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皇后》第116章


有时候人显得笨一点,对自己对别人都好。糊弄过了别人,才不会糊弄自己。
他的手突然拂过她的脸,道:“朕只希望你不忘初心。”
“皇上给了臣妾这么多荣宠。臣妾是幸运儿,幸运儿有幸运儿的愚蠢,也有幸运儿的天真。”
她回答。
字字真切,险些感动了自己。她总是喜欢在感动自己的同时,感动旁人。
“那就这样吧。逸恒的性子也算是稳重。逸霜的封号是文,逸恒的封号就是成吧。”
老成持重,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心里自问了一下。
“皇上说什么都是好的。”
“既然已经有了封号,就在这半月里让他出宫开府吧。反正王府是早就修好的。只是挑长史官跟奴才什么的还要费些功夫。”
果然。
她心里微微有了一丝讥诮的念头。不愿意让逸恒再住在宫里。看来到时候应该会给逸恒一个无甚实权的官职,先做一个富贵闲人再说。她害怕什么呢?她是中宫,逸恒是她唯一的儿子。只要不是太庸碌,也不要犯错,想来日后的太子之位也是有迹可循的。
“官吏的委任不是臣妾可以操心的。臣妾只需管挑些奴才送到王府里头。只是这样的话,便要辛苦皇上了。”
沈焕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一番缠绵无话。
三皇子封了王,眼看不日就要出宫了。德妃晓得这个消息之后险些恨得将自己留得寸长的指甲齐齐折断。大皇子是什么时候封的王,二皇子又是什么时候封的王。就是中宫嫡子又怎么样,一个继室,既不是原配,又不是皇上心头好。一个自己就算见过一眼都不会记得样子的女人,一个连半点特色都没有的女人,她凭什么!
看来上次的事还不够让皇上彻底厌弃她跟她的儿子,德妃心浮气躁,全妃又不理她。明明她们两个人都分道扬镳了,甚至皇后都已经对她下了手,她居然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却就这个时候,七皇子又闹了起来。
“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难道本宫对他还不够好,一个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德妃本就在气头上,又突然被婴孩的哭声吵了自己,便骂了一句。
七皇子的奶嬷嬷为七皇子不平,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只得不住的告罪。边告罪,心里边说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
却在这个时候,她宫里有个宫女悄悄的跑了出去。德妃身边的杜兰将这一切看得清楚,赶紧拉了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让她跟着那个宫女,看她是要去哪里。
那宫女知道有人尾随她,心中窃喜,便开始按那位主子娘娘所嘱咐的行事。到了第二日,不知道为什么,七皇子晚上啼哭的声音更大,德妃也就显得更加暴躁。
这宫里,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传的人尽皆知,更何况是高高在上又备受瞩目的德妃呢?
杜兰见此,便越来越觉得这件事与皇后那边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按那个小太监的说法,那个宫女,是先去了全妃的重华宫,又去了皇后的泰坤宫。停留的时间都不太长,却也不短。
杜兰还是很信任那个小太监的,懂分寸,也知礼数。更何况她素来与金华宫的掌事太监不大对付,一直想找个人来分他的权利。她把那小太监的话在脑子里反复的过了几次,便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到了晚上守夜的时候,她便悄悄地把那些话告诉了德妃。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一万字,就完结。
☆、局中局
“我宫里居然也混进了别人的人,江直他是怎么做事的!”
江直便是那个一直与杜兰不大对付的太监。虽然德妃也晓得他们之间的嫌隙,但以她对杜兰的了解,知道在大事上她从来不敢欺瞒自己。聪明人都该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该忠于谁,该向着谁。
这么一想,德妃心里就更烦躁不安了。江直一直管着她宫里的人事。因人生的俊俏,又素来会讨她欢心,所以德妃也喜欢把事情交给他去办。这样看来,却还是自己从母家带来的两个丫头仔细。
如果不是杜兰发现了那个宫女的猫腻,自己还不知道要被别人算计到什么时候。
“那宫女是个什么来头?你查清楚了吗?”
“实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若不是那次的事,奴婢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防不胜防。
她也曾想着往泰坤宫安插几个人,没成想那边竟是个针插不穿水泼不进的地方。这么些年她跟皇后僵持,两个人虽然没人真正赢过了谁,但也没人落了下风。看来皇后也有些忍不住了。只是那宫女是先去了重华宫,重华宫里住着的可不止全妃,还有七皇子的生母刘婕妤。可是就凭刘婕妤的资质,她怎么敢。
难道皇后与全妃只是在演戏,难道她们终究还是一路的。
七皇子没日没夜的哭,听着真叫闻者伤心,下午皇上来的时候已经有怪罪的意思了。好容易抱养了一个,她可不能出什么差错。这么想着,德妃的脑仁就开始疼了起来。
“那个宫女?”
“再看看她的动静,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还有明儿再把许太医叫过来一趟。给了他那么多银子,光拿钱不做事怎么行。”
这宫里高位的娘娘,哪个在太医院没个把心腹。
“是。”
杜兰听着,为自己主子担心的同时,也为江直可算是要倒霉了而窃喜。
“二皇子既然没什么事?怎么会日夜啼哭?”
到了第二天许太医过来,看过之后既然说七皇子一切安好,德妃便历时发作了。
“娘娘,二皇子是不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因为德妃素来信奉鬼神,所以这么说,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投其所好。
德妃听了,大好的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冷战。杜兰见状忙呵斥那婆子,“子不语怪力乱神,青天白日的你胡说些什么。”
却也在心里打起了突。要知道宫里这些邪门的传说可多着呢。七皇子早上还好,每次一到晚上就哭的撕心裂肺的。谁知道会不会就像那婆子说的那样是见着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许太医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你先给七皇子开些安神的方子吧。”
德妃首先镇定了下来。
许太医道了一句是,又说:“微臣也为娘娘再开一副安神的方子吧。娘娘瞧上去也像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也好。”
她心不在焉的说道。由着江直引了许太医下去,德妃很是困倦的歪在美人榻上,又对紫萼说:“明天请通明殿的师傅过来替本宫讲讲经。”
紫萼点头,自去做事不提。七皇子日日到了晚上啼哭,今日那多嘴的婆子又这么说了一句,别说德妃,就连金华宫的宫女都多少有些不安。
刘婕妤胆子小,不敢独自来金华宫探望,但她心里终究是惦记着孩子,权衡之下便去求了全妃。皇后娘娘说她毕竟是全妃宫里的人,平日里有什么事也应该尽去找全妃才是。
刘婕妤一进来,还未开口,陈筠就晓得她是为了七皇子的事。毕竟人在自己宫里不能不管,她瞧着刘婕妤道:“本宫晓得你是为了什么事,本宫随你去一趟金华宫就是。”
刘婕妤便又是好一通的感谢。陈筠直摆手说不用。
到了金华宫,德妃妆容精致,但瞧上去总不如从前意气风发。她极少踏足金华宫,知道皇后不喜欢德妃,她总是尽量避嫌。
见了礼之后,德妃便对刘婕妤道:“进去瞧瞧七皇子吧。今儿太医来看过了,说并没什么大碍。”
“嫔妾谢娘娘。”
刘婕妤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到了个谢便由着宫女领进去了。
全妃则陪坐在那里同德妃喝茶。两个人喝着茶说话,末了还是德妃说了句,“怎么妹妹突然就不管着宫里的事了。”
“本就只是个帮手。”
全妃颇是无所谓的说。
“皇后娘娘似乎最近很是不喜欢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皇子太得皇上喜爱的缘故。”
挑拨离间的话她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不觉得什么,但如今听起来却总有些莫名的感触在里头。
“这怕不是娘娘该操心的。”
陈筠不咸不淡的说。
德妃一个眼风瞧了陈筠一眼,便撇来了这话不提。
到了晚间,七皇子还是哭,德妃气的直接砸了手边的杯子。
“明日把通明殿的法师请过来。好好给本宫诵一诵经。”
“娘娘要不要先告诉皇上。”
紫萼小心翼翼的说。
这话倒是提醒了德妃,她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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