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偏执》第49章


“你不知道,阿泽,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险。”
Jones被裹在厚厚的羽绒服中,仍旧被风雪摧残的瑟瑟发抖,他脸上再没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宇间除却冰冻的雪花还隐隐现出某种愁绪。
“以前没和你说过,我父亲是二婚,与我继母婚后又育有一子,我从小贪玩不爱学习,父亲认为我是不务正业,我们父子之间常常都是横眉冷对,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我越长大离他的期望越远,甚至常常与他对着干。。。
开公司的启动资金是他给我的,本以为可以激励我干点事业出来,但我嗜玩成性,喜欢四处游荡,父亲对我越发失望,自从给了那笔钱以后我就被变相的逐出家门了,每次出去玩我都要准备三份礼物,但最后一件都没有送出去过,家里的储物间都堆得装不下了,前年的时候我也曾经跟随登山队来过一次珠峰,那次直接遭遇了雪崩,我被埋在积雪中就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是不是等到我死了以后,我父亲才会明白人各有志这个道理。。。”
Jones自嘲的笑了笑,抬眸望了望远处越发阴沉的天气。
“我牵挂他们,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牵挂过我。阿泽,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你会遗憾么?你最遗憾的会是什么?”
李泽眉宇轻轻上挑,像是被临空抛来的问题堵住了嗓子眼,他莫名其妙想到了盛誉晖,记忆中仍旧残留着他走之前那人青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姿。
“你想得应该是盛誉晖吧?”
时常行走于万水千山的人也同样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Jones敏锐的捕捉到了李泽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想念。
“是不是发现,你与他兜兜转转相互折磨这么多年,其实,早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他了?”
Jones的目光少有的犀利,他看见李泽下意识的躲闪,仍旧不死心的盯着他继续问。
“当初你打电话找我的时候就发现了对不对?所以才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他,避免在你犯病的时候将他当做靶子肆意伤害,所以你才让我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帮你治疗。”
“Jones。。。”
“爱上又不丢人,更何况那人也爱着你。”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原谅吗?”
“还在耿耿于怀那七年的禁锢?在我看来,你始终放不下的是前任恋人的背叛,因此迁怒于他。”
“如果不是他,我与阿灏会过得很幸福。”
“你也说是如果,阿泽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二字只是假设,却永远不可能改变现实,事实就是你与前任恋人再也回不去,事实就是他爱上了别人,你也需要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反正,在我心里,如果这辈子要是有人丢了命都要护我周全,那我就敢与他白头偕老。”
Chapter46。遗嘱?
“你说阿泽走的时候患有PTSD?”
“抱歉,Boss。”
Percy微微俯首站在盛誉晖床尾,脸上尽是懊悔之意。
“Percy,您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医生。”
“我以为你早已经忘记!”
盛誉晖一怒之下摔了手中的水杯,他原本苍白倦怠的脸上染了浓重的寒意,呼吸起伏间引得胸腔处的刺痛感陡然加剧,咳意一触即发。
“Boss,需不需要叫Eason?”
“你将阿泽当时的情况仔细说与我听!”
盛誉晖勉强压制住了肺腑之间的咳意,青白的脸色渲染了浅浅的红晕,他挪动了下身子靠得稍微舒服一些。
Percy为难的看向他,踟蹰之意明显。
“Boss。。。”
“需要我亲自查么?!”
“属下不敢。”
Percy心一横,尽量言辞简洁描述李泽当时的情况,他避重就轻想要省略自己的猜测,却被盛誉晖冷厉的眼神一扫。
“Percy,我还没有病到昏聩胡涂任人欺瞒的地步!你若再支支吾吾便马上给我滚出去!”
“属下并非此意。”
“照实说。”
盛誉晖胸腹间翻腾的厉害,他十分不解,为什么一个人将整个胃都切除了还是能够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痉挛绞痛仍旧如影随形,稍有情绪波动便能引得疼痛蹿遍全身。
Percy拗不过盛誉晖,垂眸仔细斟酌了一番才缓缓开口。
“照例说,一般性的精神创伤病程至少持续一个月,我一开始以为,泽少爷属于PTSD疾病中较为轻微的一类,只要按时服药接受心理疏导应该能够很快痊愈,但是前段时间的时候我偶然翻看他曾经的病例,结合他的愈后情况,方才惊觉自己当初判断失误。”
“什么意思?”
“泽少爷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引发之前的心理障碍,病程有可能会无限期延长。”
“多久?”
“因为没有见到他本人,不能判断他如今的情况,我无法给出正确的意见。”
“Percy!”
“Sorry,Boss。”
“我当初将阿泽交于你是如何说的?”
“还您一个从里到外都完整的泽少爷。”
“你竟然敢欺瞒我!”
“Boss,是我工作的疏忽,对于此事我难辞其咎,不过,就算当初我已经预料到泽少爷的情况,我还是会同意他的要求,不会告知您。”
“他的要求?”
“是泽少爷说服我,为您身体着想。”
“你是说,阿泽之所以离开,是怕因为不能控制情绪与我冲突,加剧我的病情?”
“对。”
盛誉晖径自坐直了身子,他顾不上胸腹间洗筋刮髓般的痛楚,撑着绵软的身子从床上坐起。
“帮我叫Bill回来。”
Bill将驻守在纽约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按照盛誉晖的指示,即使掘地三尺也要将李泽找到。
但整整三日过去,丝毫没有李泽半点音信,他就真的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不过消失一年的时间,他们便再也找不到有关他的蛛丝马迹。
“Boss。”
“有消息没?”
“没有。”
“阿泽离开以后都去了哪里,查过没?”
“泽少爷只与Jones联系过,如果他病情未愈,也应该是与他在一起。”
“有没有查过A市?”
“盛先生那边传来消息,未曾发现泽少爷的踪迹,肖总的恋人刚刚出院回家,他如今足不出户陪伴。”
“继续找。”
“是,Boss。”
“帮我约Walker。”
“Walker?”
“对。”
Bill狐疑的看了看盛誉晖,他半倚在床边,神色惨淡倦然,头顶的药水顺着透明的滴管垂下滑入他淡青色的血管,他整个人的眉目掩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透明起来。
Walker是盛景集团乃至黑岚的法律总顾问,一般小事情很少会找他,除非是能撼动根本的大事件,譬如当初兼并黑龙以及Mr。Daley立遗嘱时。
“Boss,您找Walker。。。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你无须过问。”
李泽与Jones双双获救,Jones被紧急送往当地医院救治,脚腕扭伤严重加之受过低温冰冻,情况较危险,Tanner 与李泽商议后当机立断为他办理转院手续。
亏了他们的争分夺秒,Jones冻伤的脚避免遭受截肢,但整整住院一个月才被允许下地行走,他如获新生,竟然拥着李泽与Tanner 喜极而泣。
半个月后三个人踏上飞回纽约的飞机,飞机飞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李泽心间莫名多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慌乱。
十几个小时的行程,他无法克制对盛誉晖的想念,无数的担忧排山倒海袭上胸口,此时他才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后怕。
飞机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李泽随着人群下扶梯,深深吸气突然生出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的感觉。
李泽与Jones和Tanner道别,背着行囊回到阔别一年多的公寓,屋内家具上集满厚厚的灰尘,没有半分人气,他抹起袖子戴上口罩,弹去飞灰,又去卫生间接了水沾湿抹布擦洗桌椅,半个下午时光飞逝,他最后拖完地已经感觉身上衣服被薄汗濡湿。 
腹中空空唱起空城计,李泽将拖把放回卫生间,看到垃圾袋中收拾出来发霉过期的食物,他勾起嘴唇轻笑,然后取了衣服打算出门购物。
他刚刚走至玄关处,听到门铃轻响,重新恢复温润的眉眼不自觉的蹙了蹙,刚走至门口眼睛还未移到猫眼处,他便听到外面撬锁的声音,李泽转身拿起玄关处立着的球拍,刚回过头便看到阿ken口中咬着细铁丝旁若无人地走进门。
“还是收拾干净看着舒服。”
“你信不信我告你擅闯民宅,入室盗窃?”
“美国适用无罪推定,你需要有充足的证据。”
“一年不见,你怎么越发强词夺理了?”
“一年不见,你倒是不像以前刻薄尖锐了。”
李泽拿了一双拖鞋扔在换鞋凳旁边,眼神示意阿ken换鞋进门,那人不置一词,竟然也安安分分的坐下来照做。
“门口搁着俩购物袋,提进来帮我做饭吃。”
“谁给你使唤我的权利?”
“难道你不饿?”
阿ken挑着眉眼抬起头,眉目之间的戾气隐隐收敛,笑意浅浅,说不出的,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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