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犹眠》第25章


“你的俏夫郎心中还惦记着人呢,想知道么?”张岑喝了口茶,眼神不着痕迹的在张宿雨身上转动着。
张宿雨扯了扯嘴角,过后又面无表情。脑中回想着陈犹眠的摸样,心中感叹,十来岁的年纪,花一样的美少年,生长在高层贵族,身边肯定围绕着很多优秀的女子。情窦初开的花季雨季,怎么可能心中没人。就他那小样,随便一逗弄就知道是个好骗的主,只是这朵娇花,最后折在了自己手中,啧啧……还结了果呢……
“情再深怨不得缘浅,既已成吾夫,当断了前尘旧事。”初恋算什么,陪他走完一辈子的人是自己。小孩子家家玩的恋爱游戏,哪里抵得过柴米油盐。
张岑呵呵一笑,看来偌大个张府不会在她百年之后走上没落之路,女儿的蜕变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完美。这样的好苗子,当是要好好栽培栽培,嘿嘿……
张宿雨顿觉不妙,似乎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扫射。回头一看,才知是张岑同志两眼放光盯着自己瞅,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神让人背脊发凉,张宿雨眼皮一跳,道:“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慢着。”张岑食指指节弯曲,轻轻扣着桌面,发出“笃笃”之声,阴凉凉的说道:“我卖了这么大一个消息给你,就这么不知恩图报的想溜走?”
“母女之间何来这些小肚鸡肠的计较,母亲大人的恩情,小的自然铭记在心,呵呵……铭记在心……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先走了的好,小夫郎该喝药了。”张宿雨皮笑肉不笑的打完哈哈,直接朝门外奔去,怎奈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根长绳给套住了脖子。
身后传来张氏正君幸灾乐祸的声音:“小混账货,说了抽你就抽你,看你往哪里跑。”
张宿雨心中一声哀叹,还真不知这厮竟然会武,怪不得以前的张宿雨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张氏正君。脖子被勒得很紧,看来这下子是逃不掉的。这对变态夫妻!
张岑嘿嘿一笑,待要走到张宿雨面前,这时,一个小厮闯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的夫郎吐得厉害,整个人脸都白了,小姐快去看看吧……”
同居长干里

第二十三章同居长干里
张宿雨见到陈犹眠时,他已经吐得瘫软在床弦边上了。
据伺候他的小厮说,他起床之后就开始吐,到现在为止,已经只能吐酸水了。
张宿雨坐到床边,将陈犹眠扶起,手掌抵着背部给他顺气,对边上站着的小厮道:“拿些温水来给公子洗漱,然后再弄点馒头,面食类的糕点过来。”
陈犹眠全身软绵绵的靠在张宿雨怀中,使不出一点力气,胃绞痛得厉害,鼻子一酸,泪水又流了下来。张宿雨伸出拇指揩掉他眼角的泪水,看着他惨白的小脸,哭红的双眼,心中一软,温语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没事的。等吃些面点就没事了。”
陈犹眠一瘪嘴,听见张宿雨这么一说,眼泪更是哗哗的流了下来,委屈道:“难受……”说着鼻子又抽了一口气,颇有点撒娇的味道。
“乖,一会就好了,孕吐都这样……”算算时间,陈犹眠怀孕已经差不多快三个月了,正在孕期害喜最严重的时期。
这个时候胎儿成形,孕夫妊娠反应变大,容易产生头晕、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肢体乏力等妊娠反应,又称“孕吐”,孕吐反应多数在清晨空腹时较重。陈犹眠刚睡醒,自然要吐上一番。
陈犹眠一听这呕吐之事是因怀孕引起,将张宿雨一瞪,举着拳头朝她身上砸去,怎奈四肢无力,起不了丁点作用,反倒带着点娇气,口中抽泣道:“呜呜……坏女人……呜呜……”
张宿雨好笑的将他的双手捏在怀里,拍着他的背,道:“对啦,对啦,我是坏女人,你是坏女人的夫郎。”
陈犹眠见又被调戏,只是呜咽哭泣,懒得理她。
跟着赶来的张岑和张氏正君面面相觑一阵,便双双携手出了门去。
“看不出来这孩子还会疼人了,瞧她那得瑟样儿。”张氏正君学着张宿雨刚刚抱着陈犹眠的样子,抓住张岑的手,装模作样的说道:“对啦,对啦,我是坏女人,你是坏女人的夫郎……”
张岑噗嗤一笑,将张氏正君搂在怀里,闷笑不已。
……
陈犹眠吃完一些面点才觉得好些。不由得红着眼,嘟着嘴瞅着一旁给他端茶递水,举箸夹菜的张宿雨,心中倒没刚才那么难受了。至少,这个女人一直处处都让着他,不管有个什么事,都有她陪在自己身边,好像什么事都可以依赖她一样。而且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还给他煎药,生病了,她也是马上就出现。似乎什么事都把他放在第一位。只要是关于他的事,她都会亲力亲为。
“现在好些了没?”张宿雨再夹了一块小面饼送到陈犹眠嘴边,然后又递了杯热水到他手上。
陈犹眠细细嚼着小面饼,感觉确实要比刚才好上很多,接过张宿雨递过来的水杯,浅啄了两口,道:“好多了。”
张宿雨用食指抚过陈犹眠的嘴角,抹下一些饼屑,缓缓说道:“好了就行。不过,这面饼不怎么好吃,等明个我再给你弄些可口的,今天就凑合着吧。”
陈犹眠有些讶然的看着张宿雨,这种小面饼就是放到京城也算是上品了,她居然还说不怎么好吃。在这个小小的西临郡,张家人再富也不能跟京城的大世族比吧,再说比这小面饼更上乘的食材,也见不得她张家会有。
陈犹眠哪里知道张宿雨前世为了生存,可算是学了十八般武艺。到蛋糕店打工算是常事,这些小糕点哪里难道倒她,更何况张宿雨同学还是位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很强的人。
“孕吐是很难受的,为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夫郎辛苦了。”张宿雨轻轻一笑,摸了摸陈犹眠的头。
陈犹眠别头避开,面有赤赧,口中不服道:“说的比唱的好听,最后难受的还不是我,你又不受罪,你们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张宿雨哭笑不得的听着那句“你们女人都不是好东西”,想她前世听到的都是“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现下,角色性别对换,像她这样的“贤妻良母”居然被人骂成不是好东西,唉……真是造化弄人哦……
叹口气,张宿雨将陈犹眠揽在怀中,下巴轻轻抵着他的肩窝,道:“我说的和做的,难道你都没瞧见么,怎么能这么赖皮呢,真是白疼你了。”
陈犹眠不满的要推开张宿雨,却还是被人抱得紧紧的,只的嘟囔道:“哼!谁知道你是虚情还是假意,姐姐说,你们女人的话不能轻易信。”陈犹眠虽是口中说不信,心中却是知道她的话中无假。虽然不怎么待见她,可是她说的话都能让人产生信任的感觉,就好比尚姨说的:她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值得信赖。
张宿雨在陈犹眠细嫩的脖子上一咬,听得陈犹眠一阵惊呼,这才和怀中之人拉出一些距离,然后一个旋转,就将陈犹眠压在了床上,然后将其双手抓住,扣在头顶,语气中带着丝威胁的意味,道:“你说我是虚情还是假意?”
陈犹眠吓得心都快跳了出来,看着张宿雨在面前放大的脸,呼吸骤然不稳,结结巴巴的说道:“谁,谁知道啊,你,你赶紧,赶紧起来。”
张宿雨上半身压在他身上,头颅上扬,居高临下的俯瞰吓得颤抖的男人,语气轻挑:“我要是不起来呢,你要怎样。”
“怎,怎样……”陈犹眠心中一急,就想要哭出来,怎样?怎样?他能拿这女人怎样,现在的他还不任这女人捏圆捏扁,心中一憋屈,只得回了一句:“坏女人……”
张宿雨还等着他骂些什么别的出来呢,没想到来来去去不是“色胚”就是“坏女人”,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揉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恩,恩,是啦,我是坏女人。那坏女人现在问你,我这个坏女人对你好不好。”张宿雨又凑近了几分,看着陈犹眠的紧绷的脸,忍住笑意,轻浮流气的调戏道。
“……”陈犹眠小鼻子一皱,咬着下唇,刚刚恢复了的眼睛又变得红通通的,看似马上就要哭起来。
张宿雨将头再低了些,眼见双唇就要亲上去,终于在离小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再次威胁道:“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
“好,好……”陈犹眠视死如归的闭上眼,说完两个好字就将双唇紧紧抿住,一双睫羽颤抖不止,感觉张宿雨在脸上喷薄的气息,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丁点不敢动,生怕张宿雨将他轻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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