么。对方或许也在做和他们一样的工作,用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视角,知道了这些也并不奇怪。至于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也许是英雄惜英雄呢?
“你放屁!!!”
至此才算是尘埃落定,关于那个让季川衡受伤的案子前前后后的所有疑问都解开了。贺骋舒了一口气,当初在病床前扛起来的担子,今天总算能放下了。他不是觉得累,只是想着季老师终于可以放心了。
从前的贺骋绝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追究什么真相,也只有为了季川衡,向他袒露了自己的坚强和脆弱的季川衡。和季川衡一样,他们从无所谓任何事,到渐渐在意对方,再去改变自己,经历了十分相似的一段历程。
不久前在贺家二老的墓前,贺骋带着季川衡给爷爷奶奶磕了头。原本贺骋无法理解季老师为什么总是记着某些重要的日子,会特意为此准备庆祝或者纪念,他不知道季川衡追求那些仪式感有什么意义。可是当贺骋面对这种世俗传统的礼节和规矩时,也只有那一个念头了。
正如此刻季川衡心里盘算的一样。
贺骋跟他说头天晚上听来的事,季川衡却压根儿没认真听讲,而是突然自顾自翻着日历和天气预报,甚至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捣鼓行李箱。
“怎么着?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不听就不听吧,等季川衡想知道了再问他就行。
“收拾行李,您18号得跟我出趟远门。”
“我哪儿有空,18号不上班啊?”贺骋莫名其妙就被自己的奴隶安排了,他总得讨个说法,于是指着日历问到。
“我已经请好假了,咱们21号就回来。”
贺骋就烦他擅自做主,到了今天都不知道改,这不是讨打么?于是他扯了扯手里的牵引绳把季老师拽回了床边。
“干嘛啊?规矩忘了?”
季川衡有恃无恐的理了理屁股下面蹭乱了的尾巴毛,然后拽起一撮来挠贺骋的小腿。他低头亲了亲贺骋的脚趾,别的他可能还有什么不擅长,但跟贺骋撒娇这一项,谁都比不过他。
“您别生气……我前几天,有发病的迹象……”他说的可怜委屈,贺骋关心则乱,立刻就懒得计较刚才的逾越了。
季川衡老实交代了自己接到的婚礼邀请,还有以前法律援助的一些经过。
“您能陪我回去吗?”
“你以后有事儿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吗?”贺骋又吃起汪沉的醋了,这场面怎么这么像刚认主的时候?
“对不起主人……”季川衡知道他不爱听道歉,立刻献起了宝:“我订做了两套西装,您想看看吗?”
贺骋却摇头拒绝了,家里多了什么他能不知道吗?只是不知道季川衡偷偷打了什么主意,如今知道了也不用看了。
既然季川衡全都计划好了,那就听他的吧。贺骋也不是不好奇,季老师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趟在路上就要花掉将近一天时间,途中还换了三种交通工具,季川衡当初考大学,当真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季川衡给梁莹打了电话,她和她妈之前一直住在老宅子里,筹备婚礼后才搬去了新家。季川衡说要住外婆隔壁那间厢房,她们就提前去替他收拾了出来。
家里其他小辈几乎都在外买了新房,只有外婆一个人年纪大了不愿意搬动,还住在这个小院子里。
季川衡家是那种南方农村里常见的精致宅院,看得出来许多年前也是大户人家。厢房的承重结构都是木质的,爬个楼梯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是我妈以前住的屋,后来就只有我住过了。”
两个人刚奔波了一整天,夜里就靠在窗边看星星聊天。夜凉如水,贺骋看会儿星星也三心二意,怕他着凉,索性脱了衣服把季川衡抱在怀里,又去裹上锦缎面的厚被子。
季川衡不管他做什么都认真说自己的,仔细回忆自己以前每次回家都是什么情景,不一会儿就盘点到了某一次趴在这扇窗前看到别人情侣分别的全过程。
“那时候你在想什么?”贺骋侧头吻上季川衡的喉咙,感受到他说话时发声处的振动,都让贺骋心悸。
“那时候想着您怎么还没出现呀?”
季川衡讲了句没什么可信度的谎话,贺骋仍旧受用,被子里的两只手悄悄地纠缠在一起。季川衡扭头找他,贺骋便同他接吻,舌头重重地舔过他的上颚,引得怀里的人颤抖起来。
两个人侧身躺着,贺骋手法熟稔地调情,从他赤裸的皮肤上轻轻的摸过,季川衡立刻再也想不起别的事来。于是不甘示弱的季老师挣开了他的手,钻进了被子里。
“川衡,出来。”
季川衡选择不听话,贺骋借着月光看那被子里耸动的凸起,随即性器被纳入了一个极致温暖的地方。光是听着他舔弄的咋咋水声,想一想季川衡现在的表情,贺骋都有立刻把人扯开来施虐的冲动,还好他盖着被子。
还好他盖着被子,季川衡卖力却做了半天无用功,恼羞成怒的表情就没被他看见。于是季川衡贴着贺骋的身体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皱着脸指控贺骋。
贺骋随他骂,三两下扩张开底下那张紧闭的小嘴,然后抱着他翻了个身,让季川衡平躺在身下,季川衡顺势攀上他的腰,两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
“你还是以前那样话少一点比较可爱。”贺骋恶意评价到。
“那现在呢?”
“现在话这么多,”说话的人扶着那根凶器恶狠狠地捅了进去,“比较欠操。”
贺骋缓慢而用力的动作,只找准了腺体去顶弄,季川衡被他磨得找不到北了,木床在身下吱呀作响,寂静的夜晚放大了每一种声音。季川衡后怕了起来,不知道他们这么放肆会不会把外婆吵醒。
“还敢分心?”
姜未半夜打求救电话却找不到一个人,只有邢光接了还说人不在市内,贺骋他们俩你也别找了,现在指不定在哪儿野合呢。
奶奶有高血压,跟几个老姐妹一起出门逛公园却忘了带药,下午送到医院打了两针就稳定观察了。只是姜未一个人守夜觉得没劲,就想打搅打搅朋友们的好梦,结果一个都找不到。他只好下载了个俄罗斯方块怀旧一下,刚死了两局正在烦躁,就被突然推门而入的简齐星吓了个结实。
“你怎么来了?”
简齐星看着观察室里睡得打呼的姜未奶奶,和捧着手机皱着眉头的姜未,觉得邢光应该是给他递了个假消息,就不知道是主观犯错还是有什么误会了。
“邢光说你住院了……”
“他造谣别人不怕阳痿吗?”
“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上哪儿去啊?”
“啊?”
“过来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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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齐星骂自己记吃不记打,都生生忍下这几个月了,到最后还是破功,姜未肯定又要骂他多管闲事。
而姜未心想,我看你一路跑过来还呼哧带喘的,让你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开车了吗?”
好吧,就算是只图这个交通工具也无妨。简齐星这么想着,点头说是。
“算了,”姜未自己心虚,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让你回了家还了得。”
“什么?”
“没什么。”
然后是沉默,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姜未偷偷看了看简齐星,发现他似乎比分手时更瘦了一些,帅倒是仍旧很帅,眼下也积了一片熬夜的青黑,不像是有巨额家产在等他继承的样子。
“最近过得怎么样?”于是姜未忍不住问。
“姜未,我很想你。”这也算是回答,没说错。
“嗯。”姜未本来试图用手机转移注意力,简齐星猝不及防来这么一句,他便梗住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从鼻腔里哼哼了一句出来,“知道了。”
知道了就行。
几个月前被姜未分了手,项目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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