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情危机》第19章


鳌!?br /> 银素餐厅的服务生素质极佳,绝对不会对客人评头论足或私议,因此罗伊和欧阳照例是从容用餐,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扫兴,欧阳只觉得罗伊带给他的刺激常常超出他的预期范围,有时会觉得自己都快不像自己。 
夜里还是由罗伊开车兜风,两人都不喜爱酒吧,因此驱车到市内的一家水族馆参观,他们赶到时离闭馆时间还有十分钟,但两人仍兴致勃勃地买票进去看鲨鱼,直到守门人在门外叫唤,两人才大笑著出来。 
第九章 
车子驶回晓竹院的路上,罗伊突然在超级市场门口停车,冲进去买了几瓶啤酒,然後上车取出两罐,把剩余的丢到车後座。 
「香槟之後更需要啤酒。」 
「这点心思我喜欢。」欧阳扯开拉环,啤酒从出口涌出来,沾湿了他的手背。 
罗伊突然低头舔了舔欧阳的手指,使他微微怔住,罗伊却仿佛非常自然地评价道:「再次证明我不喜欢德国黑啤,这个味就好多了。」 
欧阳一直看著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非常非常不一样,倏地伸出手臂搂过他的脖子,身子倾斜吻住了他,这个吻不深也不长,但蕴味深长。欧阳迅速恢复坐姿,若无其事道:「这个味更好。」 
罗伊扭头看向车窗外,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再回头看看欧阳松开领口卷起袖口的轻松模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结了片刻,罗伊重新踩下油门,回到只属於彼此的空间:晓竹院。 
出了车库,罗伊很自然地牵住欧阳的手说笑著绕到正门,当他在门外发现正要转身的梁梦海时条件反射似地松开了手,欧阳也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过去,正对上美人的眼睛。 
梁梦海有此疲倦地笑了笑:「呀,看来运气还不算坏,在屋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以为你们不会回来刚打算走。」 
罗伊冲她点点头,欧阳率先迎上去:「这么晚,有急事找我为什么不打电话?」 
梦海熟门熟路地从花盆後面取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你一定没检查你的手机,电量不足,我不知道你同罗伊在一起,本来倒可以找得到。」 
罗伊猜到梁梦海有要事找欧阳商议,他这外人应该识相地退避三舍,从进门起就不再看欧阳,并主动道晚安:「你们聊吧,我先去休息了,明早要去城北的建材交易中心。」 
「晚安,罗伊。」梦海拍拍他的肩膀,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尽头,她才笑道,「他真是完美。」 
欧阳的目光也执意追随著那道落寞的背影,胸口蓦地有些胀痛,一时竟也分辨不清自己的感受,有种莫明的情绪在滋生,他开始在乎这个人的感觉了,为什么会有想要讨好他般的心虚?为什么会有些怕他从明天起又不再像今天这样与他亲密无间?为什么要为几个小动作、几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交会左右了思想?只因为他是罗伊而不是别的什么人?答案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这一边,梁梦海已经打断他的冥想:「敬晖,我今天也并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只是想见见你。」 
欧阳忽然感到惭愧,又不知道该不该道歉,所以只是在梦海旁边坐下来。 
「敬晖,画展前後,你已经多少日子没有来看我?还是说,我们的冷战还在继续?」 
他与梦海的确是在冷战,爱情转淡成为恩义结,两人都不愿事先去解开,所以都非常犹豫不决。「我也并不想走到这一步。」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其实真正拥有彼此的时间又有多少?你从来没有陪我看过落日逛过海滩,你送我的花最有品味,但并不是出於你的精心挑选,你是成功的领导人,是个高贵的实用主义者,但却不是个浪漫知心的爱人。大概这是为再次印证为什么搞艺术的不要找商人做伴侣的原因。」梦海已打算开诚布公。 
原以为浪漫这些东西只有女人稀罕,但欧阳这些日子倒已有所体会,罗伊就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如果是女伴,应该早已为他神魂俱失,只是他偏要将一切浪费在自己身上。 
「你是需要一个答案吗?梦海。」 
「对,就是现在,我要听你的回答。」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不得不逼迫他,这个自己爱了几年的男人,这个睥睨群雄风度非凡的男人,这个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全场焦点的男人,原本是她的梦想她的憧憬她规划未来生活中最精彩的部分,此刻,她却要逼著他说出决绝的言论,阻断自己全部不切实际的臆想重新回归自我。 
「我以为我们还能再等。」 
「我等过了,找从来都是在等,可能就是这样,才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我不会反对你去法国,如果这是你的真实需要。」 
从欧阳敬晖平静的语气中梦海已经猜到,对方对她的现状并不是不了解,甚至比她先—步看到了问题所在,所以才更加不愿主动出击,他早已退出,只是在等她自找台阶下而已。 
「你……已经知道了?」 
「两人如果从事同一行业往往弊大於利,凡事不要为争一口气。他或许是个天才画家,但并不是个天才的伴侣,如果到了欧洲,千万不要事事以那个人为重,不要再为别人牺牲了,即使你爱他。」 
这时的梦海再也无法维持那张理性的面具,掩面轻轻啜泣起来,记忆中,欧阳很少与她讲这样的话,临了,她还能从他身上汲取些温暖的支持,欧阳伸手揽住她的肩,让她倒在自己宽阔的怀里。 
无论欧阳敬晖是不是合恪的情人,但他慷慨大度内敛强壮,每时每刻都令她有安心感,只是慢慢的,他对她却不再是爱情了,他们就像最亲密的朋友,分享成绩而不是感情。然後,在画展上她遇上了命运为她安排的另一个男人,一个来自法国的优秀画者,热烈地邀她与他定居异乡周游列国,对一颗寂寞的女人心,这个诱惑是巨大的。於是她给了欧阳最後一个转机,但他并没有接受,双方都开始放任自由,最後不得不以分手作结。 
「我过去从来个相信我会主动要求离开你。」梦海突然破涕为笑,面容伤感地靠在欧阳怀里抬头看他。 
「所以,你赢了,你应该开始享受新生。」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要让对方相信是真诚的,确实不容易,但欧阳敬晖却还是办到了。 
「来,再吻我一次,让我知道你会一辈子怀念梁梦海。」女人的最後一个要求,在欧阳看来实在不算过分。 
感情的事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自私自利,但没有绝对的对错,只要心底不失公允,其他因素已经是次要的了。 
殊不知就在这时,罗伊因为—通来自美国的电话而情绪激动,正准备下楼看一眼梦海是否仍在,想跟欧阳商议私事的计画就因那一个吻而搁浅。比起三分钟前的电话内容,这一幕的冲击似乎更加强烈,原以为欧阳敬晖与一夜情的差别不会距离万丈,但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曾几何时,罗伊便开始有了不该有的奢望,所以提出了那一个月的约定,即使一直在努力缩小这种奢望,可实际做的却是让事态不断地恶化,现在甚至将自己完全投入了进去,连对方与别人接吻这样一个他根本没资格在意的举动都被自己视作伤害,这真是要不得的独占欲。 
罗伊终於意识到自己的行程刻不容缓,本来是想下楼与欧阳商议之後,说明提前道别的来龙去脉,可还来不及说明一切,便满心伤感地换来眼前这一场戏,他承认自己也会被打败,也会在勇往直前时胆怯。 
眼看著要过完他们作为情人的第三个星期,当每一天都是纪念日,珍贵的平常的淡薄的热烈的,全部值得一再回味。他本来认为自己足够坚强洒脱,可实际上在感情方面,他只到中学生的水准。 
在欧阳敬晖与梁海梦潇洒说再见的时候,罗伊已经退回到卧室,重重地倒在床上将头深埋入枕心,几乎窒息时才抬起头大口喘气。直到惊觉後狼狈地回头看去,欧阳正靠在门槛上好笑地看著他:「怎么?鸵鸟埋沙?」 
「差不多。」罗伊庆幸自己还能发挥伪装的本领,不动声色地望著他。 
「我跟梦海……」 
「这是你们的事。」罗伊截住了他的话头,坚决地说,「没必要告诉我。」 
欧阳扯了扯嘴角,勉强算是个笑,表情颇有些感慨地说:「当局者迷,人一旦失去方向就很容易走弯路,等到再回到原路,已经发现走不到终点。」 
罗伊只当他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心一沉,脸色微变。欧阳何等聪明,察言观色的功夫并不亚於罗伊,看这个平时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有这样的反应,不禁有些紧张。 
「罗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有时候,真的不过是期待他说这几句关心话,而现在听到了,却又更觉得酸楚,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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