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蝴蝶的叫喊》第101章


他情人的脸。
※ ※ ※
向笛被人抬上了担架,他的伤很重,能否脱离危险还是未知之数。而那个有钱小子因为莫名其妙挨了一拳,拒绝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
“除了恶人,没有人死去,所有商业片里皆大欢喜的结局,我本该开心才是。”韩骁的脑浆和血液多多少少溅了些在他的身上,褚画同样被人抬上了担架,却望着自己染血的手掌轻轻叹气,“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走在一起,我们要的太不同。”愁云笼在眉间,他看上去并不太开心。
老司机罗德曼也在现场,他带着慈祥的微笑提醒担架上的年轻人,“我不想打搅你的悲痛,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褚画顺着罗德曼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就在身边不远处的康泊——
一个护士正给他递去了酒精毛巾,康泊则优雅地向她点头致谢。自己擦拭了起了唇边的血迹。淡棕色的长卷发有些凌乱,他的后背像遭受了鞭笞刑那样满是凌乱血痕,脸颊、嘴角也都有醒目的瘀伤。他很美丽,也很狼狈,也许这个男人这一生都不曾如此狼狈。
从韩骁的死亡里回过神来,褚画鼻子发酸,瓮声瓮气地呼唤起自己的情人,“康泊……”
待对方朝他投来目光,年轻警探对身旁的老司机说,“麻烦你,能扶我起来吗?”
“乐意之至。”罗德曼笑着就将他扶了起来。
褚画主动把身子送了上去,紧紧抱住康泊。随即又不安分地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直接贴摩于他的胸膛。他假意替对方按揉身上的瘀伤,可一埋脸就狠劲儿地咬他、掐他……动作很色情,周遭的警察同事们频频朝他投去白眼,褚画也全不在意。
“罗德曼!”被褚画没轻没重地摁得浑身都痛,康泊轻咳几声,冲自己的老司机笑着喊道,“把这小子从我身上拿开。”
“也许你能从他的声音里判断出他一早就想殴打你、折磨你,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失控,一定会被你诱至窗口,暴露于狙击手的枪口下……”这用“重要符号②”或者别的什么理论没准儿可以解释,但显然他仍要承担大量的风险。
康泊的回答轻描淡写,否认得干脆彻底,“不,我不知道。”
“可是……”褚画有点吃惊,这个男人该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失控”的状态下,“也许他会杀了你,在折磨完你后二话不说就开枪打死你……”
“我做了最坏也是最好的打算,我用目光记下你的脸,然后永世长眠。”抬手轻推情人的肩膀让他躺下。康泊俯下身,如同蜘蛛侠亲吻邓斯特的那一幕般,倒着吻了吻褚画的唇,“好好休息。”
“哎哎,等一等!你们急什么?!”即将被送上急救车的褚画扒着车门阻止医护人员们抬动担架,又一次强支起自己的身体,喊道,“嗨,康泊!”
“什么?”康泊微微眯起眼睛,转身相望。
“Yes,I do。”做出那千钧一发之际的同样回答,稍稍停上片刻,年轻警探格外认真,一字一顿说,“是的,我愿意。无论富裕还是饥馑,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我都将爱你,属于你,忠实于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他极其温柔且满足地笑,梨涡甜蜜,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给我三天时间,”褚画满心焦躁地等待来自情人的回应,可没想到康泊只是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嘴角,“我考虑一下。”
“欸?!”警探先生急得要从担架上跳起来,却被一旁的医生一把摁了回去——
“躺下!你想让折断的肋骨戳穿你的肺叶吗?!”
“什么?我骨折了?”话音尚未落地,一阵令人难以呼吸的剧烈疼痛就将他击了倒。褚画一面晕倒般地栽回了担架,还一面全不讲理地冲医护人员们挥臂叫喊,显得愤怒异常,“你们磨蹭什么?!为什么还不送我去医院!我疼死了……嗷,我疼得要休克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静止脸,又称“冷面效应”,心理学家研究婴儿与母亲“依附关系”的实验,证明通常情况下婴儿会对陌生人的微笑与注视更有好感;
②重要符号,指的是表达者能够对听话者引发预期反应的符号,比如一个人在戏院中大喊失火了,就一定会引发惊慌的情绪,当一群人开始奔跑逃生时,这种符号的效用就会加强,即使根本没有看见火光和烟雾,人们也会落荒而逃。
83、灵魂深处(1)
褚画在还绑着绷带的情况下就接受了庭审,其实受得伤没那么严重;他却把自己缠成了木乃伊。韩骁虽然因劫持人质被击毙;可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明确承认自己杀死了潘彼得和范唐生,褚画的嫌疑仍未洗清。
但范霍文无疑是个优秀的律师;他的嗓音、举止乃至面部表情都充满过人的魅力;他机智善辩,巧舌如簧;能把白的说得蘸上了墨汁,还能为已经黑了的刷上石灰浆。
虽然庭上的每句话都是范霍文教他说的;但褚画的表现异常完美。该停顿的时候停顿,该叹息的时候叹息,该眼眶湿润的时候绝不迟疑;该哽咽难言的时候就不会多说一个字。
甚至他还把自己受伤的痛苦演出得惟妙惟肖,因受伤而皱眉轻吟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火候也控制得绝妙,毫无做作之感,以至于最后陪审团都被这个救回了三个人质的年轻人感动了,他是多么勇敢又正义呀!
当陪审团最终宣判褚画无罪释放时,范霍文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小子可以去当演员,和他比起来,那个“无价的宝石”乔奈儿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当着还未离开的法官与陪审团面前,年轻警探自以为无人察觉地朝着自己的辩护律师做了个“撸管”的动作,还极是狎昵亲切地挑眉笑了。
※ ※ ※
阳光抛洒一地,也不安分地散落了好些在病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只铃兰花扎起的花篮,早上病人还在睡觉时有人送了来。
虽然上半身一动就疼,下半身却怎么也不肯老实,躺在病床上的褚画把腿伸出搁在了康泊身上,便一刻不止地望着他笑。目光充满了情色的内容,可怎么也合不拢的嘴角分明透着股子傻气。康泊闭了一会儿眼睛,可睁开的时候发现褚画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我的脸上写了什么?”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在问自己的情人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那么好笑。
“我看看,嗯……写着政客的演讲稿,”被对方轻推了一把脑袋,可褚画动动脖子又把脑袋撇了回来,继续着一脸大喇喇的笑,“每次看着他们一本正经地撒谎,我就止不住地想笑。”
说着他就不轻不重地踩在了康泊的胯间,转动起脚踝,用脚趾碾压着他的鼠蹊部位。
“今天上午我送走了萨莎,”踩于自己敏感部位的脚趾力道拿捏得很妙,呼吸渐渐沉了些,康泊不由又闭起眼睛,“她让我向你问好。”
“你干嘛不将她常留在这里?我允许你去用你的魅力征服她。”萨莎的名字让他心头起了一阵醋意,可一张口又没轻没重地开起了玩笑,似乎还没吸取上次的教训,“那可是总统先生的女儿,想想也会对我的前途大有助益。”
“你考虑清楚,”苍白脸庞仿佛雪亮的刀芒,鲜艳的红唇却始终浮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笑。他凑过身子向他靠近,伸手掂起了他的下巴,“我会言出必行。”
褚画也笑了,甜腻腻的梨涡绽放于唇角。两个男人凑近彼此,一个人避开对方身上的伤口轻托起他的后腰,他们四唇轻贴,又将各自的舌头送进对方的唇齿之间。
吻得很深,以至于恰好跨门而入的屠宇鸣能清楚地看见两条舌头如何彼此纠缠推送,难舍难分。
屠宇鸣的轻咳并未打断两个男人的缠绵亲吻,瞥见了那只铃兰花篮上的留言卡片,康泊微微眯了眯眼睛,问,“有谁来过?”
“听护士说她也是仓促一瞥,只知道是个女人,可那时我在睡觉。”褚画抬起手背,擦了擦少许溢出唇角的唾液,继而神采飞扬地笑了起来,“我该问问护士是不是个漂亮的黑丫头。我早知道艾琳爱我,虽然她看到我就瞪眼皱眉,可她爱我。”
康泊不置可否地轻轻微笑,朝屠宇鸣点了点头后,起身向俩人告别。
※ ※ ※
屠宇鸣忧心忡忡,向笛的受伤情况比褚画严重得多,也许将从此留下残疾。
康泊请来了所有赫赫有名的专家来确保他们康复,褚画并不担心向笛的伤情,反倒鼓励屠宇鸣趁着机会去大献殷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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