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系列之秦穆,连载中》第2章


江漫伸出三个手指:“整整三万两。”哭丧脸道:“当初奴才被卖的时候,只换了两袋子米给爹娘。” 
颜叙道:“你个不值钱猴子,你爹娘还能找到么,朕赏他们一万两。” 
江漫忙跪在地上道:“谢皇上隆恩,奴才就是为皇帝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情于万一。”话没说完,已哭了出来。 
颜叙道:“好了,快起来吧。挺大的人抹什么猫尿。” 
江漫早就吓的呆了,看见颜叙进来也不知道跪下。等别人按着他跪下去,又吓的不敢抬起头来。 
颜叙道:“这么就怕成这个样子,朕还能吃了你不成。”这个江漫其实他也不觉得如何出色,但比起宫里那些旧人总是新鲜。 
何况宫里的小太监们,往好了形容,也只能说是清秀。就算是那么两个少有俊俏的,又哪里比得上江漫的相貌。 
颜叙自从那天看见秦穆,分外放在心上。渐渐的觉得那些嫔妃似乎不如从前动人,就连言语也乏味可憎。 
只有这个新进入宫的江漫,还能留在寝宫。日子长了,竟然有点专宠的味道。颜叙算是个有为之君,虽然是继承前人的余荫,但总的来说国泰民安。有这么点私下的癖好,也没人劝谏。后宫本来就容易生嫌隙,向来受冷落的妃子们倒觉得皇上宠一个男人更好。也免得担心谁先有了皇子,谁那里多留皇上一宿。 
宫中多了一个男宠,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半个月后皇榜选状元时,朝廷上下登时热闹起来。 
依颜叙的本心,直接点了秦穆。偏偏太后的亲族有人同场应试,将状元榜眼全先占了去。颜叙无奈只点了秦穆做个探花。 
当晚的琼林宴状元榜眼探花穿了大红的蟒袍。余下的进士们也都喜气满面。颜叙先按惯例赐了宫花,赏了御酒。 
大家纷纷攘攘的谢了皇恩。秦穆脸上也带着笑,那笑意却是只浮在脸上的。颜叙想不通他小小的年纪,这么可以把心事藏的这么深。 
假如颜叙没有在小瑶池见过他,只会当他是性子内敛。现在却清楚秦穆对自己的旨意不满。颜叙甚至认为,假如没有父兄在朝为官,秦穆就会称病不来。 
这些新科进士,起初还十分拘谨,渐渐酒喝的多了,在酒桌上把酒对诗,文兴大发。秦穆始终默默在一边自斟自饮。 
颜叙道:“秦爱卿身为当朝探花,怎么不即兴赋诗一首,歌颂盛世。” 
秦穆恭敬道:“回皇上,臣不擅赋诗,徒惹他人笑话。” 
颜叙心里有些恼怒,没想到秦穆外表谦逊,骨子里竟然这样狂傲。压下怒气道:“秦爱卿,有何不满都一并直说出来。何必在这样的喜庆之时摆脸色。” 
秦穆肃然道:“皇上息怒,微臣不敢。” 
他越是恭敬,颜叙越是生气。猛的把面前的酒杯推落到地上,怒道:“你,你……” 
秦穆蹲下去捡拾那些杯盏,周围人都惊呆了,只有他一个人默默把碎裂的杯子收到一处。 
颜叙等他收拾好抬起头,却发现秦穆在悄悄的擦眼泪。 
猛然想起,眼前的秦穆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他背井离乡来参加科举,原以为可以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夺得状元。却因为其他原因落败人前,得了个第三。 
秦穆跪下去,他不肯认错,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颜叙道:“算了,是朕脾气不好。秦爱卿,你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1。3
秦穆跟在颜叙身后,他没有什么话可说,铁了心的不开口。颜叙忽然停下,他也站住,才发现走到一座宫殿前。 
颜叙道:“你心里不满意,怨朕没有点你做状元。” 
秦穆道:“臣不敢。” 
颜叙道:“怪你赶的场次不对,我看你也不像是争强好胜的人,何必把虚名这样放在心里,连朕都要顶撞。” 
秦穆肃然道:“臣不敢。” 
颜叙道:“你就没别的话了么?” 
秦穆默然无语。 
颜叙领他进了寝宫,赐了他坐下。叹息道:“朕虽没有点你做状元,却是有心重用的。”他站起来轻抚秦穆的头发,吓的秦穆也赶快站了起来。 
颜叙强按他坐下,秦穆不敢抵抗他的力气,更加不敢坐在站立的皇帝面前。他今天已经惹了皇帝不快,不愿因为君前失仪这类的事情获疚,使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老父恼怒。立刻屈身跪了下去。 
颜叙也没有让他起来,自上而下,可以清楚的看见秦穆动人的身体轮廓。纤细的腰身是少年的单薄。修长的腿被宽大的进士衣袍遮掩住,反而有些说不清的吸引。 
颜叙坐在椅子上,轻轻按住秦穆的背向下抚摸。秦穆猛的躲开,惊讶至极的望了他一眼。 
颜叙道:“过来。” 
秦穆膝行两步,年少的面孔充满被侮辱的痛楚与愤怒。 
颜叙道:“秦穆,朕很喜欢你。” 
秦穆勉强镇静了一下,恭敬答道:“臣家满门,俱为朝廷效忠。臣亦九死……” 
颜叙道:“我不要你九死,我只要你死一次。” 
他把秦穆从地上硬拉了起来抱在怀里。秦穆心中惊恐,用力挣开颜叙的束缚。颜叙被他推的向后退了两步,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秦穆一步步退开,他从未想过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 
颜叙轻抚手臂,他从来没有受过伤,被秦穆重重的推撞,手腕关节疼的厉害。心里的怒气也升了上来。冷道:“你父亲做御史二十多年,原来只会挑别人的过错。自己却教出忤逆天子的儿孙。” 
秦穆听他提起父亲,咬牙跪在地上,声音微微颤抖道:“家父自幼管教严厉,微臣绝不敢……绝不敢……” 
他年少气盛,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一天之内,接连为颜叙所欺。他心里顾忌亲人,有心想说一句软话求饶,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颜叙知道他少年多才,难免恃才傲物。一心想先压了他的傲骨,冷道:“你连一句话也不会说么?” 
秦穆道:“臣不敢。” 
颜叙恨声道:“你可真糊涂啊,朕问你什么,你就答不敢。” 
秦穆抬起头,恳求的望了他一眼,看的颜叙心里一颤。 
秦穆毕竟只是个才离开家的孩子,在外面可以尽情展露才华,风流潇洒。在颜叙面前却是被捆住翅膀的凤凰,无论怎样的才华横溢也只能等待那只翻云覆雨的大手开恩。 
他已经在求饶示弱了,颜叙心微微软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道:“算了,朕也不生你的气。”示意秦穆到自己身边来。 
秦穆畏惧的就是他的亲近,咬紧牙,没有回应。 
颜叙站起来冷道:“朕竟然点了根木头做探花,你就在这里跪一夜,先学学回话吧。” 
第一章(四)
夜深寒气重,秦穆年纪尚幼,穿了进士的红袍也承受不住。他跪到午夜里,已经坚持不住了。腿不像是自己的,麻木的按上去也没有知觉。有好心的值夜宫女于心不忍,悄悄让他动一动。 
秦穆试探着挪动了一下,腿上像被千万根针同时刺了下来。忍不住叫了一声,少年俊秀的脸上现出难忍的痛苦之色。 
何潭听见声音走出来,帮秦穆捶了捶腿。秦穆挣扎道:“不,别碰我。”
何潭道:“奴才明白这是什么滋味。可是怎么都要活动一下。” 
秦穆推拒道:“不,不,你别碰我。” 
这个何潭仗着皇帝宠信,勾结外臣,着实做了些无耻勾当。秦穆之父身为御史,已经决定奏他一本,如今在家修养疾病,再回朝第一要办的就是此事。 
秦穆常听父兄提起此人,对他十分厌恶。 
何潭是何等聪明的角色,心里已经动了狠,脸上却仍笑道:“秦大人千万别和奴才客气。” 
秦穆道:“多谢何总管。” 
何潭缓缓站起来:“那奴才就去侍候皇上了,秦大人自己小心,还没入秋,大殿里没防暖炉,今夜可真有点冷。” 
天微亮的侍候,秦穆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清晨是一天最冷的时候。秦穆缩成一团,不住的发抖,连来了人也不知道。 
颜叙把袍子披在他身上,看着秦穆慢慢抬起头来。他蹲下与秦穆平视:“你想明白了么?” 
若是考秦穆的学问,他什么都答得出。这样凭空的一句话,他实在不懂。看了颜叙一眼,竟然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颜叙刚想发作,秦穆已经软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中带了不自然的绯红。 
颜叙把他拉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对身后的宫女宦官道:“还不快去传太医。” 
太医看见秦穆穿着进士的服饰躺在龙床上,着实吃了一惊。秦穆素有第一才子的美誉,兼且年纪幼小,认识他的人实在不少。但老太医见惯皇室风波,只当作什么都没有。为秦穆把了脉,开了药。 
颜叙道:“怎样?” 
太医恭敬道:“秦大人体弱,有些疲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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